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色鬼修看著那漫天的赤炎,聲音顫抖。
愣了片刻後,他再度躲回李應隨身的魂葫之中。
其聲音再度在李應腦中響起。
“抗下這一擊後,那秘術你就拿去用。”
灰色鬼修也知道,這一招擋不下來什麽都是虛的,兩人恐怕都是飛灰的命。
擋下來之後他的秘術自然有用,現在的情況對面這個金丹似乎已經將他也囊入了攻擊范疇。
李應贏,他也能活。
為了活命,其他的事一縷往後稍稍。
“沒有條件?”
“你先抗下這一擊再說吧。”
看著天空中奔湧而下的羚羊,李應眼神微眯。
“那你現在就已經可以將那秘法告訴我了。”
李應猛地抬手,一張神秘玉牌悠然飄起。
極為浩蕩的悠然正氣從中擴散而出,玉牌之上頓時陣陣彩色靈光灑下。
靈光最後彎繞垂延,猶如一個巨大的銅鍾將他的身軀完全裹住。
若是賭攻擊,李應對自己可能沒什麽把握。
但是防禦,這世間恐怕沒人能比他更拿手了。
當時他在設定宗主身份時,防止這個宗主死亡給其加的防禦能力可遠不止一個同階無敵盾這麽簡單。
就比如現在這個。
正兒八經的無敵盾,但是只能使用一次,持續時間一炷香,冷卻時間是三天。
這招是真的只在最關鍵的時候會使用了。
在關鍵對戰中,這一招的效果可非常誇張。
那鬼修看著這彩色靈氣似乎想起來什麽,不由冷哼一聲。
遠處的姚瑩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鳳眸中同樣閃過一縷奇光。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勾起些許好勝。
輕移蓮步,她雪白的胳膊順勢向下一揮。
天空中正在焚燒的羚羊似乎受到了什麽催促壓迫一般,整個下沉速度急劇加快。
那滔天的威勢,讓一旁只是觀戰的眾多低階弟子雙腿不由發軟,直要跪在地上,叩首求饒。
一旁的韓林等人也是愣在原地。
以往看小說電影那種滔天的壓迫,只能通過字裡行間或者零星特效片段來體會認知,總有些不得勁的感受。
如今正在這威勢籠罩之下,隻覺人生的渺小。
戴杏雲獨自站在一邊,眼中滿是釋然,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反而孫威龍不時看向她,又肘著下巴偷笑兩下。
那羚羊愈發靠近,其面部的狀態也愈發清晰。
羊眼中的威嚴桀驁栩栩如生,其每踏出一步,仿佛真的踏在地面上一般,響徹天地的震動聲衝入眾人耳中。
那羚羊衝至近前,極為人性的睥睨了眼李應,揚起前蹄便轟然落下。
“姚長老好強,這一招恐怕有金丹中期的威力了吧。”
“那是,你別看姚仙子剛剛加入我宗,但傳言她的實力已經直逼近金丹中期。”
此前自稱水晶齋的弟子向著周圍人介紹:
“還是傳言,姚長老加入宗門時是受到虎炎堡客卿長老,絕莫的保舉。”
他挑了挑眉:
“絕莫!曾經踏入過元嬰期的大修士。”
姚瑩這一擊目標不是他們這些低階修士,雖然看著緊張,但眾人終究還是與他們無關。
所以侃天聊地起來也是自然。
“莫非是那個號稱卜卦天南第一的絕前輩?”
“正是此人。”
周遭修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有此等修士保舉,其實力自然非同凡響,別說這築基假丹修士,就算是真金丹初期修士來了恐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啊、這家夥恐怕要倒霉了,幫誰不好,幫個魔修。”
“還幫!你沒聽到那幾個畜生給這人喊宗主嗎?”
“啊,莫非此人想重現千年前的魔宗?”
“極有可能!”
“好了,好了,這些都與我們無關。”那水晶齋的修士打斷幾人說話。
“我等嘍囉也只能在一旁看看,真要魔宗重出修仙界也不是你我練氣築基修士可以阻攔的。”
說完他冷笑一聲,“還是看好這結果,姚長老這一招下去,此人不死也是殘廢。”
話音剛落,金鐵碰撞聲頓時響徹天地。
“什麽!他擋下來了!”
