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平知道一個車禍絕對不止花五千塊,若是遇上獅子大開口的,幾萬、甚至幾十萬都得花,但他現在實在拿不出錢。
這五千裡面,還算上了他的貨款。
“這個真不用!”許浩連忙拒絕。若這一切是王和平造成的,他還會追究。
王和平呆立不動,他顯得局促不安,他身上的壓力值再次增強了五個點。
許浩大抵料想到了王和平的擔憂,便趕緊開口道,“一千,我先收一千塊,去做個檢查,必定沒事!”
“那行吧!”王和平提懸的心頓時放下了,他趕緊加上許浩,並給了錢,還保證願意負責。
許浩回以微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李玉玲俏立在一旁,臉色青一陣兒,紅一陣兒。
此時,兩名交警快速的走到了兩人的身前。
“你們兩人跟我們一起回一趟交通局,看這個事情怎麽處理!”其中一名交警說道。
另外一名交警則在記錄,以防有任何的遺漏。
“警察叔叔,我們都已經協商好了,就不用去警局了吧!”王和平為難道,“我趕時間,還得給人送貨呢!”
“對,警察叔叔,我人沒啥事!”許浩幫腔道;他還不忘拍拍胸膛展示。
“即便人沒事,你們也得跟我們回去,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了!”那交警鄭重道,“避免以後有啥糾紛,你們又扯不清楚!”
許浩跟王和平都不敢胡來,只能聽話。
“兩位師兄,我是5150!”李玉玲突然叫住了兩名交警,“剛才的車禍,我也看的很清楚,就不用他們去交通局了吧!”
兩名交警先是一陣錯愕,隨後一人趕緊跟塔台確認了李玉玲的身份過後,他們立馬賠笑道,“原來是九玉師妹啊,請恕我們眼拙,沒有立馬認出你來!”
兩名交警的身上都增加了一點壓力值;小共二話不說,就將它們吸收進來。
許浩看著多出的兩點壓力值,他再瞅瞅李玉玲,猜測到交警很怕她。
“這壓力值的獲取也算方便!”許浩慶幸道。
“輕微級的壓力值只是開胃小菜,它最常見,也沒有吸收限制,但它的吸收一天的上限是十萬!”小共輕哼道,“並且越是到後期的壓力值,獲取的就越困難!”
“這就是說你沒法吸收所有的壓力值!”許浩詫異道;他沒想到小共也有極限。
“我是無所不能的,好吧!”小共故作堅強,“奈何我現在受了傷,最多只能強行吸收災害級的壓力值!”
許浩倒有幾分高興,若非小共受損,它還不一巴掌拍死自己了啊!
“只要阻止壓力事件的發生,或者幫人疏導壓力,就能吸收這部分壓力值吧?”許浩沉思道;他結合剛才的經歷,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很困難!”小共解釋道,“因為後期巨大的壓力會導致變異者的出現,他們不僅擅長偽裝自己,還能獲得相應的特殊能力,唯有殺死他們才能解決壓力事件!所有你還不如趕緊刺激刺激王和平,好讓我們吸收一點嚴重級的壓力值!”
“你這是在教我養蠱了,你不怕因此被反噬嘛!”許浩不受小共的蠱惑,“還是你認為車禍再發生一次,也所謂了!”
許浩並非冷血,他做不到像小共那般無情,完全無視旁人的生死。
“當像李玉玲這樣的武者發現能從壓力事件中獲得好處時,你覺得他們還能忍住不動心嗎?”小共反駁道,“一步慢,步步慢。你非要到了受製於人時,才去後悔嘛!”
“我跟王和平並沒有仇怨!”許浩堅持道。
“隨便你了!”小共見許浩不聽勸,也不做狡辯;反正一切才剛開始,還有時間改正。
“利益動人心,我只能堅持固我!”許浩自嘲道。
此刻,李玉玲跟兩名交警借一步說話,就剩下許浩跟王和平在。
許浩看著王和平布滿風霜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的微笑,那是對生活的無奈,他不由有一分同情。
正如小共所言,這壓力事件如同魚肉一般,你不吃,自然有的是人吃。至於該怎麽吃,就純看個人了!
