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問:“怎麽會這樣?”
洛亦書道:“他應該是元神被別人控制了,那人可能感覺到他要說出秘密,所以殺死了他。”
張二牛點點頭,他忽然想起了拓拔文若說的話,林氏三傑不過是別人的傀儡,看來這朱老大也是如此。
張二牛收起朱老大的儲物戒,朝幽蘭宗一眾弟子走去,此時眾人圍著落夕,人人臉上兩行清淚,無不悲傷。見張二牛過來,大肚子勉強道:“道友,師姐她,她不行了。”
說著,竟大哭起來!
一時,幽蘭宗七人都嗚咽不止,張二牛道:“我可以救她,不過,我要帶她走!”
一名女修道:“你,你真的可以救師姐嗎?”
張二牛過去抱起落夕,對眾人道:“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著,就要離去。大肚子修士道:“且慢,你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
張二牛正欲說話,天邊一股強大的威壓飄來,眾人吃了一驚,抬頭看時,只見一名彩衣女修,踏著一條月牙畫船,轉瞬飛至。
這女修面容清冷,美豔絕倫,其美貌甚至不在納蘭嫣兒之下。
更重要的是,這女修居然是個築基巔峰修士。
張二牛正自吃驚,哪裡來的築基巔峰,也不知是敵是友。忽見一眾幽蘭弟子齊齊跪下,異口同聲的道:“參見宗主!”
原來這女修不是別人,而是幽蘭宗的宗主鳳舞!
鳳舞因為參加丹會,不在宗門,回來時弟子報告,落夕帶著一眾弟子出山報仇去了,她放心不下,這才急急趕來。
鳳舞躍到落夕身邊,她抓起落夕的手腕,輕輕探了一下她的脈搏,但覺脈搏微弱,身機渺茫。
饒是她定力極好,也不覺天旋地轉,差點流下淚來,她與落夕名為師徒,實為姐妹,向來感情極好,沒想到此時落夕居然奄奄一息,離死不遠,偏她還無能為力,怎不叫她心痛。
張二牛抱著落夕,道:“前輩,我能救她,不過,你們不許跟來。”
大肚子修士道:“師父,他、他……”
一連說了兩三個他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鳳舞凝神看了張二牛一眼,問道:“她筋脈盡斷,你真能救她?”
張二牛不願多言,隻點了點頭,說了句:“若再耽擱時間,她就救不活了。”
說罷,抱著落夕禦劍而去。
大肚子等人還想追來,鳳舞阻止道:“別追,讓他去吧!”
大肚子修士道:“可是,師父,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讓他帶走師姐嗎?”
鳳舞歎息了一聲:“那還能怎麽辦呢?”
洛亦書見張二牛走了,也急忙禦劍跟來,隻飛了一小段路,張二牛道:“洛兄,你先回蘭桂賭坊等我,我有空了自會去找你。”
洛亦書不敢不從,施了一禮,兀自去了。
張二牛打發走了洛亦書,又禦劍往前飛了百裡,眼見四處無人,這才落到山坳處,他放下落夕,取出逍遙劍,在自己左腕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他右手握住落夕的下巴,打開嘴巴,將鮮血滴進她的嘴裡。
原來,他不願讓自己鮮血能救人的事讓眾人得知,是以才執意帶走落夕。
不一時,落夕身體微微動了一動,緩緩睜開眼來,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正在喂自己鮮血,吃了一驚,頭微微往後一仰,鮮血滴在她的臉上,張二牛急忙伸開手臂,兩個指頭一抹,左腕上的傷痕消失無蹤。
張二牛柔聲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落夕但覺身體虛弱之極,全身無一處不疼,回想起方才的事,又感覺到口中鹹鹹的鮮血味道,知道這人是在救自己,這才有氣無力的道:“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句話說完,差點暈了過去。
張二牛見她傷得甚重,方才的血似乎沒喂到位,不得已,又劃開了左手一道口子,繼續給她喂血,淋漓的鮮血入喉,落夕隻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蓬勃生機在體內蔓延,全身的疼痛大減,她的腦子也越來越清晰,暗暗驚詫:“這人的鮮血竟然能救命,這是什麽古怪法門?”
眼見落夕蒼白的臉終於恢復了一絲紅潤,眼神也多了幾分神采,張二牛料定她死不了了,這才停止了喂血,他抹平自己的傷口,許是失血過多,不由得一陣頭暈,急忙盤膝坐下,運功恢復真元。
此刻落夕但覺身體暖洋洋的,雖然仍是無力,但比方才剛醒來時已是好了許多,她注視著張二牛,見月光灑在他身上,朦朦朧朧,畫面甚是好看,落夕不覺得心裡一動,仿佛心中有什麽東西撥弄了一下心弦,她強撐著坐起來,將身體靠在一顆樹乾上,癡癡的望著張二牛發呆。
月落日升,溫暖的陽光照在張二牛身上,他終於調息好了,緩緩的睜開眼睛,見落夕正在傻傻的看著自己,張二牛莞爾一笑,問道:“怎麽樣,身體還疼嗎?”
落夕臉一紅,柔柔的道:“不疼了,多謝這位大哥相救。”
張二牛道:“那就好了,你現在能禦劍嗎,不行的話我送你回宗門吧,你的師弟師妹應該很擔心你。”
落夕回想起昨晚的事,腦子裡一頭霧水,問道:“大哥,我怎麽會在這裡,你見過楚師弟他們嗎?”
張二牛把昨夜她暈過去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又告誡道:“落夕道友,還請你不要把我喂血救你的事告訴別人。”
落夕聽了,急忙賭咒發誓道:“我若把這事告訴第三人,叫我大道斷絕,無**回。”
張二牛歎道:“你只要答應就行了,也不必發誓。”
當下走過去攙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來,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只是我不認路,你給我指點方向。”
落夕身體虛弱,不得不將身體靠在張二牛身上,但覺他半邊身子好是溫暖,竟讓人舍不得離開。
兩人禦劍飛了一陣,落夕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張二牛的名字,她將頭靠在張二牛寬闊的肩膀上,柔聲問道:“大哥,你叫什麽名字?”
張二牛以為她是受傷甚重,所以不得不緊緊靠著自己,因此也未在意,聽她詢問,如實答道:“我叫張二牛。”
落夕幽幽的道:“二牛哥,你幹嘛要救我?”
張二牛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當時見她受了重傷,又恰好自己能救,便義無反顧的救了,至於為什麽要救她,或許是自己俠義心腸吧!不過若換作一個男修,自己還會救嗎?張二牛一時不敢肯定。
落夕抓著張二牛的手,斜眼偷看他,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張二牛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因為你長得漂亮吧。”
他本是無心之言,地球人誇人漂亮乃是張口就來,並不需要有太多的含義。可這話聽在落夕耳裡卻大為受用,她雙頰一紅,心裡美滋滋的想道:“二牛哥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