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道士也不好過,強發靈力躲過一劫,也出了惡氣,卻牽動內傷,連吐幾口老血,又去到瀕死邊緣,狂咳不止,苦不堪言。
古真大師幾次要站起來,都以失敗告終,無奈唯有打坐起來。
“臭老道沒想到吧,居然被一個小孩識破你的奸計,老納說過,壞事做盡,始終不會有好報應的,你為何就是不肯懸崖勒馬?”
“切……禿驢你……假慈悲,你現在裝什麽好人……咳咳……”
“哈哈,誰說不是呢!”古真忽然苦笑道:“老衲大半生殺人如麻,從未想過會得善終,今天能有你陪伴,足已。”
“呸……別以為遁入空門……就可以離補你過往所做……所做的一切……咳咳……”
“阿彌陀佛,老衲自入佛門,就沒想過要逃避什麽,只希望余生可做個贖罪之人,長伴青燈。”
“哈哈……一個大魔頭,居然說要用余生一去贖罪……真是諷刺啊……你確實變了……”
老道士忽然瞪著古真大師,歷聲接道:“罷了,反正老夫的壽元將盡……都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麽豁不出去的!”
古真大師聞言,虎目驟縮,似乎知道老道士要幹什麽?
只見老道士暴喝一聲,銀髮根根倒立,就似活了般,不斷變長攀升,達到丈許後倒立下插,猶如萬千鋼針,直把他的身體插滿。
“亞太極,血葬!”
隨著老道士的痛喊,銀發居然在吸食他的血液,半息就變成血紅色,紅暈泛泛,似有太極在圖在變幻莫測,隱隱有種要變成鬼頭的樣子,詭異極致。
然而五息後,老道士突然如死蛇般扭動起來,隨即渾身爆出一片血霧,就見他的血發無力地垂了下來。
“唉!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你的報應,阿彌陀佛。”
可就在古真大師以為老道士飲恨的時候,那些血發又根根飄起來,糾纏在一起,幻化成人頭,血發人頭,足有水缸般大!
見此情景,古真歎道:“你就算燃燒靈魂,消失天地間,也要拉老衲陪葬!”
血發頭獰笑道:“沒錯,我們本是同根生,而你卻違背了我們的諾然,一起消失吧!”
吧字甫出,血發頭咆哮咬在古真身上,眨眼將他吞末。
可頃刻間,血發頭裡面便閃爍出一片金光,與血發頭交織在一起。
如此這般,十息後,血發頭“波”一聲爆散開來,化做萬千星光落下。
而古真大師被震躺在地下,七竅流血,胸膛血肉模糊,一口氣久久喘不上來。
緩過痛苦的吳子恆,雖沒什麽大礙,但身體所有氣力消失,沉重如鉛。
他擔心古真大師,掙扎著爬起來,挪步到坑邊緣,看見瀕死的古真,大驚失色,趕緊滾下去看看能否幫上忙不。
只是古真傷勢太重,他的胸膛上都已經能看見裡面的內髒了,血如泉湧。
吳子恆除下衣服去捂都捂不住湧出的鮮血,慘不忍睹。
這種傷勢即便他是神仙,怕也束手無策了吧!
吳子恆看著奄奄一息的古真,心中長歎,也只能盡人事,他小臉發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好。
古真大師緩上一口氣,虛弱道:“小施主……不必費神……老衲大限已到……”
他顫抖著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吳子恆,接著努力道:“老衲……與小施主有緣……這……給……”
古真大師話還沒說完,手就掉了下去,慢慢閉上雙眸。
“古真大師,古真大師……”
吳子恆不斷地呼喚著古真大師,只是他再也聽不見了。
九天之上不知道何時飄來一朵烏雲,把烈日遮擋住,就好似在替古真大師默哀一般。
出家人以地為席,以天為被,吳子恆就地把古真大師埋了,看見老道士屍體,思索一下,人死為大,也把他一起埋了。
埋完兩人,太陽已西斜,吳子恆才想起母親今天還沒有吃飯,大感不孝。
穿上衣服,趕緊原路返回,萬幸那兩隻野雞還在,見沒發臭,心中竊喜。
回到甜水鎮,到米店鋪與米老板換了兩斤大米。
因身上衣服全是古真的鮮血,雖早已乾固發黑,但還是很觸目,被米店老板好一翻擔心詢問。
吳子恆唯有胡亂作騙滿過,米店見他身沒傷,也就信以為真。
回到家中,唐氏正好在床上焦急地望盼著,當她見到吳子恆回來,蠟黃的臉上顯露出安慰的笑容來。
只是當她看清楚吳子恆的衣服時,頓時笑容一收,掙扎著起床,責問道:“子恆乾怎麽了,身上是什麽?是血嗎?”
吳子恆早就想好了說詞,說是幫張屠夫殺豬給染的,還將兩斤大米晃了晃。
他還很得意道:“報酬是兩斤大米,娘您餓壞了吧,孩兒這就去煮粥吃。”
見兒子沒事,唐氏心寬下來,看著吳子恆忙活的背影,她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年齡本來是最天真的時候,吳子恆卻懂事到令唐氏心痛,她微歎一口氣,但也心中安慰。
就在她躺下床的時候,卻瞥見牆上的弓不知去向, 頓時就知道怎麽回事,只是她什麽也沒有問。
唐氏心中雖有怒意,但她忽然間就想開了,自己不可能永待在兒子身邊。
這個世道,一個小孩子不拿命去拚,又怎麽能生存?!
她只是痛恨自己無能,一點小病都熬不過去,身為人母,卻要孩子照顧,愧為人母。
沒多久吳子恆便煮了熱騰騰的稀飯,吃過飯後,唐氏精神好了不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沉。
待做完一切,天色已暗沉。
吳子恆走出房子外面,借著清冷的月光,檢查兩個冰絲般的小布袋,正是古真大師與老道士兩人的。
只是老道士那個更本就打不開,好似上面有什麽法術禁製。
“果然是壞家夥,幸好沒有被臭老道騙到,不然就錯殺好人了,送人的東西都要做手腳,看來他壓根就不想自己得道裡面的東西!”
吳子恆使盡各中手段,都沒能打開布袋,唯有放到一邊,查看另一個。
古真大師的一打就開,吳子恆不禁一喜,朝裡面瞧了一眼,頓時嚇了一大跳,因為裡面裝了很多東西,就像小山一般。
他以為自己眼花,這麽小的布袋怎麽能裝得下那麽東西?
他看看布袋,又瞧瞧裡面,如此來回幾遍,貌似不像眼花。
忽然,他想起夫子說過,仙人都有一種隨身攜帶的東西,叫什麽儲物袋,小巧玲瓏,卻可以裝很多東西的。
“難不成這就是夫子口中所說的儲物袋!”
吳子恆頓時興奮不已,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神奇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