許浩尤記得爸媽常說“這自己田裡的莊稼,它不管長的怎麽樣,都是最好的;而別人田裡的莊稼就算長得開花,那也不是你的!”,所以他不會過界。
“你估計馬上就能走了!”許浩安慰著王和平,他相信李玉玲的能力。
王和平欲言又止的,他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盒廉價的煙,搖了一搖,取出為數不多的一根遞給許浩,被其擺手拒絕後,他才自己點了火。
“呼”的吐出一個煙圈,王和平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許浩見此,也覺神奇,明明煙盒上寫著“吸煙有害健康”,還是有成千上萬的人像老爸那樣愛抽煙,大抵是因為抽煙能放松心情,讓人暫時拋下生活或是工作所帶來的壓力。
文人墨客能寄情於山水;常人只能自我麻痹!
不消片刻,一根煙就去了一半,王和平這才開口道,“我有兩個孩子,他們都在市裡讀書,故而日常的開銷很大。所以我除了每天送完公司的貨;還會接一點私活!現在都耽誤了半個多小時,這個月的五百元的獎金肯定沒了!”
對漢市的生活水平,許浩是深有體會,典型的是工資低,消費水平高。
“今天事只是一個意外,我可以給你作證!”許浩說道,“並且還有警局的備案,你們公司也會給你一個機會吧!”
“謝謝!”王和平由衷的感激許浩,不光因為他沒有落井下石,還肯主動幫忙。
許浩眼瞅著王和平身上的壓力值沒有多大的變化,試探性的追問道,“你還有其他的煩心事嗎?”
王和平猛吸了一口煙,平複著心情,方才毫無保留道,“你是一個大好人,不像劉鑫那個惡女人,隻知敲詐勒索!”
許浩望著王和平身上的壓力值一下又突破了一百,他能感覺出王和平對劉鑫的惡意。
由於小共的存在,許浩能感知到壓力事件的爆發。若王和平現在遇上劉鑫,說不得立馬就會發生流血事件。
“這王和平對劉鑫有一絲殺意,確實是一個嚴重級的壓力事件!”小共欣喜道。
“你別想著搗亂啊!”許浩警告著小共。
小共悶哼了幾句,故作高深道,“等等看唄!”
許浩會看著小共,也不怕它耍花樣,他很好奇劉鑫究竟怎麽惹到王和平了。
王和平繼續說道,“兩天前的晚上,我載著劉鑫去郊區,為了節約時間,我便沒按著導航的路線行走,抄了個近路,誰想她竟然說我要謀害她。她想要跳車,我伸手拉著她,沒想到把她的衣服拉破了,她就又說我要非禮她,還拍下了證據!”
“這劉鑫想怎麽解決此事呢?”許浩詢問道。
“她開口就要兩萬塊;我好說歹說她才松口,說必須賠償她一萬塊,否則她就報警!”王和平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千月多,基本都給我老婆了,而且現在私活被她投訴的也接不了,我又去哪偷一萬塊給她呢!”
“劉鑫就是想要錢啦!”許浩直言道。
類似的新聞,他也看過不少。但像劉鑫這樣明目張膽的敲詐,還是很少見的。
許浩被車撞,也才收了一千塊,這個劉鑫一張口,就要一萬塊,心也太黑了。
“劉鑫擺明就是要坑你,你只是沒按規定的路線行駛的了一段,應該也不需要怕她啊!”許浩費解道,“你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老實說吧!”
“我那個時候沒有開行車記錄儀!”王和平懊惱道,“我是怕被公司的人發現,不讓我接私活;但我從來沒有佔公司的便宜,我都是下班以後才開始接單的,這油錢,我每次也都會多衝一點!”
“下班時間是私人時間,你的公司也管不到你吧!”許浩追問道。
“下班以後,公司臨時可能會有點貨需要加急送!”王和平無奈道。
許浩了然於心,他就是因為無償加班的事,跟吳苟鬧翻了。
“那劉鑫大概率就是瞅準你沒開行車記錄儀,才故意栽贓你要非禮她的!”許浩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她現在就是想要錢,你打算怎麽辦呢?”
“我想著少賠一點了事!”王和平無奈道,“畢竟這事要是傳到公司裡,我可能會丟掉工作;傳到我家裡,對老婆、孩子的影響也不好!”
“你忍氣吞聲,怕是解決不了問題!”許浩直言道,“劉鑫第一次拿到了錢,恐怕還會要第二次。她這樣的行徑,怕是個慣犯!”
