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有不耐烦的感觉,就连放学后、训练完之后也会继续帮我补课。上次跟伊达工业练习赛之后拉着青木桑说了好多比赛的事情……上课打瞌睡后因为没有记笔记,所以会问青木桑要笔记抄。周末其实也很想跟她见面,但是因为太不好意思了所以电话总是在打出去之前摁断好几个,最后只好发短信来说明……”
听着男生认真的碎碎念,仁花额头默默滑下一滴冷汗——
日向……这样说真的,确实有被烦到的可能性……
不过,那也只是换作别人的情况了——
仁花笑着歪了歪头,突然大声道:“日向!”
“啊、在?!”
突然严肃起来的仁花让日向下意识站起,不明白女生为何大声叫他的名字。
“日向,请问对凛酱是怎么想的呢?”
“诶!”突然冒出这种问题啊。
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男生红着脸僵硬地回答:“是…帮了我很多的,很重要的同桌。”
“BuBu——”仁花竖起食指在日向面前左右摆了摆,嘟着脸颊发出代表否定的声音,一副(小孩装出的)成熟大人的样子,“这不像你哦,日向,应该以一种开朗的心情承认才对!”
“没办法啊!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嘛!”被戳破了心意,干脆也就不再选择掩饰,日向通红着脸看向脚底的地面,小声开口,“「喜欢」什么的……又不是能轻易说出来的。”男生低着头,小声嘟囔,“再说了,别说什么喜欢了,现在我可能都被青木桑给讨厌了也说不定!”
“BuBu!”仁花又发出了否定的声音,叉着腰,难得气势上来镇住了日向,“日向翔阳君!凛酱可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就这么被误解了我会觉得很难过的!”
“是,我错了!”日向一个麻溜士下座,乖乖听仁花训话。
“那么事不宜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日向,”仁花也捋了捋裙子在他面前士下座,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走廊上,看上去非常奇怪,所幸周围没什么学生经过。
“嗨嗨,您请说!”日向恭恭敬敬。
“如果凛酱明天就要转学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好请问!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这是真的吗?!”
“只是假设啦假设!”
“哦……”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的日向又坐了回去,闭上眼把自己代入到仁花说的场景后,忍不住又急了起来,“肯定会感到非常、非常不舍,还很寂寞…”
一想到以后无法再一转头就看见她,心脏都好像突然被揪紧了似的,隐隐作痛。
日向突然站起身,“总觉得突然想要去见青木桑!谢谢你啦谷地桑!”
“哎……哎?日向?!”
仁花的声音眨眼间就被甩在了身后,橙色的短发在走廊中疾驰,奔向那一间熟悉的教室——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她会在吗?
要在啊,一定要在啊……现在如果不看到她,总觉得无法安心!
拉开教室门的一瞬间,落日的橘光照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照着那熟悉的课桌,上面还有女生上课开小差时画着的可爱小人。日向走到那张桌子面前,有些失落。
不过放学了……回家了也是应该的。
下意识地看着桌上的卡通小人,眼神开始慢慢聚焦。以前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小人,长得好像——
“日向?”
从门口传来的熟悉声音吓了正聚精会神的男生一跳。凛扬起眉毛,对他的出现感到疑惑。
“不去排球馆吗?”她走进教室,“我正好有作业忘在教室里了,就回来拿一下。”
当她越来越近,快要走到那张桌子面前时,看着女生没什么表情的脸,之前「可能被这个人讨厌了」的可能回荡在脑海,让日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是……
男生抿了抿嘴唇,站直了身体。
“青木桑!”
春高马上就要到了,这是他们高三最后一次全国大赛。之后就要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排球练习上面,而她肯定,也要把精力都用在备战高考上面。而在考试之后,他就要马上开始为巴西修行做准备,那会是最为繁忙的时刻,所以……
所以现在,一定是最佳的时机!
他看到女生抬头看向了自己,眼神平静,读不懂其中的思绪。
说吧,说吧……要把自己的心意好好传达给这个人!就在这个时机!最好的时机!
“其实、我!”
“日向,”但是凛已经拿好了自己落下的作业本放回包里,好像根本没察觉到男生刚刚经历了多少挣扎,准备将多么赤城的少年心意展露出来一般——她露出了如以往一般的开朗笑容。
“春高要到了吧!”她搭上日向的肩膀,大力拍了拍,龇牙笑道,“要加油啊!我会为你应援的哦!”
看男生呆呆得站着没有回应,凛又上前顶了顶日向的腰窝,“最近我考试压力有点大,有时候可能神经兮兮的,你别多想哈!不过春高我还是会去现场的!冠军,今年一定要拿下!”
“哦、哦嘶!”
“那么明天见!”
和凛挥别后,日向慢慢地放下手。
是错觉吗……虽然她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又有哪里感觉很奇怪……自己的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表白,她是否有意识到呢,还是说选择故意打断的?
总觉得不上不下的……
独自一人留在教室里的男生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小人,那是只有从邻座的视角才能画出来的,在课上打着瞌睡的可爱小人——跟他一模一样。
哈……错过了呢,最好的时机。
……
最后他们也没能夺得冠军,但却是第一次打入半决赛,站上了中央的橙色球场。这是他们三年来最高的战绩。虽然没有夺冠不太完美,但是……或许不完美的青春才是最为完美的宝贵回忆。
之后果然如日向所料,为巴西做准备的这一年实在是太繁忙了。学习新的语言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还要适应完全陌生的沙排,每天几乎一粘床立马呼呼大睡,根本没时间跟朋友们约着出来玩,只是一门心思地专注在排球上。
高中毕业后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与伙伴们的齐聚,就是在一年以后,他即将飞往巴西的机场内。
这份信就是那个时候凛交给他的。
“这是?”
看着被女生递过来的信封,日向眨眨眼,看向她。
女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却不觉得有什么陌生。
“虽然是个奇怪的要求,不过……希望你能在最难过的时候打开。”
这个要求确实让他感到疑惑,但是现在时间有点紧,如果现在不说的话,那……
“青木、桑…”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信封,嘴巴微张了一会儿后,最后也只是僵硬得吐出了一个「我」的简单音节。
要说什么好呢,在即将分别的这种时候。虽然还有手机可以联系,但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