就连舌头都仿佛要被吞掉……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谁都舍不得做那个最先放手的人。
奇怪,好奇怪……
阿蛮晕乎乎地想,亲吻原来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他能听到心脏在左胸腔疯狂的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蹦跶出来,身体微微冒出来的热汗,叫他的掌心都开始有些打滑。
少司君抓住阿蛮的手。
他们十指相扣。
在亲吻里,阿蛮闷闷笑了出声。
“笑什么?”少司君在唇间低低闻着,他的嘴里有着淡淡的酒气,不太浓重,混合着他本身的味道,却叫阿蛮有些沉迷,不自觉又追上去纠缠了片刻,方才头昏脑涨地回答,“……我觉得,我们很笨拙……”
十指相扣,又呆站着接吻,总觉得这种模样好呆,也好傻。
可即便阿蛮这么想,他却舍不得放手,也不舍得退开。他仿佛在这个时候得了什么饥|渴症般,热情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少司君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唇舌纠缠里轻轻咬住阿蛮的舌尖,尖利的牙齿来回磨着,却没有真正咬出血来。
“是有点蠢。”男人刻薄地说,“可好不容易等到阿蛮犯蠢的时候……”
少司君更加用力攥紧阿蛮的手掌。
“总该蠢个够本。”
……话是能这么说的吗?
阿蛮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可能也被少司君的酒气传染了,于是整个人也变得冲动起来。
“这不是犯蠢,”阿蛮喃喃着说,“只是喜欢……”那未尽的话被蓦然激动起来的少司君吞没。
阿蛮能感觉到那条灵活的舌头在狭窄的空间里胡搅蛮缠,那叫一个作怪,他没忍住咬住那灵活的舌尖,不欲男人更过分。
岂料这似乎刺激到了少司君,反叫他越发兴奋,他根本不在意刮开的伤口,反将弥漫的血气当做是助兴的燃料。
“唔呜……”
终于,到了阿蛮有点受不了的时候。他觉得那种热浪真的要将他吞没,他发誓自己的皮肤肯定变得无比滚烫,更别说他已经要红肿起来的嘴唇……
“我们不能……”阿蛮后仰着头,试图挣开这个漫长到有些麻木的亲吻,“……歇一歇……”
“再来一次。”
少司君说着。
他终于松开手——那掌心的湿汗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然后一只手放在阿蛮的后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阿蛮急促地呼吸着,没法挣开。
或者是他根本也没有那个毅力。他可以做到,可他没有那么做。
直到最后,两人的嘴唇都肿得有些不像话,阿蛮才捡回来理智,终于真正地喘着气阻止了少司君。
“……不能再继续了,我不想……我不想明天顶着香肠嘴出现在别人眼前……”
他已经能感觉到嘴唇麻木的刺痛。
长久的摩擦让那嘴唇变得肿胀,就连这样说话的动作都会有点痛。
“明天是休沐日。”少司君以一种黏糊的语气蛊惑着,“我们可以一整日都待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就光亲吻吗?”阿蛮嘀咕着,“都红了……”
“也可以做更多的事。”少司君的手指滑落到阿蛮的腰间抓了一把,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总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就像是现在,他们两人其实都有些兴奋。
阿蛮忍不住咽了咽喉咙,无法克制地被少司君吸引,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的脸上,嘴唇,那些动情的姿态,是因他而展露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阿蛮呻|吟了一声。
要命,他彻底兴奋了。
阿蛮急急转身,试图掩饰那种尴尬的反应,他伸手扇了扇风,想让自己降温,可那不知怎的那种热意却久久不肯褪|去,一直盘踞在他的血肉骨髓中,烧掉心口狂跳,难以平复。
“听从欲|望,并不是件坏事。”少司君从后面抱住阿蛮,那隐隐撞上来的触感,让阿蛮清楚男人现在的状态。
……他看起来也挺兴奋的。
少司君的手指也很灵活,在说话的间隙就已经钻进了阿蛮的衣服里,而阿蛮能做到的唯一的抵抗,就是将手轻轻搭在少司君的手腕上。
寂静昏暗的殿宇内,间或会响起尖锐的抽气声。
那不是疼。
也并非是痛苦。
是欢愉的,快乐的呻|吟。
在一次合理的互帮互助后,阿蛮和少司君都躺倒在了床榻内,皮肤的滚烫并不曾淡去,反倒是愈演愈烈。
阿蛮也不想如此,可他真的没办法抵抗少司君当着他的面吃下那些东西的模样……
那种淫|靡叫他感觉脑袋更加发热了。
为了避免快速开启下一次互帮互助,阿蛮将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期望这能隐藏自己过于明显的欲|望。
“大……”刚出声,阿蛮就尴尬地停住,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何其沙哑。
少司君翻了个身,那眼底浓郁的欲|望让阿蛮唯恐这人和上一次一样把他榨得一滴都不剩,忙转移话题。
“子时过了吗?”
“应当是过了。”
阿蛮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那就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第一个?
听起来应当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至于以后的无数个。
少司君望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哪种意味的话语的阿蛮,听他用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下去:“……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度过的。”
少司君将阿蛮拥入怀里,手掌抚摸着赤|裸的背脊,“那阿蛮以前,是怎么过的年?”
阿蛮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以前……不怎么过节。”
只有偶尔任务结束,方才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前几天新年刚过,又或者再过几天就是某个节日,这种时候时常有之。
只是想起来,也是不过的。
在暗楼训练的时候只想活命,出来做任务更是不可能去思考这种事,唯一仅有的记忆,大概是幼年和阿耶阿母一起生活过的那几年。
家里很穷,没什么吃喝,可到了年节前后,还是会尽力掇拾出一桌好菜来。
那是阿蛮最喜欢的时候,阿耶阿母不出去做工,都陪在他的身边。年夜饭准备的东西,往往可以吃上好几天。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味道并不好,放了好些天的东西吃到最后,也会有奇怪的味道。
“……可是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快活呀。”阿蛮的额头抵着少司君的肩膀,“就算很穷,每天也都是乐呵呵的。”
在那些勉强能想起来的记忆里,他很喜欢骑在阿耶的肩头上,仿佛这样就能离天更近一点。
这也不过是小孩幼稚的想法。
少司君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阿蛮的后背,那动作像是安抚,也更似一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