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 第357章 朱高燨:要么低头,要么死

太子所乘之画舫,自然是戒备森严。以画舫为轴心,左右两翼分布有十二支小舟,舟上护卫皆是虎背熊腰的上十二卫禁军精锐,着锁子轻甲,头戴斗笠,肩披蓑衣,腰间佩有制式锻刀,袖处略显臃肿,盖因其手腕处隐有机关弩,只需手指微动,即可让浸泡剧毒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出。

姓孔的麻衣老汉打着油纸伞,借着雨水的掩饰,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小舟上的带甲护卫,一众护卫们虽然地处不同,但所视方向却惊人的一致,斗笠下的眼睛目露凶光。

麻衣老汉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他像是被狼群包围的羔羊,要去向狼王觐见。

以他的见识,自然看的出来这负责太子画舫戌防的护卫不是花架子,都是实打实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猛士,他们的忠诚只献给太子一人。

麻衣老汉站在雨中,浮想联翩,心中有些怪异的想道:倘若太子与皇帝为敌,对这上十二卫的禁军下令,这些禁军会听谁的?

没等他想太多,便忽见画舫周围的护卫小船逐渐散开,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麻衣老汉抬头看去,但见画舫甲板扶手处,于谦手持太子玉牌,挥手示意对禁军护卫下令。

只是一枚太子腰牌,便可让上十二卫的护卫言听计从。

麻衣老汉的心里对刚才那个假想已经有了答案:看来,即使是那位尊贵的皇帝陛下,比起这位太子爷来说也稍有不如。

最起码,皇帝想要调动禁军,只靠腰牌是不够的。

上十二卫只认圣旨与虎符。

而现在看来,太子爷的腰牌比圣旨和虎符更好用。

……

麻衣老汉刚刚走入画舫,尚还未曾看清楚里面形势,便听到哐当一声响,于谦从外把大门关上,惊得房内烛火一阵摇曳,险些熄灭。

他那双鹰目微眯,却见太子朱高燨与少师姚广孝在案台之后对饮,太子饮酒,少师饮茶,二人相谈甚欢。

张牧之身着御赐飞鱼服,手握绣春刀,这位太子爷身边得力的鹰犬耳目,将手搭在了刀柄上,看向麻衣老汉的眼神略带杀意。

朱高燨抬手示意,歌姬与舞姬们纷纷停下,步伐轻慢的从后门离去。

待闲杂人等都退下后,这位太子爷方才饮了一杯烈酒,不紧不慢的问道:“来者何人呐?”

麻衣老汉拱手作揖道:“孔夫子五十六世孙,承袭南宗。”

朱高燨瞥了对方一眼,问道:“遇孤为何不跪?”

麻衣老汉悠然道:“内圣何须跪外王?”

朱高燨轻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孔夫子后人,连儒家一贯奉行的经世路向都没明白。所谓内圣,是对人完善的内在学士修养的指称。所谓外王,是指在内在的理想人格实现的基础上,把圣人的王道理想在社会生活和国家政治中体现出来,实现治国,平天下的圣王理想。”

“内圣是外王的根据,外王是内圣的自然结果。但无论是内圣亦或者是外王,都是对儒家学识的指称,除此之外再无他意。”

“到了你这老汉口中,内圣专指衍圣公后人,外王专指皇帝储君,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说法,若是让孔夫子听见,非得气的从棺材板里爬出来打你板子不可。”

麻衣老汉眸子闪烁:“未曾想到,太子殿下竟对我儒家学术有如此之深的看法,实在出乎老夫意外。”

朱高燨淡淡的说道:“修,齐,治,平,以修身是本,是达到内圣之境的关键。仁且智,人人皆为圣人。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圣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指着麻衣老汉笑道:“伱们孔氏家庙的先祖孔洙,乃是孔夫子第五十二世嫡长孙,宋衍圣公孔万春之子。南宋朝廷授孔氏掌门的孔洙为衍圣公,南宋淳祐十二年,拨官钱三十六万缗,为你孔氏修建家庙。”

“南宋淳祐十二年,距离南宋亡国也不过还剩二十年。此时的南宋已经是岌岌可危,国库赤字连绵,却依旧掏出来官钱三十六万缗为你南宋朝廷修建家庙。南宋朝廷,对你孔氏可谓是恩重如山,你家先祖孔洙是如何报答的朝廷?”

