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凱琳帶來的,一種名為赤松石的寶石粉末,很得阿筍和阿藻的喜歡。
這種寶石修真界沒有,超凡能量並不富集,但某種成分特別契合精靈蟲的口味。
李慶問她要了一些,順便也幫她和薔薇精靈蟲建立了靈契。
主寵倆初次心靈相通,興奮得睡不著,連夜幫李慶催熟了一大片薔薇花,紅白黃綠的都有。
李慶在花園裡挑挑揀揀,選了十來株不同的薔薇:“這些安神的成分比較溫和,用於合煉清靈散,恰到好處。”
“能幫上忙就好!”凱琳表現出十分的熱情,“您煉製巫藥時,能讓我在一旁觀摩嗎?”
清靈散煉製起來十分簡單,李慶不虞被人打擾,便同意了。
用完早點,李慶在雷克小倆口的陪同下,去看豢養的椰棗螺。
新修築的觀景水池內,那隻魔力浸染的椰棗母螺,正在慢條斯理地進食海魚。
其他普通的椰棗螺散落四周,完全不敢靠近,只能撿它剩下的吃。
凱琳站在池邊解釋:“任何動物,被魔力浸染後,就與原來的同類不是同一個物種了。”
她出生於大陸子爵家族,懂的比雷克要多:“也是您運氣好,恰好遇到了一對魔力浸染的椰棗螺,不然它還懷不上崽子。”
李慶頷首,用神識查探母螺卵巢,發現椰棗螺屬於卵胎生,小海螺已經長出了軟殼,一枚枚都挺有活力。
但它們都沒有靈氣波動!哪怕父母都是魔力浸染的異類。
李慶喂了母螺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藥,隨口問道:“既然受孕如此不易,那生下來的小海螺,有何特異之處?”
凱琳想了想:“味道極為鮮美,算不算?不少大貴族都養這種椰棗螺,用它待客,可是極高的禮遇。”
李慶無言以對。他發現了兩方世界又一個不同之處。
這邊動物的魔力浸染,是無規律的,多是個體突變,且無法遺傳。
而修真界那邊,除了天材地寶之類的機緣,大多凡物的蛻變,都是循序漸進的,能夠代代傳承。
“罷了。隔行如隔山,我到底不是靈獸師。想要探究其中的奧秘,還是異想天開了些。”
他轉頭叮囑雷克:“這隻椰棗螺,還要麻煩你照看一段時日。我有大用。”
得益於功法的蛻變,他很快就能修複根基,著手二次築基。但一枚築基丹,尤其是正品築基丹,價值何其之高?
以李慶,乃至李家的現狀,沒個二十年節衣縮食,根本辦不到。
若無其他機緣,李慶便只能寄希望,找到一位有需要的大佬,用這枚椰棗螺心,換取築基資糧了。
雷克認真地點頭:“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把它照看好了。產下的小海螺,也會讓人精心投喂的。”
李慶瞥了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椰棗母螺:“可惜我李家,到底勢單力薄。這種寶物,出一枚是機緣。賣得多了,那就是禍患了。”
*
過了兩天,雷克對著單子,將煉製清靈散的輔藥配齊。
在李慶著手煉藥時,雷恩提出了一個請求:“煉製成功後,能否舉辦一場豐收祭,與島民們分享喜悅?”
“失去小精靈十來年,不能持續穩定產出巫藥,無法培育更多的符文戰士,萵苣島男爵領地的地位正在動搖。”
“之前金麥子爵和老巫婆,在萵苣島上大打出手,卻沒有受到鳶尾花伯爵的懲罰,已經讓島上人心惶惶。”
“我們現在很需要這麽一場活動,來提氣鼓勁,穩定島內的人心和局面……”
李慶原本就答應讓凱琳觀摩,想著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直接表示,可以現場煉丹,邀請所有島民共同見證。
於是這天傍晚,虹崖堡北側碎石鋪成的簡易廣場上,人潮攢動,熱鬧得如同過年。
李慶登上高台,趺坐蒲團,取出丹爐、丹材等物,隨即一敲玉磬。
“吟——”清音響徹,讓吵鬧的人群心神一凜,安靜下來。
“這些天的辛苦耕耘,想來大家也都明白,田裡種的這些,都是珍貴的巫藥。”
“雷恩說,萵苣島不能生產巫藥、培養戰士,大家心裡就難以安穩。那麽今天過後,這一切都不必擔心了。”
李慶說得輕描淡寫,但島民們卻一個個呆愣在原地,臉上浮現出激動、質疑、悲傷的不同神色,有的甚至大叫,或者痛哭失聲。
他們中不少人, 有親人喪生在那場與萵苣島無關的戰鬥中。住的房子、種的田地,都毀在了那天。
李慶無法感同身受,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覺得,以後的日子會有奔頭。
他取出傍身四十多年的丹火,發現其難以借用靈氣為薪柴,以致焰色昏暗,火苗閃爍,難堪大用。
李慶想了想,又將丹火收回,反將阿筍和阿藻兩個喚了出來,神識傳音,示意它倆也熟悉一下,青木法光與靈火的運用。
阿筍聞言,驀地直起身子,大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丹爐,叫聲興奮:“咿呀!”
阿藻則有些懵圈,左顧右盼了一圈,才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唔哩~”
李慶這才運轉功法,青木法力奔湧而出,將整個丹爐籠罩其中。
他取出兩根清靈草,將茅葉薅下來投入爐中,又用法力催動一泓淨水,萃取著其中的精華。
不多時,清靈草葉由青藍褪色為白灰,從丹爐中飛出,落到遠處堆肥的窖坑中。
爐中只剩十余滴青藍漿液,在青色法光洗練下,散發出清涼醒腦的草香。
李慶轉過身去,示意雷克將各種輔藥一字排開,隨即法力席卷,信手將其投入爐中。
阿筍目不轉睛地望著,身上也逐漸萌動著青木法光,與李慶遙相呼應。
李慶心有所感,彈了阿藻一個腦瓜崩,這才催動法力,“轟”地燃起赤紅的靈火。
和萎靡不振的丹火不同,李慶法力衍生的靈火顯得格外活潑。
跳躍的火舌舔舐著丹爐中的輔藥,將他們一一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