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送出这等密信,挑拨朝廷与惠州关系的人,也在此处。”
人就在这里?
不知为何,苏文辉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四下环顾了眼,却都没有看到那位周姓官员的身影。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已经开口道:“将‘恶意’送出密信,栽赃诬陷同僚,贪墨受贿的……惠州通判陈疆拿下!”
惠州通判陈疆,此人可不是那位写了密信告状的官员,而是与苏文辉等人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的真正污吏!
苏文辉不知道。
影卫虽没有出现,施元夕却清楚,没有消息传出就是最好的消息。
百名影卫人数是少了些,可他们身上配备的枪支是实打实的,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支撑住一段时间。
更何况影卫还极其擅长隐蔽。
惠州官员以为可以用赈灾治理水患的事情要挟于她,可如今她手里却握着他们的最大把柄。
那名报信的官员只要没死,她便能掌控惠州官场大部分官员的秘密,攻守换防,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已经变成了她。
施元夕轻抬手,从旁边的乐书手上接过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她高举圣旨,冷声说道:“圣上有令,惠州钦差施元夕、裘朗二人,可代圣上肃清惠州官场,凡所有阻挡赈灾,延误灾情,犯下重大过错者——杀无赦。”
“将惠州通判陈疆羁押扣下,入安城府衙,当众审讯。”她微顿,抬眼看向四方:“所有官兵听令,大开城门,搭棚施粥。”
“如有违令者,当场斩杀!”
第91章八百里加急
当下,赈灾使携鄞州驻军进了安城,且在城门口就扣下了一名惠州官员的事,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鄞州驻军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气势磅礴地入了城。
兵马一路铺开,至安城的府衙门口。
这么大的动静,里边的人再想要装死或者是拿乔,是基本不可能的,惠州知府匆忙间赶出来迎接,一抬头就看见身穿着特殊甲胄,持改制火铳的影卫,护着一身穿大梁官袍的女子,往这边行来。
知府心头一紧,慌忙走上前去,道:“下官许志见过施大人、裘大人。”
“公务繁忙,未能到城门口迎接,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许志四十出头,保养得宜。
施元夕轻抬眸,就看到了他大拇指上佩戴着的翡翠扳指。
这位惠州知府,大概是因为很少在别人面前这么的低声下气,所以多少有些不适应,话说得是格外谦卑,身板却挺得直直的,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着,拿捏着十足的官架子。
他目光落在了施元夕身上,亦是惊讶不已。
……此前只听说是个女子,没想到这般年轻美貌,只那双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瞧着就让人心底发怵。
他发愣时,施元夕直接道:“许大人既是已经来了,那便直接升堂吧。”
许志心下一凛,哪有钦差刚一到地方就要升堂的?
他想说施元夕不懂规矩,可看到影卫那黑漆漆的枪口,到底是住了嘴。
只低声道:“两位大人舟车劳顿,今日又要立即搭棚施粥,审讯之事不必这么着急,不如先将人押至天牢,明日再审理也是一样的。”
施元夕轻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惠州官府,便是这么办案的?”
许志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的笑意僵住,神色也沉了下来。
施元夕却好似全然没注意到他这番表现一般,抬脚直接越过了他,进入了安城府衙内,冷声道:“开府、升堂!”
这是要在他们的地盘上,动他们的自己人。
许志为官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般嚣张跋扈之人。
可他也清楚,如今整个安城内外的所有官兵将士加起来,都不如萧驰手底下的鄞州驻军多。
更别说,那施元夕手里还有改制火铳这样的大杀器。
她平安抵达惠州,还出其不意地调动鄞州军过来帮忙,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局势落在了她手里,他便是有着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暂且听对方的吩咐行事。
京城离惠州太远,许志对施元夕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些。
他以为施元夕只是想要杀一杀这惠州官场的锐气,却没想到,她是真的打算审理这件事。
进入堂内,施元夕先是轻声告知阿拓,让他和乐书二人,带着些人手去搭棚施粥。
然后又跟裘朗低语了几句。
治理水患的办法他们这一路上商议得差不多了,只是在看到了这么多流民后,施元夕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番:
“雨势虽暂且停了,可城外的情况仍旧没有得到缓解,这些事情上,便要劳烦裘大人了。”
裘朗忙摆手道:“施大人这便是折煞我了,此事亦是裘某职责所在。”
看到了具体情况后,裘朗心底也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当下便同惠州当地掌管水利民生的官员先行离开,商议对策。
影十三适时走到了施元夕身边,轻声道:“提前入城的影卫收到了消息,已经在赶往府衙的路上了。”
“可有人受伤?”施元夕问。
“周大人在狱中受了刑罚,除此外也有几名影卫受了些轻伤。”
这次跟她出来的影卫,都穿有施元夕二次改制的防弹盔甲。
新盔甲整体重量较轻,除了防弹外也具备了更好的防护性,安全系数提升了不少。
正因如此,施元夕才会让他们涉险潜入安城救人。
“请随行的太医为他们诊治伤处,另外妥善安置好那位周大人。”
施元夕并不打算让那位官员和陈疆对峙,至少现在不用。
他们都清楚,惠州官员上下勾结,沆瀣一气,陈疆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陈疆便在此时被带了上来。
他抬头看到了许志也在,开口便道:“知府大人,下官冤枉啊!”
“施大人在城门外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将下官拿下,下官都不知道是哪里开罪了您!还是说,施大人只是想要拿下官的命来威慑整个惠州的官员?”
这话说得直白,堂内的惠州官员皆是变了脸色。
许志面上带了些冷笑,抬眼看向了施元夕:“施大人今日不过刚到惠州,敢问是如何得知陈疆有罪的?”
“是啊,整个惠州的官员都在为了水患之事奔波忙碌,大人一来,便直接拿了人问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大人为官勤勉清廉,得惠州百姓爱戴,这般官员,施大人便是要将其缉拿归案,也得有个说法吧?”
吵嚷声中,施元夕面色镇定地起身,抬眼看向了这满堂的惠州官员,淡声道:“诸位都是陈大人的同僚,既是这般为陈大人辩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