麻衣老汉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孔洙先祖在宋元政权更迭之时,完美运用儒家智慧,从容应对威逼利诱,恪守忠孝节义,保全儒家文化与传承。孔洙让封之典故,为世人流传赞颂至今。”

朱高燨眸子阴沉:“放你娘的狗屁,你倒是会给你家先祖脸上贴金。你孔氏一族,食宋禄,受宋恩,亡国之际,你孔氏却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南宋。降便降罢,你孔氏降的还是蒙古忽必烈所建立的元帝国!如此行径,背弃君主,背弃民族,与禽兽何异?”

“放在任何朝代任何人身上都要被唾骂的经历,却仍被汝等颠倒黑白,奉为圣人,你儒家文化原来学的都是狼心狗肺不忠不义啊!”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如此一番话语下来,朱高燨用极为辛辣的言语将儒家与孔氏身上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用文字的刀尖去剜刺孔氏的脊梁骨,可谓字字诛心。

于谦与张牧之人都听傻了,而黑衣宰相姚广孝端着茶杯的枯瘦老手也悬在了空中,眼神有些呆滞,嘴角微微抽搐。

这位太子爷,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被天下尊崇了数千年的儒家与孔圣后人,在朱高燨的口中却仿佛成了不知廉耻作恶多端的虫豸,此言若是传出,全天下的文人都要对老朱家口诛笔伐,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麻衣老汉只是微微一笑。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看来太子殿下不只是在我儒家学术上有惊人的成就与看法,对我儒家的历史,也是相当的了解。”

麻衣老汉的笑容依旧不变,“既然太子爷什么都知道,那老夫今日也就不多废话,咱们,就事论事?”

朱高燨站起身来,从袖间取出黄底的帛巾,握起墙角火炉上温着的白瓷酒壶,靠在了雕花的窗前。

他淡淡的说道:“在孤饮尽这壶酒之前,把话说完。”

麻衣老汉没有废话,干脆利落的说道:“明天日落之前,扬州十七家,每家出二十万石粮草,送至扬州官府的粮草里,为陛下与殿下北征之事尽绵薄之力。”

“每家二十万,确实是绵薄之力。”

朱高燨淡淡的说道,“这点甜头,就想把孤打发走?”

“当然不止如此。”

麻衣老汉笑道,“一个月内,南方各省的世家门阀,会联手凑五千万石粮食,以及五千万两白银。殿下放心,这些粮食由我们来负责运送至北京,运输所耗不费朝廷一米一钱。”

听见这个数字,连姚广孝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还真是大手笔啊。”

大明军队的后勤标准,是军士每日一升五合米豆,一个月下来是四斗五升粮食。

军马每天三升精料,一束甘草与军士所食无异,因为军马不可能只喂草的,否则一个冲锋下去战马就歇逼了。军中战马,需要以豆饼、麦麸、盐巴等饲料来投喂。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是九斗粮三石草。

一万军队,战马驮马按五千合算,人食粮4500石,马食粮4500石草15000石,即每月消耗粮草24000石。

除此之外,还有漫长的粮草运输所带来的巨大消耗,牛车马车,皆需以粮草投喂,皇帝御驾亲征,后勤线何止千里。只怕是中途消耗比军士所食还要多。

皇帝陛下这次北征,至少需要消耗四十万石粮草。工部打造了数万辆武刚车,专门用来运输粮草。

五千万石的粮食,皇帝陛下就算带着几十万将士去捕鱼儿海度年假都花不完,更别提还有五千万两白银。

朱高燨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说让他们给粮给钱,他们就给?南方人就这么听你的话?”