“那我該怎麽辦啊?”王和平慌了,他本來就沒錢,哪裡還能被敲詐兩次呢。
“我覺得這事,你得先跟你老婆商量一下!”許浩建議道,“既然你沒有做錯事,又何須怕什麽呢!再者,麵包車司機的活,我相信不難找!你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勇敢一點!真要報警了,該害怕的人是劉鑫!”
“這樣能行嗎?”王和平怯懦道,“萬一失敗了,我就全完了!”
“難道你還會因為這點錢,去殺了她不成!”許浩猛然盯著王和平,“你要是真殺了她,你的下半輩子就只會在牢房裡渡過;而且你和你的親人還會永遠被人瞧不起的!”
“我……我聽你的!”王和平終於服軟了。
有那麽一刻,他的確很想殺了劉鑫。可被許浩這麽一提醒,他再也沒有了歹意;畢竟有些事容不得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劉鑫害怕了,還想私了,你最多賠她一千塊。不,隻給她一件衣服的錢就行!”許浩憤憤不平道。
“好的!”王和平乖乖應道。
“要是最後事情還是解決不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找劉鑫!”許浩補充道。
“你真是個大善人!”王和平真誠的感謝許浩。
頭一次被人這麽誇,許浩還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由於王和平身上的壓力減輕,他直接給許浩提供了二十點輕微級壓力值跟三點嚴重級壓力值。
“你小子可以啊,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王和平身上的壓力事件!”小共不惜辭藻的誇讚著許浩;它更貪婪的盯著那些壓力值,恨不得立馬將它們吸收了。
“共爺豈不是更爽,只要坐等著收錢就行!”許浩鄙視著小共財迷的神色。
“我倆還分什麽彼此啊,你以後需要我的時候多了去!”小共陪笑道。
許浩懶得搭理小共,他與王和平又交流了幾句。
不時,李玉玲便跟兩名交警走了過來。
李玉玲對著許浩和王和平說道,“你們現在簡單的做個筆錄,就可以離開了!”
“謝謝人民警察!”王和平趕緊道謝。
“我們只是如實記錄而已!”兩名交警正色道。
他們分別對許浩和王和平詢問了此次車禍的經過;並讓兩人簽了字。
兩名交警例行完公事才道,“有關你們所說的那個外賣員,我們會趕緊尋找,一有消息,就會立馬通知你們的!”
兩人點頭應是,表示願意配合。至於怎麽處罰外賣員,那就是警察的事了。
“你公司要是為難你,你就找他們兩位警官幫忙!”李玉玲提醒著王和平。
“對!”兩名交警愕然應道。
“那就麻煩你們了!”王和平一一謝過三人;他便與許浩告別,說下次請喝酒。
“你要是一時找不到工作,就來找我吧!”許浩與王和平說道;他是想幫王和平的,畢竟得了好處。
王和平對許浩感激不盡,便趕忙開走了麵包車。
兩名交警收拾好東西,繼續去梳理著交通。
沒有了熱鬧看,吃瓜群眾也快速的散去了。
現場,只剩下許浩跟李玉玲。兩人都是帶紅的衣服,他們四目相對,眼中皆有星雲。
“我們加個好友吧!”許浩率先打破了平靜。
“下次吧!”李玉玲抿嘴拒絕道。
“我對你並無敵意!”許浩為之前的惡行道歉。
“我知道!”李玉玲淡然道。
“那我走了!”許浩轉身就要離開。
“我會派人盯著王和平的,那劉鑫不敢為難他!”李玉玲冷然道。
“你的聽力真好!”許浩擺擺手,踏步而行。他不相信李玉玲會害王和平,反而還會幫王和平。
“許浩!”李玉玲跺了跺腳,別有一番風采,只可惜許浩慢慢走遠了。
“下次再見,我看你還敢囂張!”李玉玲扭頭,也懶得去追許浩。
兩人向背而行,漸漸走遠。
此刻,遠在京都的一個清淨的院子中,有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白發老者正盯著手中的羅盤。
這羅盤的指針正指著南方,對合陰陽兩宮。
“日月交匯,同心相宜。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者朗朗道,“小玲子,你的命運開始改變了!風雨將至,那些老家夥也按耐不住了!”
老者放下羅盤,繼續去養著花草。
此時,華夏各地隱隱有幾人向著漢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