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建起来了。
第一年先小小地试验一番,等慢慢再增大规模,畅春园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地。
她种苋菜、芥菜、油菜、洋柿子(西红柿)、辣椒,还种了她最喜欢的喜瓜与苦瓜。
别人宫斗她种菜!
虽然听起来有点没出息,但陶渊明那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弘历先前几次过来畅春园给太后请安,就没看到陆薇,等他过来临时办公兼小住时,依旧没看到陆薇,反而是看娴妃的时候比较多。
娴妃在圆明园与畅春园左右逢源,圆明园那边的嫔妃太能闹腾了,皇上来畅春园躲清净,她暗暗心喜,这正是她难得的好机会。
弘历对娴妃的观感其实是不错的,但还是那句话娴妃看起来综合各方面都行,只是没哪一方面特别突出,这就让她在众多的嫔妃中显得平庸而普通,没啥记忆点。
陆贵人虽不太会主动得讨他喜欢,但陆氏的漂亮,冷淡,以及偶尔漫不经心,更能打动人心。
人的性格千差万别,她与怡嫔相反,怡嫔是炽热的极致,陆氏则是冷情到底,这让弘历觉得非常有意思。
可能是天性使然吧,陆氏除了对太后上心,在其他的人事上都很疏离冷淡。
换做别的嫔妃,弘历自问凭着他的魅力,别人早早就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他只是与舒嫔钓了一回鱼,下了一次棋,舒嫔现在看他的眼神就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如果此刻陆薇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两个字词语评价:贩剑,自恋。
标准的封建大男子主义的一贯特性。
看来乾小四的朝堂真得很太平啊,国泰民安,边境无事,以至于他太闲了,逛后宫的时间太多了。
……
这回,皇帝又来春晖堂给太后请安,刚好娴妃也在。请安结束后,娴妃主动要送皇上出去。
太后看在眼中,暗地里摇摇头。
她知道娴妃想要迫切地抓住机会,可男人通常看得到他喜欢的,这么急吼吼地冲上去,时间长了,不免惹人嫌弃。
她问彩玉:“陆贵人呢?”
彩玉回道:“陆贵人在无逸斋那边种菜呢,据说内务府送来一种芋艿的根茎,陆贵人说用来煮甜点最好了!”
太后特别无奈。
一个太积极,一个太惫懒,难怪两人都不得皇上宠爱。
算了算了,太后突然觉得可笑,她自己就是一个从来没得过先帝宠爱的人,居然在评点别人不得宠的原因……
另一边,弘历也在问娴妃,“怎么好几日不见陆贵人,她病了?”
娴妃笑着摇头,“她倒没病,只是改行了。”
弘历奇了,“改行,做什么?”
娴妃打趣道:“从皇上的嫔妃改行做农妇了,天天在无逸斋那里种地呢,皇上该给她封一个农桑官。”
弘历却正色道:“农桑之事,天下之根本也。圣祖爷亲自下田种植水稻;先帝也曾在圆明园扶犁耕地,陆贵人此举极有意义,不可玩笑打趣。”
娴妃唯唯诺诺,不敢再开玩笑,小心建议道:“无逸斋离这里不算远,这会儿刚好有空,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只是拿陆贵人种地的事开玩笑,陆贵人可是拿着“农桑之事”在开玩笑,比一比谁更恶劣?
娴妃是一点也不相信养在闺阁中的娇娇女子会真正下田种地,听说种地要浇大粪,想想都觉得恶心,多么腌臜啊。
陆薇必定是远远地站在一边,宫女太监环候,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使奴才们干活,指不定连麦子与韭菜都分不清,到时候就有的笑话瞧了!
第52章满洲游牧民族,对种地的……
满洲游牧民族,对种地的事并不热衷,入关后就算是跑马圈地,圈出来的良田竟然只做牧地,当然这是顺治、康熙朝的往事了,入关日久,现在肯定知道了是种地比放牧产出要多得多。
种地陆薇是认真的,毕竟往上数三代,谁敢说自己的祖上没种过地?
她身单力薄,翻地挑水之类的力气活儿确实做不了,但如何施种、插杆,她都会自己上手做,苦瓜的蔓藤就是她亲手搭建的,而且每天都会来她的半亩园看看。
四月的天,阳光、雨水都不缺,半亩园里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哇!
皇帝与娴妃过来时,陆薇正在抓丝瓜藤上的小青虫,只得歇了手里的活儿,去见皇帝。
她全身上下很朴素,头上只绑了一根辫子,身上穿得则是窄袖束腰的衣服,为得就是方便干活。
两边的衣服对比异常鲜明,皇帝与娴妃被衬托的光鲜华贵无比。
娴妃就笑道:“你这么一打扮,不说话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是你。”
皇帝则表示:“陆贵人这样很好看。”
就像一株野外生长的蔷薇,朝气蓬勃,有无限向上的生机。
这两人就跟视察工作一样,
陆薇在心里翻白眼,道:“我又不是闹着玩的,干活肯定要有干活的样子。”
皇帝点点头,“你说得对。”
他家往上数两代,他爹雍正与他爷爷康熙都挺爱种地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拉着陆薇进了菜园子,问她这是什么菜,那个又是什么菜?
这里面种的菜全是陆薇自己精心挑选的种子,她一清二楚,就连菜成熟后,该怎么做吃的,她也会!
别的菜都无甚新奇,只有一个苦瓜让弘历很好奇,“苦的也能做菜?是否跟黄连、莲子心一样,其实是做药用的?”
陆薇觉得他没见识,“酸、苦、甘、辛、咸,五味,苦排在第二位,清热祛火,好东西呢。就像是茶叶,也有人专门爱喝那种苦茶呀。”
弘历觉得言之有理,“你说得对!”
两人在聊天,把个娴妃拉下了。
弘历目前对端水毫无兴趣,他不是那种喜欢你就冷落你,甚至打压你的性格,他喜欢一个人表现得非常明显,现在跟陆贵人说起来话来,眼里就不大看得到娴妃了。
娴妃脸上带着微笑,手里的帕子都快捏成咸菜了。
她看到皇上的嘴就没合上过,无论陆贵人说什么,他都说“好”,“对”。
男人呵,真够肤浅的。
陆贵人除了容貌,还有什么?只是稍微读了些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有哪一项是行的,就连针黹女红,也从不见她做。
她除了容貌,一无所有,可皇上偏偏最看重她的容貌。
这一瞬间娴妃很后悔,她不该怂恿皇上过来这里。她到底不甘心就这么被他们撇开,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进田埂之间,笑问道:“陆贵人,我与皇上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呀?”
陆薇指着喜瓜藤蔓,说:“这上面招了小青虫,专门吃菜叶子,我在抓虫子。”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