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來哉 第五章 種桃

金猴人立而起，舉起雙手，開始在空地的中央跳起了猴舞，同時嘴裡不斷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這猴子是什麽意思?葛鴻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金猴對桃核這麽上心，那它跳舞多半也是和這桃核有關。

於是試探性地向猴子舉了舉手中的兩枚桃核，然後用另一隻手在空中做出挖土的動作，再把握有桃核的手放在剛才挖掘的地方，最後用挖土的手拍了拍握著桃核的手，這一系列動作正是種桃的步驟。猴子看到葛鴻的動作後跳得更歡了。

難道它想讓我把桃核種在這?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怪不得這猴子將我帶到這地方。想必它是想要我將桃核種在這地方，葛鴻想到這朝著猴子所在的空地走去。

猴子見葛鴻走了過來停下舞蹈向著旁邊爬去，讓出了空地的中心。葛鴻站在空地中心，隨手撿了根木棍，用木棍捅了捅地面，發現這中心的土質十分松軟很適合種桃。就這樣葛鴻拿著木棍在地上不斷地搗鼓，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小坑。將手中的大桃核放進去試了試深淺，發現是差不多大小，便將小坑又向下挖了些，然後將桃核放了進去，接著將周圍的土回填，最後用腳踩了踩將土夯實。

做完這一切後葛鴻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一棵樹的蔭蔽處坐了下來。猴子見葛鴻離開，又跑回了剛才埋桃核的地方，也學著葛鴻的做法，站在上面用雙腳不斷地踩著。葛鴻看到猴子這幽默的動作樂的直搖頭，又拿出另一枚桃核放在手中打量道:“桃核啊桃核，不要急，等會幫你也找個安家的地方。”而那金猴踩了一會就往葛鴻的身邊爬去。

“小猴子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既然你說你是那山門前的石猴，那我以後也叫你小石頭吧。”葛鴻看了看爬到身邊一起乘涼的金猴。小猴子沒有什麽動作，只是坐在葛鴻的身邊不再動彈。

休息了一會後，葛鴻走到空地的另一側將剩下的那枚小桃核也種了下來。

“桃核啊，你們可要平平安安地長大。到時候我和師傅就數不完的桃子吃了，道觀也可以靠買桃子賺點銅錢，真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小道士已經開始幻想起以後的美好生活了。

“小石頭，小石頭快過來，我帶你去見見師傅。”

金猴聽見叫喚站起身來跟在葛鴻的身後，一人一猴一齊向山門走去。

“小石頭啊，你可知這三清山道觀的由來?”葛鴻學著自己的師傅老氣橫秋地問道。

“吱吱吱~”

“不知道啊，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講起這個道觀，就得說一說道觀裡的仙人了。據說一百多年前有位老神仙從天上來到三清山，看三清山的風水好，便在此地結廬修道。這老神仙神通廣大，穿牆術、縮地成寸等等仙術那是樣樣精通。不過老神仙最擅長的還是佔卜之術，只要報個名字就能知道你乾過什麽好事壞事。”

“所以說當時有很多的人擠破了腦袋想成為老神仙的弟子，但這老神仙收弟子只看緣分。甭管你高的胖的，還是矮的瘦的，也不管你是富是窮， 老神仙沒看上眼是一概不會理會的。最後，挑來挑去老神仙選了幾個年輕的青壯男子收為記名弟子，這幾位男子可以說是萬裡挑一也不為過。”

“雖然師傅一直說這幾名弟子是我們這一派的祖師爺，可我覺得老神仙才算是真正的祖師爺。你說對不對，小石頭。”

“吱吱吱~”

“可惜啊，這老神仙說是收弟子，收完弟子後人卻不見了，一點本領沒有交給他們。要不然，但凡會一點老神仙的本領，這三清宮傳到我們這一代也不至於如此的窮困潦倒。”葛鴻歎了口氣。

“吱吱吱~”

“你說你還想聽點其他的?那簡單，我給你講講山下的故事，一看你就沒有離開過三清山。要離開這三清山去山下，最好是沿著河流一直向下走。這山下有不少的村莊，裡面住著全是和我一樣的人。不過他們可不像我一樣善良，說不定就把你抓去賣了做成猴腦給那些達官貴人享用。”

“吱吱吱~”

“你說你害怕?別怕，你想下山就來找我，我保證你平平安安下山上山，一根猴毛也不會少。而且這山下也不全是壞人，也有像林叔，張嬸和玲玲這樣的好人，還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呢。”

一人一猴就這樣慢慢地走在山路上，人講人話，猴說猴語，倒是展現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小道士在他師傅身上沒學到什麽高深的知識，倒是將自己師傅身上這嘮叨的壞毛病學了個七七八八。一旁的小猴子則是時不時地吱吱叫，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小道士的話，還是單純地想要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