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玫瑰塞在白浮手中,随即深情款款道:“我将这花赠与女郎,见得此花,也愿于此徘徊。”
后面两个字王子念得缱绻神情,可是白浮听了却觉得十分尴尬。
白浮:“……”
怎么办啊,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个时候白浮想着,如果她是古希腊女神就好了,直接一个恶咒下去,直接将眼前这个孟浪的男的变成□□!
而这祭赛国王子为何能如此大胆?竟然在明知道白浮并非等闲之辈后,还敢持花相赠?
这世上之人并无傻瓜,更何况是从小长在深宫之中,历经阴谋诡计的王储,身为祭赛国王子,怎么可能打没把握的仗?
在白浮入住奉香殿后,那王子便一直暗中观察,凡妖魔怪类,无一不偏好食人,因而他挑选来伺候在殿外的侍女皆是未经人事的少女,须知这样的少女皮肤娇嫩,元阴未失,最符合妖邪采补。
可两天了,奉香殿的少女们活得好好的不说,且各个皆称入住宫殿的娘娘性格温和。再加上,这二日内,王子特意派人送上的吃食,皆以肉食荤腥为主,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摆盘切薄的生脍,但这些东西,经那些侍女来报,白浮都不曾食用,甚至是那羊肉馅的包子,都只是拿起之后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王子已经确定,这是一个茹素的仙姑,那一切便好办多了,只要抓住机会,激烈求爱,能取得仙女真心自然甚好,如若不能,那仙女也不可能伤他性命。
毕竟,谁能苛责一个真心献爱的男人?
在王子殷切目光的注视下,白浮扯了扯嘴角道:“我鼻子不好,闻多了容易鼻塞流涕。”
“是我唐突,请女郎勿要见怪。”
祭赛国王子将手上玫瑰花抛给下人,后小心翼翼的窥探白浮的神色,却无奈,因白浮面对凡人时,为了避免误会,总用白纱覆眼,王子根本不能从白浮神色之中窥探到一丝想法。
“是我招待不周,竟未将女郎喜好打探清楚便擅自做主,实在是该打。”
“王子不必如此,我本一山野散人,如今受王子热情招待已是受之有愧,哪里来的不周之礼?”
白浮顿了顿,觉得还是不能再在这个祭赛国待太久了,便问:“还未请教,王子请我来贵地,究竟是遇何难事?直言便是,我自当倾力相助。”
白浮本想对方赶紧说完自己的要求,自己能帮就帮,帮不了就走,结果这王子还在这里玩什么情深不寿。
“唉,女郎折煞我也,难道你我之间便不论情意了吗?”王子感叹一句,后立即接道:“我确有一事相求女郎,但却并非只为自身,而是为天下百姓祈福。”
白浮:“……”
这小子可真是又当又立……
王子继续道:“女郎,你可知我祭赛国,有一佛塔,佛塔之上供奉一宝珠,那宝珠华光如盖,万里有人可见,也因此周边国度奉我国为上,年年进贡,可自三年前,那佛塔遭血污侵蚀,那佛宝便消声遗迹,我猜其中定是妖邪作孽。
自从没了这佛宝,临国皆起不臣之心,再不进贡,若长此以往,必将起兵戈祸乱,倒是,百姓难安啊!
还请女郎伸援手,显神通,寻我佛宝,安我城邦。”
那王子说的情真意切,但白浮觉得这真是太荒谬了。
所以……这祭赛国之所以被外邦奉为上国,并非君王又道,文贤武胜,而是因那宝物镇国?
那怪不得这王子那么着急呢,周边国度,估计就是看在这个国家好命的有宝物镇国,唯恐这地方有神仙庇佑,所以不得不年年上供,现如今祭赛国没了佛宝,周边国度便认为祭赛国失了天命,怎还甘心如先前那般,破财消灾呢。
这种事情,白浮真不想掺和,因而她只面带微笑,听着那祭赛国王子在自己面前不停诉苦,时不时点头应和一二,等这王子走后,自己也懒得再留了。
这王子苦楚哪里是百姓苦楚?他不过是怕生了兵变,若被邻国打入王城后,身为王族的他,第一个被拿去开刀祭旗罢了。
啧,真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还以为是什么妖邪祸乱之类的呢,要知道是这种情况,她说什么也不会在这边待这么长时间。
算了算这两天之内,王子对自己的招待之物,白浮在心中理清了价钱,放下了足量的报酬当做伙食费,自己毫不犹豫的飞身离开。
在殿外一直静候的侍女见白浮翩然而去,立即神色慌张的找王子禀报。
那王子没想到白浮竟然这般绝情,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直接离开,待他来到白浮居住过的奉香殿,见殿内他送与白浮的金银珠宝完全未动,只多出了一块雪白的手帕和十两银子。
这手帕是白浮用来擦手的,这种蛛丝制品她做的太多了,根本不珍惜,脏了便直接丢下。却不料被这王子捡起。
这白帕子看上去没什么离奇,但王子心中祈愿这仙人留下的东西,能有些奇异之处,便直接上手拉扯,却发现这帕子与丝绸比之结实的多,用刀子也无法划伤。
“这,竟是仙物!”
王子大喜,想了想,贴身放在心口上,如此多了一身防身利器。
虽然未到预期,但得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也是值得的!
……
此时悟空正坐在佛塔的窗沿边上,一只脚盘着,一只脚伸出去悠哉的晃啊晃的。由于三藏法师自东土出发前曾发过誓,见寺便拜,见塔便扫,所以来到这祭赛国都两天了,还没在这塔上耗着,没去倒换通关文牒呢。
而且这师傅也是个倔的,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根本不让孙悟空用法术帮他,这塔上下十三层,这三藏法师一个人擦一个人扫,忙了一上午,才扫了四层。
“咦?法师为何不从上往下扫啊?”
白浮来到这金光寺佛塔,看着三藏法师吭吭哧哧的费力扫塔的模样好奇问。
“按理说不应该是先从高处往下收拾吗?如此清理出的脏污也能直接顺下去,也免得从下往上清出的杂物污了下面整理好的地方啊?”
白浮看着三藏法师麻木的神色,忙道了声歉,道:“呦,师傅勿怪,我想当然了,想来这扫佛塔是有什么讲究在吧?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
一旁的悟空都要笑疯了,他依靠在佛塔窗边好悬要掉下去,捂着肚子乐不可支道:“哪有什么说道啊,只不过是我这个师傅素来不沾庶务,今日心血来潮过来扫塔,不得要领便只得凭一把子力气乱显功劳罢了。”
白浮瞪了一眼孙悟空,这该死的猴子,没看唐长老现如今整个人都陷入了尴尬里吗!
“阿弥陀佛。”
三藏法师念了一声佛,而后背过身去不再看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再一次默默的扫起了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