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衣物被浸濕,黏膩在皮膚上,由那藥物帶來的熱度極難發散出去,兩人雖然在裝傻但是體表的狀態不會欺騙人。
韓林面色潮紅,吐氣略帶急促。
王飛則稍微好一些,但也有些難以忍受,全依靠著宗門令牌帶來的清涼得以堅持。
“這兩人幹嘛呢?磨嘰死了,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
韓林聲音在王飛心頭響起,給他嚇了一跳。
瞥了眼不遠處,還在一個法陣中不斷忙碌的二號和靠在牆上假寐的一號,他心中稍安。
“怎麽,這麽想下線,你可要想清楚,現在下線就要在外面等靠近兩個小時,你忍的了嗎?”
“怎麽忍不了,兩把棋的時間。”
“嘖。”王飛保持著自身動作不變,盡量用傳音的語氣表達出他的不信。
自從這遊戲玩出路子,韓林現在上課都不下棋,而是改為討論阮姐姐的屁...咳,遊戲內容。
現在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玩不了,讓韓林單獨不玩,這家夥可能真要發瘋。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兩人感覺好像配合不怎麽樣的樣子。”
韓林的聲音再次傳來。
老韓都看出來了?看來我這次還是太愚鈍了,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可以發現的...王飛眼中閃過那種年紀大了不持久的的神色。
“確實,這點也是我感覺我們比較能突破的地方?老韓有什麽想法嗎?”
“我?”趁著黑袍修士不注意,韓林扯扯自己的衣服,“我能有什麽想法,這事還不是仰仗飛神。”
嗯、雖然反應變愚鈍了,我應該還是可以的...王飛心中想著。
控制著嘴角的一滴因為裝傻而淌出的口水,一點點流回來,王飛心思飛速流轉。
之前他們兩人的溝通都是用的傳音,是沒有物理發音的,在處理法陣的一號二號,完全沒有察覺。
這其實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一、用望氣術看到兩人的深厚實力是假的,這兩人和他們差不多,都是練氣期。
不然沒法解釋,如果有築基修士在場,這點點神識波動為何感覺不出來。
二、此處有屏蔽神識的法陣或者禁製。
不過這點被王飛直接排除了,因為這種禁製不可能說只是單獨屏蔽別人傳音的波動,而不屏蔽傳音本身。
兩個人可以說悄悄話,但是邊上的人絕對聽不到,這種危險的禁製絕對不可能說出現在一個修士的洞府內。
整個無極世界,都不一定會有人布置這麽無聊的禁製法陣。
至於第三點則就有些詭異了。
這兩個黑袍修士或者其中之一,已經發現了他同韓林的小動作,但是沒有製止...
這個可能的存在前提,就是這兩個黑袍人之間有著極大的間隙。
大到想要互相致對方於死地的間隙。
王飛眼中緩緩光芒緩緩凝固,推導到這裡他便再沒有其他可以繼續支撐他推導下去的信息了。
他們從坊市被一路帶到這裡,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
他們中途醒過來,大部分偷聽到的都是一號和那個老頭沒啥營養的葷話和黃段子,要不就是訓斥。
這三點推斷出來的結果中,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已經被排除的第二點。
第一點和第三點理論上並不衝突。
而且這兩點結合起來,甚至王飛韓林兩人逃生的難度會降得更低。
王飛現在最疑惑的是那個陣旗店的店主。
在這一系列事情之中店主扮演的是個什麽樣的角色,這點相當關鍵,但苦於沒有信息。
又或者店主就在這兩個黑衣人之中,不過偽裝了聲音,現在聽不出來。
最後就是撫月宗這一點,聽之前兩人的對話,他們應該是被放在了某個主城的懸賞榜上,可是他們明明沒有做什麽事啊?
思索間,王飛似乎有了些方向。
他們最近確實是在宗門苦修,但是前一段時間是出了遠門。
雲西秘境之行我們可是有得罪不少人,應該是那事導致的,不過老韓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闖禍了,要不要跟他說呢?...王飛隱晦的看了一眼王飛,卻發現後者也在看他,使得他尷尬將頭又扭了回來。
韓林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本來就不是有多好性子的人。
“怎麽樣?有什麽想法沒,實在不行咱倆就弄他們吧。”
王飛剛想說再等等看,邊上傳來一句抱怨。
這聲音是一號的。
“彩道友,你好了沒好,到時候堂主怪罪下來,你擔待的起嗎?”
