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躲躲藏藏,等到了古豐年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今天要解決鍾煃,但古炳武並沒有放下該有的謹慎。
進入古豐年院落後,古炳武還是先傾聽了鍾煃院子中的動靜。
十多分鍾後,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的古炳武,這才無聲越過院牆,朝著鍾煃所在的房間潛去。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一隻肉眼不可見的蝙蝠正倒吊在古豐年的房簷下,在他剛踏入古豐年院子的時候,蝙蝠的那對眸子,就盯上了他。
古炳武來到鍾煃房門前站定,聽著裡面均勻的呼吸聲,做出了和當初古豐年同樣的動作,將手抵在了房門門栓的位置。
只不過與古豐年的粗糙手法不同,古炳武打開門栓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甚至開門的聲音,都被他用魂力給限制住了。
進入房間,古炳武面朝著房內,背著身將門關上了。
單單從這一系列的動作來看,古豐年就遠不及古炳武。
哪怕只是一個剛覺醒的人,古炳武都沒有大意。
關好門,古炳武無聲無息間走到了鍾煃的床前。
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察覺的鍾煃,古炳武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柄暗綠色的刺劍,自他的手心處凝結完整。
這是古炳武使用陰物進行過特殊強化的影器,蠍尾刺劍,與他契合度足有七成!
該劍只要刺中人體,哪怕隻破了一層皮,都會麻痹掉大半的身體!
對陰詭,也有用!
握著刺劍,古炳武的目光在鍾煃眉心和心口處徘徊數次後,最終停在了鍾煃的四肢上。
古豐年的死,詭種的消失,這些,他都想知道原因。
所以,鍾煃不能直接死。
如此,魂力湧入刺劍,夜色下的蠍尾刺劍在此刻似乎有了重影,加上劍身,竟像是古炳武手中握著四把刺劍。
隨後,蠍尾刺劍就朝著鍾煃右手手腕刺去。
而圍繞在劍身周圍的其他三道虛影,竟然也分別刺向了鍾煃的其他四肢。
這正是古炳武的天賦,【分光掠影】!
任何攻擊,他都可以控制是否分化光影。
雖然分化而出的光影,攻擊力只有本體的一半,但在同等階對敵中,一分外力都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更別說三道一半攻擊力的光影了。
眼見蠍尾刺劍就要刺中,古炳武的魂力也同時覆蓋向鍾煃的口鼻處。
這麽寂靜的夜晚,自然不能被慘叫聲打破。
可就在刺劍即將到達鍾煃四肢時,鍾煃那一直平穩的呼吸卻是一滯。
古炳武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動靜,暗歎鍾煃感知敏銳的時候,心下卻沒有一絲擔憂。
感知到了危險又如何?
當他站在這裡的時候,鍾煃今夜就只有一個結果。
古炳武臉上的嘲諷神色剛一露出,就凝固了。
他的蠍尾刺劍,竟然被鍾煃身上忽然出現的血色長袍給擋住了!
“影器還是天賦?”
古炳武詫異的時候,一把泛著紅芒的劍就朝著他攔腰斬了過來。
幾次啖詭,鍾煃的身體素質早已翻了幾番。
所以這一劍,又猛又快。
古炳武看到這抹劍光的時候,眉頭緊皺。
在發現自己向後退去也躲不開那柄劍的攻擊范圍後,他的左手處就多了一個覆蓋著半個小臂的臂盾。
雖然只是普通沒有強化過的影器,但在他這二階覺醒者的手裡,也不是區區一個新覺醒者可攻破的。
想通這一點後,古炳武也不再後退,手中刺劍重新浮現三道劍影,比之剛才,此時的蠍尾刺劍承載了古炳武更多的魂力,劍影更加凝實。
可就在古炳武準備攻擊的時候,左臂處傳出的疼痛,讓他身體一顫。
刹那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後,古炳武想都沒想,雙腳一跺,身體就朝著另一側斜衝出去。
盡管如此,那柄帶著血芒的劍,還是劃過了他半個腹部。
躍至一旁的古炳武,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小半個左臂,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切開一半,並且傷口還在不斷擴大的腹部,眼神中盡是疑惑。
“為什麽?”
已經翻身半蹲在床上的鍾煃,看到這一劍沒有取得太大的戰果,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他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猶豫。
在古炳武問出話的時候,他已經踩著床頭,舉著斬詭劍朝著對方撲了過去。
這一撲不僅威勢十足,還封堵了古炳武大半的閃躲空間。
已經失了先機,並且身負重傷的古炳武,雖然向一側躲開,但胸口還是被劃開了一道三十公分的傷口。
踉蹌著穩住身形的古炳武,看著胸口的傷,鍾煃手裡的劍,他釋然了。
“原來,三弟死的不窩囊。”
此話一出,正待乘勝追擊的鍾煃,身形卻是一頓。
不是因為對方的話,而是眼前的古炳武發生了一些讓他意想不到的變化。
古炳武胸口、腹部以及左臂斷口處,突然多出了無數黑色觸須一般的東西。
鍾煃想到了剛醒來那一晚,出現在他家的那個陰詭。
“詭種?”
看到那些黑色觸須快速地將古炳武身上的傷口‘縫合’完整,鍾煃面色凝重。
沒想到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對方竟然不是一個人,身上還有一頭陰詭!
歎息間,鍾煃也沒有忘記現在是什麽情況。
血煞袍上的血霧被他激發,從他的腳下無聲無息間朝著整個房間彌漫。
“哦?你知道詭種?”
古炳武看著被黑色觸須重新接回來的左臂,略帶詫異的朝著鍾煃看去。
“是從我三弟那裡知道的嗎?”
見鍾煃不說話,古炳武卻笑了。
“原本隻想將你解決,但你剛才的表現,卻讓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看著似乎不準備動手的古炳武, 鍾煃也沒有著急。
一邊吸收著手中魂晶內的魂力,一邊讓血霧繼續蔓延。
“古豐年死了就死了,本就是一個沒用的東西,可再怎麽說,他也是我挑中準備帶入教中的人,你殺了他,那就代替他,隨我入教吧。”
古炳武似乎完全不擔心鍾煃拒絕似的,活動著剛接好的手臂,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憑什麽要加入?”
鍾煃舉著劍淡淡道。
“憑你不加入,就得死。”
古炳武冷笑。
剛才被鍾煃出其不意暗算到,那是他的失算,如今面對面,一個一階想和二階交手,純粹是癡人說夢。
哪怕鍾煃的防具和劍都不簡單,但他又何嘗簡單了?
說話間,原本那些修複古炳武身體的黑色觸須重新出現,直接將古炳武包括腦袋的所有部位都包裹在內。
“這特麽還有第二階段?”
看著就像是穿了全身甲一樣的古炳武,鍾煃有些慶幸,同時也在心裡吐槽。
這要是沒有斬詭劍和血煞袍,別說殺了古炳武,估計連他的第二階段都打不出來吧?
看著沉默不語的鍾煃,古炳武的聲音從黑色面甲下傳了出來。
“入我教中,你將獲得不死之身!同階之內再無敵手,陰詭,也會是你手中的玩物!”
“最後再問一次,你,是否入教?”
感受著古炳武此時如狂信徒一般的狀態,鍾煃心中甚是無語。
怎麽來到這個世界,
遇到的盡是瘋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