修士人群中頓時喧嘩,那水晶齋的修士隻覺雙頰發燙,腦中發暈。
天空之上,那羚羊的巨大火蹄踹在那彩色鍾罩盾牌之上後瞬間瓦解。
一張黃色符籙在羚羊瓦解的同時化作灰色,散在空中。
天地間逸散的火屬性靈氣極為濃鬱,但此時完全沒有人敢上前來吸取。
李應手腕一翻,此前的宗主玉牌被其收回手中。
能看的出來,在抗下那強大一擊之後,其表面顏色暗淡許多,整體都不似初時剔透靈閃。
將玉牌舉起,一股龐大的吸力頓時從其中傳出。
一個小型旋渦凝結而出,那純淨的火屬性靈力不斷從空氣湧入玉牌之中。
感受身體內靈氣的緩慢增加,李應面露滿意。
這是只有在空氣中存在極度純淨屬性靈氣時,宗主玉牌才能做出的反應。
汲取空氣中的靈氣補充玉牌自身和宗主本身。
但不使用特殊的法陣,空氣中的靈氣是始終雜駁,再此之前李應從來沒想過有機會感受一下這個體驗。
畢竟如果專門為了這個功能花費時間材料布置法陣,實在過於浪費。
看著遠處姚瑩驚愕的表情,李應嘴角微微勾起。
對方這一擊是用的符寶,而且看威勢最少也是全新或者幾乎全新的狀態。
這種品質的符寶不可能會出現能量一次耗盡的情況。
正常來說符寶中的符靈會一擊不中會自行進行第二擊,但眼下的情況明顯超出了判斷。
那羚羊竟然只是在第一擊試探之後破碎,就連符寶本身也化作飛灰。
這便是李應當時設計無敵盾給的第二個極強的效果。
在任何情況下接受到的攻擊,無論攻擊在第一次之後是否結束,都會在無敵盾結束時同時結束。
可能說起來有些繞口,但其實很好理解。
就拿當時情況來說,李應在承擔相應的第一擊之後,無敵盾結束,符寶的攻擊也應當停止。
而符寶本身的設定是能量不用盡,或者不受到使用者的召回命令便會一直攻擊。
兩個設定在綜合之後得到的結果就是,符寶靈力直接耗盡,攻擊結束。
同樣,如果方才這一招,姚瑩不是通過符寶而是使用本身的法術攻擊。
持續攻擊,則會自動結束功法運行,同時在一段時間內無法使用相同術法。
一次性則不用多說,擋完了,就擋完了。
所以這個無敵盾在某種程度上還帶著“沉默效果”。
比如跟人交戰,對方在關鍵時機釋放持續性術法被李應擋住,那他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再使用該頂尖術法。
姚瑩看向李應眼中的目光多了一絲忌憚。
焚羊符的威力她還是十分清楚的,如果發揮出十層的威力,別說假丹修士,就算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在不動用本命法寶的情況下也很難接下。
可就這假丹期的小子,似乎十分輕松的接下了這一擊。
而且整個焚羊符還隨之破碎。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焚羊符沒能發揮出全部的威力,但修士交戰,能讓對手蒙在鼓裡也是實力的本身一環。
她現在一度懷疑畫面這人,是某位金丹修士假扮而成。
倘若真是這樣,那此番也太過不劃算了。
“還要不要,再出手呢?”
姚瑩輕咬薄唇,面露糾結。
此時李應則沒心思想留意姚瑩的表情,因為他在正在考慮逃跑路線。
方才這一小會那鬼修已經將那秘術交給了他。
是一個名為《竊》的遠古秘術。
使用的效果也很簡單粗暴,能直接將獲得傳承之人身上的修為再度“竊”到自己身上。
李應想都沒想便否決了這個方案。
這個秘法施展的結果是姚瑩修為下降,這引起的連鎖反應還是他現在所不能接受的。
畢竟姚瑩還是五極宗門的長老。
雖然五極之間會因為資源爭奪而互相掣肘,但如果真的有人將手伸到他們身上,還是會引起滔天巨怒。
現在宗門還不過強大,還不是時候。
李應眼中金光閃閃。
對方明顯還在背他此前的防禦所震懾,他已經有了大致想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