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盾鐲】
【等級:頂階法器(瑕疵)】
【介紹:由五行材料輔以煉器宗師的神奇銘文煉製煉製而成,本體堅若玄鐵。其外龍駒獸尾甲環環相扣,給其帶來了聚集氣能力。但可能是製作時的意外,其最後一片尾甲發生了破碎,這導致它容納超出一定數值的靈氣時會發生損壞。】
【作用:在攻擊即將到來時輸入靈氣,可以極大程度減少到來的傷害,且有一定概率出現攻擊反彈。】
【驅使要求:練氣七層以上或多位練氣三層以上修士匯聚靈氣供給】
【可晉級(前往宗門多寶峰查看)】
眼睛狂眨,王飛面露一絲絲不可置信。
作用裡那個反彈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盾反嘛。
雖然是概率盾反,但也是很變態的了。
大部分修士在對戰時基本只會考慮對手出招,很少會考慮到這樣的變數。
那當盾反恰巧出現時,簡直就是奇擊!
而且這東西似乎還能晉級,如果可以晉級成法寶然後放在丹田中加以蘊養,威力以王飛估計最少還能提升一倍。
不過只是這些,王飛便已明確到了左異的意思。
正準備將目光投向陣前三人,王飛猛地發現孫威龍似乎正要摸那鑼中的聖盾鐲。
一把抓住他好奇的小手,王飛給了他一個眼色。
但就是這一個動作,眾人幾乎全部看了過來。
“你們三個家夥聚在一起幹嘛呢!”
金廣生瞥了一眼左異,“是不是那鑼上有什麽蹊蹺,拿來給我看看!”
說罷他舉起胳膊,見勢要把斷心鑼吸過去。
王飛只看其動作就感覺心跳一陣加速,仿佛想要從喉嚨裡跳出。
如果不出意外,這鑼和鐲子是他們此行的翻盤之處,如果被發現可真就是再也無望乖乖等死。
心中一邊痛罵自己莽撞,王飛一邊想著還有沒有什麽補救辦法。
他不插一手說不定還不會被發現。
但似乎有些來不及了。
孫威龍實力本就不如金廣生,那斷心鑼被後者一吸,孫威龍哪裡拿的住。
即使他已經用力抓握,但還是被對方吸在空中直奔而去。
王飛不敢再看下去,剛閉上眼睛卻聽見一陣金屬撞擊聲,明顯是被什麽東西攔截住的聲音。
左異冷哼一聲,“怎麽,我給他們三人的東西金道友還不放心不成?”
面上帶著怒氣,左異又將那斷心鑼控制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繞了幾圈,展示給金廣生看。
“現在怎樣?”
“可有什麽蹊蹺?”
金廣圓還真一本正經的盯著看了一圈下來,然後搖頭擺手,“我非是對左兄不放心,而是害怕那三人在法器上動些手腳。”
“影響了我們兄弟取哭幻石是小,但損壞了左兄法器可事關緊要。”
左異冷笑。
真要信這金廣生所言,豈不是好話都讓他一人說去了。
把斷心鑼再度送至王飛等人手中,左異也不再拖遝,招呼眾人後率先跨入陣中。
王飛這才發現這個陣法表面竟然融入了環境,只有左異等人進入的時候會泛出一抹波瀾,然後消失不見。
他正準備跟著跨進去,卻感覺身後有人扯了一把。
詫異回頭,他發現孫威龍和劍修停步不前一起把他看著。
“怎麽了?”
“你不覺得這三個人很奇怪嗎?”
“早看出來了。”
“那你丫的不早說!”孫威龍脖子一伸,正要再說些什麽,卻又突然閉口不言。
“速度進陣!”又從陣法中冒出頭的左異分別看向幾人,意味深長的又補充了一句。
“過會兒行事以我為準,聽我號令就行,另外別多說話。”
說罷,他又鑽回陣中。
王飛小聲了一句,“聽這個人話就行,這次危福並在。”
劍修同步點了點頭,緊隨著王飛鑽入陣中。
“微服並在?”撓撓頭,孫威龍愣了幾秒,“什麽意思?”
“秘境裡的法陣是個微型服務器?”
“飛神怎麽看出來的!真神!”
