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種破壞力,到底是怎麽搞出來的?!”
吳子恆暗暗心驚,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危險,便在樹蔭下觀察等待。
良久不見有事發生,他才小心翼翼地向中心靠近,直達中心凹地,也沒有意外發生。
只見鍋形地下十幾米深處有兩個人,一個赫然正是討水喝的高大和尚古真大師。
另一個是個道士打扮,約七十有余,只不過現在兩人皆虛弱無比。
古真大師衣衫襤褸,雙膝跪地,氣喘籲籲,正不斷地掙扎想站起來,只是他根本做不到。
道士也不好過,瘦弱的身子躺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一頭銀發披散開來,加上破破爛爛的道袍,就像一個在瀕死邊緣的老乞丐。
他們怎麽看都不像是什麽仙人,但若然不是,他們又怎麽可能轟出如此大的深坑?
他們一定是修仙之人。
吳子恆很肯定,霎時間激動起來。
即便他再傻,也知道他們就是夫子所說的仙人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何打了起來。
從這種局勢來看,就是你死我活的陣仗,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佛道兩家,何故要拚個你死我活?
吳子恆不得而知,但知道他們定有恩怨,因不知緣由,他也不敢下結論誰好誰壞。
正在思索的時候,吳子恆忽然聽見古真開口說話。
“小施主……我們又見面的了。”
吳子恆心中一凜,他所站的位置,乃是古真大師背後,按理說,古真大師是看不見他的。
他又沒回頭看,怎麽能知道是我?!
吳子恆心存疑惑,之前他已經很小心靠近了。
“古真大師,您們需要幫忙嗎?”
盡管不知緣由,吳子恆還是小心詢問。
古真大師回頭看向吳子恆,強笑道:“小施主肯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吳子恆也就只是客氣隨口一問,並沒有想太多,像他們這種仙人,又豈會要一個小孩幫忙?
令吳子恆沒想到的是,古真還真要幫忙,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幫忙,他只有十二歲,由於長期吃不飽,身體發育不起來,他比同齡人小了很多。
“呃?哪我要怎樣幫您們?”吳子恆思索道。
“小施主下來便行。”古真道。
吳子恆想起之前古真討水喝,給他贈送佛珠答謝,應該不是壞人,便一口道應。
“好的。”
當吳子恆正欲順著斜坡下去時,老道士大聲喝止。
“你不能下來。”
吳子恆一愣,抬出去的腳懸在空中,縮也不是,下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兩人為什麽打起來,他是真不知道,也不清楚誰好誰壞,貿然出手,就怕幫了壞人。
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吳子恆忽聽古真道:“我倆都是壞人,小施主要有什麽顧忌,殺了我倆替天行道便可。”
“放你娘的狗屁,古真禿驢,你倒耍的一手好計,虧你還是佛門中人,我呸!”
老道士回復了不少體力,身體不再抽搐,出口就罵。
吳子恆對他們一概不知,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唐氏自小就教育他,遇到別人有難,能幫則幫,就算是替自己積德行善,所以他的心性很正,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他也絕非傻孩子,這種情況下,他不會貿然出手,再者,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幫。
要他去殺人,他又哪敢!
他對古真大師有一面之緣,雖交涉不深,但在討水喝的時候,他用佛珠作為交換,他完全不需要的。
盡管古真大師骨骼驚奇,看上去也不像好人,他曾經也聽夫子說過,人的面相由心生,早已天注定。
但是在吳子恆的心裡,他絕不苟同,只因他就見過面相很凶的人,卻是個很好的老實人,所以他絕不相信古真大師,一定就是是什麽大壞蛋。
至於老道士,一把年紀了,現在可是淒慘的很,也看不出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老道士不知道從哪裡扔出一個小袋子,與一把大刀,正好落在吳子恆腳下。
“小家夥,這是老夫煉製的丹藥,只要吃上一顆,就可百病不浸……如果你殺了禿驢,老夫收你為徒,教你長生決,遨遊天地間。”
丹藥!
百毒不侵!
長生訣!
吳子恆自然也懂長生訣,曾經聽夫子說過,那是仙人修煉的法術,可他現在更多的是想怎麽醫治唐氏的頑疾。
於是他大聲問道:“丹藥真能治百病嗎?”
老道士淒然笑道:“當然了,不僅如此,對凡人還能起死回生的功效。”
吳子恆空閑下來的時候,會常常臆想,要是有朝一日能遇到仙人,向他求得靈丹妙藥救治唐氏,要他去做什麽都行。
現在他就在眼前,這種恍如做夢的感覺出現在眼前,他又覺得非常的不真實。
“小施主莫不要被他騙了,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靈藥!這樣吧,你趕緊走,這事你不要理了,走得越遠越好,免得待會傷了性命。”古真大師勸解道。
“別聽禿驢的,小家夥快快拿刀殺了他,他現在靈力未複,比雞還弱,咳咳……快,快下來殺了他。”老道士催促道。
吳子恆只是死死盯著丹藥袋,臉色陰晴不定。
古真蹙眉一沉道:“阿彌陀佛,小施主要有自己的主見,莫要隨便聽信人言。”
吳子恆拿起丹藥袋,瞥瞥大刀,沒有拿,而是取下背後的長弓,搭箭瞄準古真大師。
古真大師長歎一聲,雙手合拾,閉目念著佛號,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不再掙扎。
“對了,就這樣,射殺禿驢,哈哈……”
吳子恆又看看老道士,?眉一挑,隨即轉弓對準他就放箭。
只因他覺得老道士更不像好人,一個好人是不會賄賂別人去殺人的,再有他的粗言粗詞,光是聽起來就很不舒服。
他常常聽夫子說,越壞的人,他們就越會不擇手段,就好似奸商一樣,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往往會在東西裡做手腳, 以次充好。
雖然與現在的事有很大的出入,但舉一反三,老道士不正與奸商那樣嗎!
為了讓別人殺人,不惜一切代價承諾他人,這種行為有幾分真實性,用屁股都想得清楚。
古真可沒有,在別人拿弓對著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願多辯駁一句。
兩者一對比,誰壞誰好,一目了然。
因此吳子恆才會轉攻老道士,雖然他沒殺過人,但連和尚這種慈悲為懷的人,都要殺了他,就可想而知,這個人已經壞到什麽程度。
老道士正在得意之時,突然見吳子恆拉弓射他,頓時索然大怒。
“小畜生好膽!”
就在弓箭射至老道士額頭之際,突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黑光,瞬間將弓箭震飛出去。
跟著黑光又迅速被他吸進嘴巴裡,隨即一噴,指頭寬長的黑光便束射向吳子恆。
古真大師聞聲睜眼,見老道士出手殺人,也是惱怒,同時也很欣慰。
因為吳子恆並不是無腦的人,也不是為了思欲而走向偏激的人,這一點就難能可貴。
他欲想幫忙,只是剛提靈氣,瞬間便吐出一口鮮血來,眼看吳子恆就要死去,他卻無可奈何,只有心中歎息。
黑光比箭還快,吳子恆大驚,但他根本就來不及閃避,危急之下,他舉手擋格。
可就在黑光射中吳子恆的時候,怪事陡生,只見從他手腕那串佛珠裡閃出一片金光,生生將黑光擋了下來。
但即便如此,強猛的黑光還是將吳子恆震至倒飛出去,重重跌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