一號聲音有些暴躁,聲音打在洞府的牆壁上不斷回彈。
這家夥果然沒睡,還有那個二號原來姓彩,不錯的姓氏...王飛心裡肯定。
二號沒有回應,還是自顧自蹲在地上擺放法陣。
“怎麽跟你說話,你是聽不見嗎?”
一號終究還是忍不住,身子緊繃,掌中冒出個球狀法器,“你不行就快些讓開,讓老子來。”
“你來。”
那清麗的聲音再度響起,不悲不喜,像是剛才被罵的人不是二號。
一號身軀一震,手中頓時攥緊了法器。
二號彩道友實力比一號要強...王飛眸光冷冽。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沒道理二號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一號就如此緊張。
可是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強,為何還總是要主動招惹呢?
王飛腦袋裡的問號更大了。
這麽做事就完全不符合作為人的邏輯,除非說一號真的是個傻子,但一個傻子怎麽也不可能在修仙一途走到這麽遠。
說不定在練氣一兩層的時候,就被別人當槍使,死在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了。
“再給我半柱香的時間,還有不要忘記你們之前說過的話。”
“那是自然,堂主的話一諾千金。”
雖然嘴巴上這麽說,但一號的狀態明顯沒有放松,依舊保持著警惕。
這是妥協了?
王飛驚訝於二號最後竟然向著更加弱小的一方妥協,但他緊接著面色一愣。
他想起來了左異的妥協。
他自認與這人的交情還沒有好到能向他妥協的地步,就是是好朋友之間有時候也會互相爭執的面紅耳赤。
難不成左異真有什麽圖謀不軌的地方?
王飛簡單想了一下,完全沒有思緒便放在了一旁,轉而繼續關注兩人的對話。
思考的時候,半柱香時間過得很快。
王飛再抬眼的時候,一座銀色法陣已經建立起來,他隱約能從其中聽到雷電閃電聲音。
一號獰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兩個青色蠟燭,點燃。
“也是時候讓這兩個小子吃一下苦頭了。”
看著那青色蠟燭之中縹緲起的青煙,王飛相對昏沉的身體逐漸蘇醒過來,他的面色卻越發冰寒。
原來如此。
王飛總算知道自己是怎麽中招的了。
之前他剛進鋪的時候其實也有發現店中的那一盞燭火,好奇店家為什麽白天還點蠟燭,但因為想著是對方店裡的私事就沒多問,如今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那一號在地面上輕點,石質座椅變形而出,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眼神不善。
“先給你們倆一個免受痛苦的機會。”
一號指著背後的電陣,“真雷陣,想必你們二人應該聽過它的威名,我接下來的問題,你們都要回答,沒有欺騙者,可以免受這懲罰。”
他顯然對自己的真雷陣非常自信,說話時眼中發亮。
這人不會要化身雷電法王吧...看了眼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Buff,王飛裝出一個相當害怕的表情。
那個樣子仿佛就在告訴一號,只要你揍我,我什麽都會說。
一號看了王飛的表情,果然相當享受,頓時指著他叫道,“就從你開始!”
“老實交代,你們知道什麽信息是撫月宗所不知道的!”
說完他便是一拳打在王飛的腹部。
這有感覺嗎?怎麽跟螞蟻在爬一樣...王飛沒有弓身如蝦,沒有捧腹哀嚎,只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不過他現在的眼神變了,其中滿滿的就寫了一個字——虛。
你怎麽這麽虛啊。
王飛眼神不屑,與方才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號此時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頓時大怒,一把將被封住靈力的王飛甩進背後的真雷陣法中。
“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王飛現在沒空理這個虛*,他現在正在瀏覽面前的陣法介紹,他是不可能相信,這個家夥會追進來弄他的,這個陣法是個無差別陣法。
【真雷陣(無等級輔助陣法)】
【作用:用真雷轟擊受刑罰者的身體以及元神,促使其說真話,如果受刑者說家夥,真雷陣可自行識別,從而加大威力,理論上無疊加上限。】
王飛眼睛轉了轉,再通過一號之前所說的話,明白了兩人逮捕他們來的原因。
消息?我們知道撫月宗所不知道的消息?
他雙眉微皺。
……
……
PS:三千字,寫的慢了一點,稍微有點卡文。
還是之前的問題,寫的時候之前想到好好的細節有時候會漏掉,然後劇情就直接垮。
還是需要仔細檢查。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不過可能會晚不少,十二點左右把,可能過十二點,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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