……
哭幻陣中的情況孫威龍很難描述。
總之比當時在詭沙的黑霧中還要難受些。
整個空間乾枯的厲害,感覺不到一絲水汽,但又因為發悶讓他覺著像有水汽的感覺。
他現在感覺他像是在無水的海底一樣,軀乾在被一種怪力不斷擠壓,身上的袍子全都緊緊壓在身上,不給皮膚留一絲空間。
很難評價,穿緊身皮衣本身就不太舒服,現在這衣服的材質還是說不明材料的布,這就更難受了。
他們一行人已經進入這哭幻陣中有段時間,目前還沒遇到什麽危險,只是走起路來有些別扭。
用視線看,陣法內周圍就是一片虛空,一片純黑色的虛空。
這會讓人在下腳時有一種不確定感,導致無法下腳。
要不是前面三個領路的一直保持神色緊張,孫威龍恐怕都不會認為這地方能有什麽危險。
“左兄,我們距離陣心還有多遠?”
“如果按照這陣中的距離算,最少還有四裡路的距離。”
自從進了這陣法之後,左異和金氏兄弟三人也確實有了些放下成見的樣子各自說話語氣都平緩了不少。
“不能加快些速度嗎?”
“不行。”左異皺眉搖頭,“速度越快,動靜越大,驚動陣法的概率越大。”
“咚!”
“什麽聲音?”
“該死,那東西來了,快把夜明珠滅掉!”
夜明珠的亮光瞬間消失,整片空間變得漆黑無比。
孫威龍四下望去,什麽都看不到,只聽見又是咚的一聲。
這種聲音仿佛有著非同一般的力量,連帶著他的心尖都在顫動。
仿佛這咚聲不是從外界傳來,而是他原本的心跳聲。
大約過了幾息時間,極遠處的黑暗中亮起一條藍線正在逐漸靠近且愈發明亮。
一種溫潤感汲滿孫威龍全身。
“快蹲下來躲!”
又是驚呼聲響起,孫威龍扭頭去看,卻什麽都看不到。
緊接著就是一頓雜亂聲。
躲?
這有什麽好躲的,多漂亮的藍線呀。
孫威龍想要觸及,可那藍線卻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隨即他身後傳出一道喘息聲。
很緩慢蒼老的喘息。
孫威龍回過頭,整個眼前的畫面驟然變化。
整片天空直接蔚藍起來,大地四周逐漸突起一座座小山,嗡亂的蟬鳴聲響起,熱風撫過,一顆豆大的汗滴從他額頭上滾下。
太陽很大,大到有些刺眼。
“咦,奶你怎麽在這兒。”
距離孫威龍不遠處,穿著碎花布汗衫的老太正佝僂著身子,手中握著一把木製的梿枷,坐在地埂上大口喘氣。
那把梿枷在孫威龍看來是家裡實打實的老物件了,一條裂縫從木把尾處延伸而上,拍子上的竹棍夾雜著木棍枯黃的不行。
老太喘了半天總算看見孫威龍,面上的表情都帶上了些不一般。
不知是太陽的烘烤,還是什麽原因,她面頰兩側紅的厲害。
孫威龍想做比喻卻做不出來,但是那種紅讓人安心就是。
“娃子!”老太朝著他勾了勾手,“你不是講要來幫我踩油菜滴蠻,怎麽現在才來呦。”
老太說話是標準的東南官話,其中不少音發的都不是很清楚。
不過孫威龍並不嫌棄,反倒聽著很是順耳。
他低頭看了看,不大的油菜地裡已經被鋪好了皮紙和塑料紙,一抱抱成捆的油菜正堆放在一處。
換上老太準備好的膠鞋,孫威龍爬上那堆乾油菜山。
他的每一次落腳,無數黑色的油菜籽便落在塑料紙上,打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他的每一次抬腳,老太或是笑或是呵斥的聲音就會響起,反饋不停。
哭幻空間中,夜明珠再次亮起。
王飛和劍修湊到孫威龍身前,後者眼神呆滯,眼角兩滴淚水始終掛著要落不落。
“這家夥怎麽哭了?”
劍修好心的幫孫威龍擦了擦眼淚,但擦掉之後緊接著又會流出兩滴。
並且和剛才的一樣,掛在眼角打轉。
“不用管了,這家夥陷入哭幻界了,看他自己造化,如果自己想通了就出來了。”
不太所謂的聲音從劍修背後傳來,他扭頭看去,“那想不通呢?”