麻衣老汉微笑着点头:“对,我说给他们就得给。”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语。

就仿佛,他就是南方的皇帝。

事实也确实如此,孔氏南宗在整个南方的影响力,不远止于财富与势力。更多的在于凭借“至圣先师之后”这块金字招牌,所带来的与宗教信仰颇为相似的影响力。

凡朝堂官员,几人不是科举儒学出身?凡科举儒学出身,几人敢驳了至圣先师之后的面子?

在这种绵延数千年的制度话语权垄断下,孔氏早已成为封建王朝更迭里一株屹立不倒的参天大树,根脉覆盖到每一寸土壤当中,汲取养分。

朱高燨的语气也甚是平静:“你想要什么?”

对方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放过扬州十七家。扬州十七家在南直隶倒是能称得上一方强者,但放眼整个南方,在孔氏南宗眼里,扬州十七家算个什么东西?

如孔氏这般地位,早已不可轻易出面,因为他一旦出手,所带来的影响绝不仅仅是明面上的潮汐,还有水下的暗流涌动。一个王朝,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庞大体量的千年家族来威胁自己的统治。

如果孔氏想绵延长久,并非是时时刻刻耀武扬威去亮拳头,而是让它透明化,降低它的存在感,乃至于没人注意到,在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与湖泊同体积的阴影巨兽。

能让麻衣老汉出面,说明朱高燨在南方所带来的压力,已经让孔氏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帝王南巡,是为了稳固权力。

朱高燨南巡,是为了摧毁世家的根基。

这才是让孔氏感觉惊惧的最大问题。

面对朱高燨的提问,麻衣老汉缓缓说道:“老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殿下此生,不得再踏足南方。”

轰隆!

外面猛然有雷电奔腾,将夜晚的运河照亮如白昼,一闪而过的光亮后,雷声如千军万马厮杀袭来,如瀚海浪花重重叠加,几乎要将苍穹压迫的支离破碎。

淅沥沥的小雨,在雷声过后也被无限放大,哗啦啦的如龙王翻身,嘈杂的大雨磅礴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异常响亮。

平静的运河上,水流奔腾不息,安逸的画舫在水上摇摆个不停,或许下一刻就会翻过去。

房外戌守的禁军将军忍不住对内大声喊道:“太子爷,雨太大了,画舫在运河上飘着太过危险,还请让我们的船只快些靠岸吧!”

朱高燨沉声回应道:“传孤命令,孤不发声,一舟一船不可擅动。还有,一百步内,不得有人!”

“诺!”

禁军将军得了命令,乘坐小舟去给护卫在画舫周围的船只传达命令。

“太子爷有令,一百步内不得有人,无太子爷之令,一舟一船不可擅动!”

“得令!”

……

……

船内,朱高燨眸子闪烁过冷冽的阴冷光芒:“孤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孤?”

麻衣老汉微微低头:“不敢。”

他执掌孔氏的这几十年里,见过太祖爷以洪武四大案血洗天下,杀得奉天殿上血流成河。

也见过建文帝继位之初便行削藩之举,九州藩王动荡不安,天下飘摇不定。

也见过当今陛下以一地之力对抗十三省,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萤火高,使得天下换主不换朱。

但在这麻衣老汉眼里,一切都不过尔尔,属于是王朝运转的周期里常有的浪花,死再多人,也死不到孔氏的头上。唯独一个人的出现,让他产生的迫切的危机感。

——朱高燨。

从一个不受宠的祁王,到后来南征北战稳抓大明兵权,偌大的东北三省,只听他一人号令。他一步一步改变着这个王朝的局势,脚下枯骨无数,他所带来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当今陛下。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孔氏畏惧。

真正让他畏惧的,是朱高燨掌权之后,正在一点一点的捣毁世家门阀的根基。改吏治,改税制,他用名为税与吏的两把刀子,在无形中摧毁着世家门阀的垄断。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野心。

他来到了南方,明目张胆的要将世家高傲的头颅摁下去。

要么低头。

要么死。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