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巡捕的模樣,鍾煃感覺有些熟悉。
“這不是當年父母遇害的時候,最先到達出事地點,斬殺兩頭陰詭的巡捕嗎?他為什麽會在這裡?”
就在鍾煃疑惑越來越多的時候,房間中兩人的說話聲也通過魂蝠,傳入了他的耳中。
“……確定沒覺醒?否則詭種出事,你我都有大麻煩。”
巡捕一臉嚴肅,看向古豐年的目光中帶有一絲凶狠。
“二哥放心吧,他不會騙我的。”
古豐年急忙保證道。
“今天就去將詭種收了,這小子現在沒有人關注,不用像處理他父母那麽麻煩,還得做戲。”
“知道了,二哥!”
古豐聞言眼睛一亮,快速回復道。
“我今天還要巡夜,不能離開太久,詭種拿到後,明天來找我。”
說完,那巡捕就離開了房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古豐年的院中。
看著二哥消失的方向,古豐年臉上多了一抹潮紅。
“終於可以動手了嗎,我等很久了啊。”
……
目睹耳聞這一切的鍾煃,雙眼不知何時布滿了血絲,呼吸也變沉重了很多。
“不對,這個狀態不對!”
突聞父母死亡真相,得知古豐年真面目,融合前身記憶的鍾煃心中怒火、憎恨、悲傷等情緒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隨後他就感覺到了一抹癲狂的意識開始影響他,不斷想操控他衝過去將那兩人宰了!
【瘋批】詞條,竟然在這個時候觸發了!
眼見就要壓製不住那不斷升騰的癲狂之意,鍾煃再次念起了冰心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本來只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可隨著一遍遍地默念,鍾煃心中翻湧的情緒竟然真的不再上漲。
感知到癲狂之意有所平複,鍾煃盤坐在床榻之上,不敢怠慢,繼續默念。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院中又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覺醒後的鍾煃,五感提升,自然能聽到這個動靜。
更別說,還有魂蝠在一旁盯著。
看著那道再次越牆而來的鬼祟身影,鍾煃歎了一口氣,停止了默念。
不是不念,而是沒用了。
如果古豐年再等等,說不定鍾煃就將癲狂之意壓製下去了。
可現在,沒用了。
……
古豐年並沒有太過掩蓋自己的腳步,原本他從二哥古炳武那裡,有學過使用魂力覆蓋雙腳掩蓋聲音的技巧。
但他覺得沒有必要。
鍾煃一個即將死去的普通人,就算發現了他,又如何?
哪怕鍾煃體格天生魁梧,但覺醒和沒覺醒,天差地別。
古豐年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鍾煃會騙他。
他自認這一年下來,對鍾煃表現出來的善意足夠多。
就算讓鍾煃認他做乾爹,他估計鍾煃都只有欣喜,沒有拒絕的道理。
想到這裡,古豐年臉上的笑容就更扭曲了幾分。
這種玩弄他人於鼓掌中,再讓對方在不可置信中死去的感覺,可太美妙了。
上次做這種事,還是兩年前。
自從跟二哥做事後,他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鍾煃一家三口上,沒有機會再去物色其他目標。
此時終於可以動手,也就意味著今天之後,他就可以再換一個目標了。
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古豐年來到了鍾煃的房門之外。
單手貼在門上,魂力滲入。
哢的一聲輕響,門栓被打開了。
“鍾煃,古叔來看你了……”
古豐年在心中念叨著,進房後,還不忘轉身將房門重新關好。
可就在他將門栓插好後,卻忽然感受到了脖頸處有溫熱的氣息打在上面。
伴隨著的,還有沉重的喘息聲。
臉上興奮之色凝固的古豐年,隻愣了半秒,就抄起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朝身後捅了過去。
噗呲!