“呵。”金廣生嗤笑一聲,“想不通等死就行了唄,他會在幻覺中度過一輩子。”
劍修瞪了一眼這個令他有些厭煩的NPC,又看向王飛。
“怎麽辦?”
他是肯定不讚成直接將孫威龍丟在這裡的,之前韓林是因為實在找不到沒辦法。
而且詭沙那地方又不太一樣,只是有些生命危險。
玩遊戲最不怕的就是生命危險。
但眼下情況不同,孫威龍陷入的是幻境,而遊戲內的記憶和現實是共通的。
如果在幻境中出現什麽問題,會影響到現實世界孫威龍的神智..
劍修有些擔憂。
不過他也有預感,這種情況估計現世那個彐火部應該是有相對的法律,但是具體怎麽處理現在就不太清楚了。
王飛也在和劍修考慮同樣的事,不過他手中還有一個東西。
看了一眼斷心鑼,王飛驟然敲下。
巨大的吸力從鑼中傳出,他隻覺著身上的靈力在飛速流逝。
靈力差不多流了五分之一之後,整個斷心鑼發出一聲脆響。
十分奇特的聲音在整個空間中響起。
孫威龍的面部微微一動,明顯已經軟了不少下來。
“誰讓你敲的!”,金廣生一把衝至王飛面前,卻沒有出手。
王飛沒有瞟了他一眼,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就欲再來一下。
之前的第一次已經有了效果,這大家都有目共睹。
見王飛不把他看在眼裡,金廣生更是暴怒,一拳直接揮了過去。
不知什麽原因,這一拳沒帶絲毫靈力,只是空拳。
啪嗒聲響起,這拳被劍修接下。
如果不比靈氣,劍修自認弄這個瘦高個用不了三招。
“怎麽,你們三是求死嗎?”,金廣生扭頭看向劍修。
一雙眸子如同蛇蠍。
“好了,好了。”
左異將幾人分開,並且抓住王飛準備在敲的手,“你也不用再敲了,這東西一次效果就夠,他過會兒就醒了。”
說完他又補充道,“在這之後的哭幻波只會越來越強,這斷心鑼每一層的實力只能敲一次,越早敲自然越虧。”
“不過我說金道友啊,你也不用如此暴怒。”
左異轉身又拍了拍金廣生的肩膀,“救下的這個道友有練氣四層的實力,只要不花四次以上的機會救,整體不也還是賺的嘛。”
金廣生冷哼一聲,又扭頭回去,也不多言語。
孫威龍面上的表情愈發松弛,王飛心安不少,但秉承著不恥下問的精神,他還是攔住左異問道。
“左道友,這哭幻波會對神智有影響嗎?”
“自然沒有。”,左異詫異的看著跟上來的王飛,也拍拍他的肩膀。
一個環狀的物品從王飛肩膀上滑下, 被王飛接住。
“在這法陣內盡量不要使用法術,越大的動靜,會讓哭幻陣的反應越大,哭幻波也愈難以對付。”
“知道了。”
王飛退回劍修等人身邊。
看了眼金氏兄弟兩人,發現他們也正在商討什麽,便乘機把那環狀物拿出來看了一眼。
正是那聖盾鐲。
“呃~”
“這是哪?”
隨著兩道迷茫的輕呢,孫威龍也是清醒了過來。
一只在他眼角打轉的兩滴淚水滴落沿著淚溝滑下。
將孫威龍扶穩,劍修開口道,“你是誰?”
又指了指他自己和王飛,“我是誰?他是誰?”
孫威龍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煩躁,撥開劍修的手。
“反正我不是你,你不是他就行。”
劍修張開嘴,不知道說些什麽,憋了半天說了一句,這家夥瘋了。
王飛和孫威龍當了幾年室友,倒還是能看出來區別。
一把摟住孫威龍,他貼耳笑道,“怎麽,看見什麽煩躁事情了?”
也一把攘開王飛,孫威龍停了一下,還是解釋道。
“我奶都走八年了,現在做夢都很難夢見,然後她就在幻覺裡出現了。”
“她讓我幫她踩油菜,幾畝地的油菜...”
“可能是我還我之前答應沒做到的吧...我跑鎮子網吧打遊戲去了。”
孫威龍說話斷斷續續,但隱約有了哽咽之音。
與此同時,咚的聲音又在眾人心頭響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