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搬到了府外!”
“县主府外已被大理寺官兵重重包围。”
此言一出,书房内所有官员脸色都变了。
刺客的事,施元夕若是隐而不发,或许还能搪塞过去。
可她如今哪是隐而不发,这般做法,便与那昭告天下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是江太妃派出去的刺客身上没留下东西,那大理寺又是什么地方,真的当徐京何手底下的人是吃干饭的不成?
谢郁维当即起身。
到得此刻,是再不能继续犹豫下去了。
她给的时间是七天没错,可一旦错过今日,等她七天后从国子监内出来,大理寺必然已经查出了结果。
周瑛如今便是能重新出现在了朝堂视野中,也必定会受到了魏家的打压,多方势力下,胜负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而摆在了眼前的甲胄,却是真正具备了极高价值的。
当下,谢郁维直接做了决定,赶在了大理寺开考之前,拦住了施元夕,当面同意了她的要求。
只不过,谢郁维在原本的三条要求上,增设了第四条,那就是甲胄的设计图纸,她只能交予谢家。
施元夕闻言,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长地道:“此事之上,我说了不算,谢大人应该先问过江太妃的意思才是。”
世家作风大抵都相差不大,魏家想要垄断火铳和子弹,谢家就想要垄断甲胄。
“昨晚的事,如若再出现第二回,只怕你我二人都没了交易的可能。”抛下这句话后,施元夕便没再与他多言,径直进了国子监中。
她没同意,却也没有直接否决,而是将矛头转到了江太妃身上,给自己留了余地。
谢郁维看得清楚,越是如此,这桩交易就必须得要促成。
只有这样,谢家才能再次占得先机。
“中书省加盖的印章?”朝堂之上,在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中,魏昌宏转过了身来,目光落在了谢郁维的身上。
“谢侍郎可知道,假传圣旨这样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
“圣上年幼,如今乃是太后垂帘听政,我倒是想问问郑大人,你手中的这道圣旨,究竟是谁给你的口谕?”魏昌宏神色阴沉,目光有如实质,落在了郑奇明的身上。
殿上的太后,此刻亦是面色难看,她冷声道:“郑奇明,你好大的胆子,假冒圣上口谕,串通中书省加盖印章。”
“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你究竟有几个脑袋,胆敢这般行事!?”
最初的惊讶褪去后,整个朝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是啊,不是经了翰林院之手,加盖了中书省印章的,就能被称之为圣旨。
郑奇明今日之举,实在是过于冒进。
正想着,就见郑奇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那道圣旨。
各官员站的位置远近不一,圣旨上的字迹看得不是格外分明,可上面加盖的印章,却能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共两道印章,一道来自中书省,一道……则来自于皇帝的传国玉玺。
这道圣旨确实是郑奇明近些时日才拟写的,他也没有那等通天的能耐,能从魏昌宏的手里拿到传国玉玺。
这上边的印章,是早就已经加盖好了的。
这也是当初周瑛从宫中离开时,给自己留的退路。
她离宫前,魏太后还曾让好几个宫人给她搜过身。
却不知,东西早已经被提前离宫的先帝宫人带离了宫中。
周瑛因此保留了加盖了传国玉玺的圣旨。
但她也清楚,这东西若没了权力加持,便只是一张废纸。
所以逃离皇宫后,并没有急着将东西掏了出来。
这东西来之不易,当然要留到了关键时刻使用。
殿上的魏太后,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了神来,此刻看到了加盖玉玺的圣旨,只轻顿了片刻,便冷笑道:
“你连假冒圣旨的事都敢做,想来伪造个印章,对你来说,亦是轻而易举。”
她握紧了身边的扶手,沉声道:“皇儿年幼,哀家为担起整个大梁,而不得不垂帘听政。”
“而你……”她抬起手,直指底下的郑奇明:“却敢直接绕开了哀家,往朝中颁布旨令。”
“你可别忘了,这大梁,是皇帝的大梁!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藐视君威,肆意妄为,来人——”
魏太后冷下了面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便要用假传圣旨之名,直接将郑奇明处死。
然而,不等她说完,郑奇明便直接开口道:“臣不敢。”
好一个不敢,他都当朝掏出圣旨来了,还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朝中不少官员,此刻皆是神色复杂。
郑奇明今日行事确实古怪,可他在朝中多年,劳苦功高,一直都是个纯臣。
朝中年轻官员皆格外尊敬他,也不想要看到他因为这样的事,直接丢了性命。
可今日他若针对的是那魏昌宏还好,偏偏与皇权叫嚣。
这让其他官员怎么给他求情?
正焦急之时,就见那郑奇明缓缓抬头,目光清明,神色郑重地道:“这道圣旨,确实未经过太后首肯,但绝非微臣假冒。”
这话说得可就矛盾了,既然没得到太后同意,那这圣旨必然是假冒,他又何来的无辜?
众目睽睽之下,郑奇明沉声道:“代传圣上口谕者,乃是圣上生母——太妃娘娘周氏。”
一语毕,满朝皆惊。
“周太妃!?”这个已经淡出朝中官员视野许久的名字,再次被提及,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
“不是说周太妃身子不适,早已去了青云寺内休养,如今怎会……”
“若是周太妃的话,那这道圣旨,便只能是真的了。”
“是真的又如何,她只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的母后乃是太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的也是太后,如何轮得到她来代传圣旨了?”
殿上的魏太后,在听到了周瑛的名字后,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难看。
她放在了那扶椅上的手猛地用力,险些将她那保养极佳的指甲都给掐断了。
魏太后抬头,目光阴沉沉地扫向了边上的魏忠。
魏忠脸色发白,倏地一下跪下了。
周瑛被送到青云寺后,一直都是魏忠派人监视着那边。
而这近一年的时间内,除了她身子每况愈下的消息外,那边再没出过任何的异常。
魏忠如何能够想到,青云寺内的人,早已经被周瑛的人替换掉了。
那住持传递过来的消息,全都是周瑛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其实魏忠也不明白,周瑛这样的身份,留下只会是个隐患,魏太后和魏昌宏一惯杀伐果断,为何当初不在她离宫时就直接了结她,反而是将她留到了现在。
朝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历朝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