溫熱的血,濺射到了古豐年臉上。
看著那個被匕首刺穿,卻牢牢抓住自己右手的手掌。
古豐年臉上的潮紅褪去,盡顯蒼白。
“古叔,你來了啊,嚇嚇……”
視線轉動,上移。
古豐年看到了一張帶著病態笑容的熟悉面容,以及面容上那一對略微凸起且布滿血絲的眼珠。
古豐年有了一絲恍惚。
曾經他在虐殺一對救濟了半年的孤兒姐弟後,照鏡子時的表情,與現在面前的這張臉,相差無幾。
可這是鍾煃啊!
那麽老實單純的孩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有著兩幅面孔的嗎?
“鍾煃?”
看到古豐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鍾煃就像是被爽到了一樣,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是我啊,我是鍾煃啊,古叔!”
看著興奮起來的鍾煃,古豐年心中一沉,另一隻手在角落中凝聚出了一把匕首。
眼見鍾煃毫無防備,古豐年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鍾煃啊,讓古叔,好好疼疼你啊!”
說話間,握著影器匕首的那隻手,帶著勁風朝著鍾煃脖頸處扎去。
可明明是古豐年先動的手,最後卻在臨近鍾煃脖頸處時,被鍾煃另外一隻手給牢牢抓住了手腕。
古豐年驚訝間,就想用魂力震開鍾煃的手。
可當他爆發出的魂力與鍾煃手中出現的魂力相互抵消後,他這才明白了一切。
“你!你覺醒了!?”
古豐年雖然震驚,但顯然更多的是憤怒。
鍾煃竟然騙了他!
這也就意味著,他曾經做的那些偽裝,都被鍾煃看穿了。
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憤怒!
可古豐年的質問,並沒有得到鍾煃的回應。
回應他的,只有‘哢’的一聲。
沒有了魂力優勢,古豐年的手腕,斷了!
影器匕首隨之掉落在地上。
‘當啷’聲響起的同時,古豐年另外那隻被鮮血淋漓的手掌包裹住的手,也同時被擰斷,骨茬都露了出來。
“啊……唔……”
古豐年痛呼聲剛出口,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嘴。
“古叔,我們,悄悄地哦,不然有人來了,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近距離看著鍾煃那密布著血絲的雙眼,古豐年忽然想起了曾經那對姐弟看向他的眼神。
我現在的眼神,是不是就和那對姐弟一樣?
心頭疑問升起的時候,古豐年已經被鍾煃掐著脖子,提在了半空。
看著古豐年那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鍾煃咧著嘴,將手伸向了對方的小腿處。
哢嚓!
劇烈疼痛傳來的時候,古豐年也知道再不反抗就完了。
於是他甩起那條完好的腿,瘋狂的踢擊鍾煃的腦袋。
可鍾煃並沒有阻擋的意思。
他只有兩隻手,擋的話,就不能繼續捏碎古豐年的腿了。
於是,在古豐年驚恐的目光中,鍾煃就那麽硬抗著他的踢擊,用那隻被匕首刺穿的手,將他的小腿給一點點捏碎了。
等做完這些,騰出手的鍾煃頂著被古豐年踢出血的腦袋,隨手一抓,就抓住了古豐年那條再次直奔他腦袋而來的腿,順手將腿夾在噶肘窩下面固定住。
然後,鍾煃按住古豐年的膝蓋,對著古豐年咧嘴一笑。
哢嚓!
整條腿,自膝蓋處折向了兩個方向!
看著自己的傑作,鍾煃滿意的點了點頭。
“古叔,我們去裡面玩,好不好?”
古豐年沒有回話,他已經被疼暈了過去。
鍾煃不滿的癟了癟嘴,伸手在斷腿處一砸,古豐年就抽搐著醒了過來。
鍾煃這才重新掛上笑容。
“我說,我們進去玩,好嗎?古叔?”
古豐年涕淚橫流間,卻發現脖頸處的那隻手,竟然悄悄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後腦處,然後摁著他的腦袋做出了點頭的動作。
“嗯,古叔還是那麽善解人意。”
這麽說著,鍾煃就提著古豐年走入了房間更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