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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他，半晌之后，1号才听见一道很轻但是又很坚定的声音响起。
那是1号第一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他说。
——不，我要活下去。
随便他。
不过这天之后，1号知道了，他叫江承然。
之后的日子其实二人依旧如常，不过从那群人的只言片语之中1号知道了，江承然是一个卧底。
不代表谁，就代表他自己的一个卧底。
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学博士。
1号虽然不知道卧底和医学博士是什么意思，不过从那群人的态度以及江承然明显是被折磨的状态，1号也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你想出去吗？
面对于1号的突然发问，江承然明显的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出去。
或许是为了看见那群人不如意的表情，也或许是明天不想醒过来，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1号对江承然说了这句话。
江承然答应了。
只是他的答应1号总觉得有些怪异，笑得有些奇怪，明明是他帮江承然，但是却感觉江承然在帮他一样。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当时的江承然在哄小孩。
那天晚上，1号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唐臣。
江承然取的。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原因，据说是某个品牌褪黑素的谐音，1号也不太清楚。
江承然说，希望他睡个好觉。
……
他没帮江承然出去。
江承然死了。
死在了一个换肢实验的实验台上。
其实实验是成功了的，只是江承然的体质太弱了，人类的体质，发生了强烈的排异反应。
不久的后来，他也躺上了那个实验台。
实验很成功。
睁开眼看见天花板的那一刻，白炽灯的光刺着他眼睛，闭上眼，1号心想，江承然比他想得还弱。
视线扫过一侧的绿色前肢，第一次，1号心里翻涌上来了些反胃的感觉。
思绪收回，凉风吹起他空荡的一侧衣袖，1号将那枚红色的平安结从口袋中拿出，垂下眼，黑色水笔写下的墨痕晕开，留下两个有些模糊的名字。
下午青年的脸和记忆里某张脸上的表情重合，自以为是的救世主。
算了，黑暗中1号的身影犹如鬼魅一样的敏捷，帮帮他。
第125章端水第一百二十五天
明明是深夜，但是整个实验室内灯火通明，沉默的氛围中不断来往的行动脚步声显得格外压抑。
没人说话，至今为止，他们都还没有任何关于这次事故背后的精神力信息。
探测仪就好像集体失灵了一般，如果不是附属星如此糟糕的情况，他们都怀疑首都星内真的有异样精神力入侵吗？
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动作使得简延后颈有些发酸，他抬起头，手指覆上后颈不轻不重的揉着，而后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小延，困了就去休息一会，要是有什么消息了我叫你。”
“不用老师，”简延摇了摇头，“我继续给您打下手，这样结果出来的也快一些。”
简延话里的结果，指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从谢维那里带回来的那些基因实验资料。
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专业知识以及一些加密内容，依简延目前的知识储备量这些对于他而言明显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全靠着安德鲁和其他的一些教授破解分析。
听见人这样子说，安德鲁也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行，那你自己想休息的时候就去休息。”
简延应声，只是等他转头的时候，视线出却出现了一道有些意外的身影。
“唐臣？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睡不着。”
“睡不着？”简延有些懵，明显没反应过来上下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我让人给你一些安眠——”
简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下一步的动作给打断了。
“嗯——这是什么？”
看着男人放在实验桌上像是装着些什么的试管，简延脑子还是懵的。
“你们想要的精神力。”男人云淡风轻的开口，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震惊的话，“睡不着，就出去了一趟，随便收集了点。”
此话一出，整个实验室内鸦雀无声，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随、便收集了，点？”
“嗯。”像是没有发觉到简延的异常，男人面上神情不改，依旧淡淡的炸裂开口，“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句话在安德鲁前三百年的人生中不知听过了多少回，但是唯有这一次听得安德鲁是如此的热血澎湃，忍不住伸出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好疼，看来不是幻觉。
“你、你是怎么收集到的？”
“就随便从空气中捕捉的。”
不要说的这么轻松啊，他们也捕捉了，但是他们使用最先进的设备都没有发现啊！
许是安德鲁眼里的震惊太过于明显，唐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是实验体。”
本来就是从实验体身上汲取出来的精神力，同为实验体，加上他还是曾经的1号，所以他能够感受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视线重新落回面前的青年身上，男人再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嗯……暂时没有，应该没有吧。”说着，简延将视线看向安德鲁，还有吗？
“有的有的有的！”
说着安德鲁一把将才破解分析出来一半的文稿递到男人面前，“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成功了吗，融合成功的是哪一部分，分别具有什么特点？”
男人垂下眸，视线只是短暂的在那部分文稿上扫过一眼，而后就对视上安德鲁那双晶亮且满是期待的眼睛。
“我不识字。”
“嗯嗯，你不识字……你不识字？！”
安德鲁声音骤然拔高，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玩意？他没听错吧。
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安德鲁此刻的心情，看着男人的脸，安德鲁还是选择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你下午的时候看着那份资料看得那么入神。”
男人言简意赅，“上面有图片。”
“……”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来。
不死心，安德鲁继续追问道，“那你还知道哪些实验体的信息吗？”
“不知道。”想了想，男人又补了一句在实验室时那群人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当你是第一的时候，你会记得第二名是谁吗？”
安德鲁：……
妈的谢维有病吧，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过很快的，安德鲁又换了一张嘴脸，看着男人拿回来的试管嘿嘿一笑，这个才是最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