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仙家称死后魂魄聚而不灭的人为“真人”。我又想到,修为最低等的真人与仙人,若是为了脱罪,只要神魂还能保全,哪怕身死,可再入轮回重新来过。
此番看来,那轮回之处真正受益的只有仙家佛陀!
不论如何受苦的只有百姓,我心里不是滋味,上一世不曾有转世轮回一说,因此生命的重量刻在每个生物的心中,我于争斗中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是为了求活,因此,若是犯了罪孽,以命相赔便是最有重量的谢罪方式。
可是这个地方的神仙只要是真人境界,不论犯了什么错,只要赴死,便都能解决了,只因他们能够入轮回,保真知。
阿姊,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认为这是不对的!”
白浮紧张的看着扎基,素来少言的她今次说了这么多话,连她本人都不敢相信,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等待着一场审判。
当将自己心底的想法托盘而出的那一刻,白浮就做好了被扎基仇视甚至是疏离的准备。
扎基是灵山的女神,她的立场天然属于灵山,白浮不知道她对自己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会作何反应,但只要扎基与自己一天为姊妹,那么扎基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白浮也会用最真诚的态度去对她。
“朱蛛儿,你知道什么是慈悲为怀吗?”扎基看着白浮的眼神十分温和,甚至带着点怜幼的慈爱。
白浮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以爱天下苍生为己任,为百姓谋福祉,奉献自身!”
或许这听起来很假大空,但白浮内心就是认为神仙应该是这样的。
“错了。”扎基看着白浮轻斥一声,看着远处菩萨们聚会时,那繁华烂漫,金玉满堂的富丽之景,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受人信仰,免**事。”
白浮一愣,她看着扎基,而扎基也还不避讳的回视她。扎基就是要告诉白浮,此方世界神仙大多都是这样想的。
“你可知瘟部神?”
“知……”
白浮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了,这世界不光有惩奸除恶祈福散善的正神,同时也有发布灾祸的瘟神。
“你可知你阿姊我的忿怒型所持有的瘟疫袋,也是每年向草原上人畜牛羊,散播瘟疫疾病的利器。”扎基长舒了口气,无奈道:“或许有些强词夺理,但,也因有了这些灾祸,凡人才会祭祀。
我得了祭祀,便显文静型将瘟疫收回。有所求,便有所应,这便是现如今普世之中的慈悲为怀。”
白浮眨了眨眼,道:“我知道阿姊你想说什么,你是觉得我太过天真而不知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何况,阿姊你举的例子病不恰当,生老病死是这世间常态,阿姊你虽然散布瘟疫,但皆是按照时节规律散播,须知这世间既有瘟神存在,那便是福祸相依,存在便有道理。
瘟疫会给生灵带来痛苦,但却也是为了淘汰掉体弱者,让更强者活下来以得繁衍,这一切都符合自然规律,说我偏袒也好,自私也罢,我认为阿姊所做之事都是顺应天命。
我不喜的是拿着应该用来维持四时变化的法宝,肆意为祸的行为,就比如拿着那瘟疫袋,随意的向人间播散祸根,导致生灵涂炭。以及明明已经受众生敬仰,却私自纵容手下为祸世人的神仙!
那六道轮回之便,让太多神仙佛陀失了常心了,我认为这种弊端应该改变,且不明白,那地府酆都为何如此纵容?”
“因为后土娘娘沉睡千载,无她坐镇,阴间乱矣。”
扎基说着,失笑的摇了摇头,道:“你果然一直在介怀通天河鲤鱼精之事,真难为你能遇到那个南海的女仙,且两个人都是那么一副执拗的脾性,所以当日观音尊者才会自通天河中退出,毕竟谁会乐意跟两个愣头青计较呢。”
白浮闻言蹙眉,不赞同的喊了一声:“阿姊。”
扎基看着白浮挑眉,道:“我又没说错。好吧,是我错了。”
扎基伸出双手,掐着白浮的脸颊揉了揉,道:“其实那轮回之事,确实不妥。”
“不说那蝎子精,便是我本身,也觉不喜。”扎基看着白浮道:“你可知我为何耽搁了这么久,才前来寻你?”
“……赤宗赞?”白浮小心翼翼的询问。
“呵!”扎基冷笑一声,神色凶狠之至,唬得白浮一缩脖子,害怕扎基迁怒自己。
“没错,说真的,从灵山下来再入轮回成为现在的身份,我真想抛弃前世种种重新开始,哪怕再无女神之能,也好过跟孽缘纠缠不休!轮回既是新生,而我却并未完全新生,为了天合,我虽然将赤宗赞赶到了拉萨河南,却还要每年在和对方再见一面。”
扎基心里是真怄得慌,也是她贪心不足,舍不得现如今在吐蕃美好的一切,如果真杀了赤宗赞,让他的神魂归为,不敢想会有多麻烦,现如今将人扔到拉萨河南,虽然一年得难过一天,但起码剩下的日子都是消停的。
“罢了,说来说去,你是我妹子,我于这世间最亲的人只有你,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吧,好的坏的,终归是你的劫,你总是要过去的。”
扎基说着,一把将白浮楼在怀里,轻声叹道:“只一个,不许再如跟九天玄女斗法那样,不顾自身安危了,莫要忘了阿姊在家中等你。”
白浮拼命的眨眼,才将其中湿意逼退,她嗯了一声,后埋入扎基怀中。
第52章罗刹女
白浮在扎基怀里腻歪了一会儿觉得心情好多了,心绪平复的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她从扎基怀里退出来后捂着脸,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失了常心,那么激动且情绪化,简直太幼稚了,都没脸见人了。
扎基看着特别容易害羞的白浮,心中十分怜爱,先前被赤宗赞搅得特别糟糕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啊~朱蛛儿真是可爱。
“走吧,我见紧那罗菩萨与乾闼婆菩萨,她们已经开始奏乐了,我听度母说你最想要认识的就是那两位善于音律的菩萨,待会儿我带你去见她们两个。”
扎基没忍住摸了摸白浮的柔顺的头发,那顺滑柔软的手感比得上天宫丝绸令人心醉,扎基带着白浮整理一番后到宴上落座,共同欣赏那天人之乐。
乾闼婆善琴,而紧那罗善歌,这两位联合作曲,令台下人听得如痴如醉。
白浮小声对扎基道:“若是娜若也在就好了。”
两位善乐的菩萨,再加上一位善舞的天女,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得是多么的赏心悦目。
扎基点点头,道:“是啊,我出发前,曾问过娜若要不要一起,但可惜她比你还要内向,表示不能咱们都走了没人看家,便留下了。”
“如果她知道这次宴会有乾闼婆与紧那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