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做儿媳妇的,跑去抓婆母的不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相反,她还要替太后遮掩此事,周全太后娘家的名声,这才是她这个皇后真正该做的事情。
对于比当初的莲花白事件,高下立见,至少弘历越发觉得皇后孝顺、得体,无一不好。
他因此反而对傅恒起了愧疚之心,“当初若不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朕非常不愿意免了傅恒的总管内务府大臣的职位。”
皇后柔声道:“以前的事还有什么好提的,皇额娘年纪大了,有些不当要紧的事咱们顺着她就成了。至于傅恒,您对他委以重任,他还想着上战场为您开疆拓土呢!”
弘历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失笑道:“瞻对之役,并非是朕不派遣傅恒去,那边的地势情况复杂,非得要了解瞻对的人去才行。朕对平定准噶尔部部势在必行,傅恒日后有的是机会。”
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富察皇后不便多开口,她提起了陆薇:“她是个不错的,只可惜现在不好再单独升她,等再过一二年,找个合适的契机,皇上您可提拔她做庆妃。”
弘历平生最不喜怯弱的人,庆嫔机智敢当,令人心喜,遂点头道:“可以,她确实当得起妃位。”
……
陆薇不知道帝后二人在商议给她升职的事情,她现在可忙了!
自内务府克扣后妃物质事件过去后,好像各种不大不小的事情突然就都找上门来了。
术业有专攻,娴贵妃更多的是负责礼仪性的事务,陆薇管人事纠纷的事情比较多。
彩玉、彩娟私下里替她报不平,“出风头的事都让娴贵妃做了,您倒是都做些得罪人的事,这也不划算啊。”
彩娟更是要帮她去太后那里说道说道。
陆薇急忙制止了她,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暂时用不上。那些礼仪性的事务太繁琐磨人,我也不爱做,索性我跟娴贵妃各做各的,挺好的,等我真没法子了再说。”
婉嫔的事,娴贵妃不肯管,陆薇要管,她们两人思想分歧很大,现在这样正好,各人负责各人的事。
偌大一个圆明园,每天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真不少。
例如,某宗室奉国公家的老福晋进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就开始哭穷,家里的田产都卖光了,解不开锅,天天喝照得见人影儿的稀粥,连里衣都只能缝缝补补得穿,哭得老惨了!
太后应对这些打秋风的头疼,便让陆薇去处理。
陆薇从宗人府打听到这位老福晋家的基本情况。
她家现在除了她儿子身上现在还有个爵位,其他的子孙们都是闲散宗室。朝廷优待旗人,更何况是宗室,就是一般的闲散宗室,每月也有二两银子的补助(十岁以上),这还不包括红、白二事的额外补贴。
陆薇不得不感叹,旗人的待遇就是好哇,出生就带口粮,比铁饭碗还是铁!
普通老百姓过日子,有这么多钱怎么也能过成小康水平了,但老福晋家好歹算是宗室,即使落魄了,对外也要讲面子,老福晋的儿子那位奉国公纳了三个妾,生了快十个孩子了,平时生活奢侈,不知俭省,孩子年纪小还没到领披甲食钱粮的时候。
现在可不得喝西北风!
不,西北风肯定是喝不上的,再落魄也比普通人家好。
对于这样的人,陆薇的基本态度是客气礼貌不松口,同情怜悯没办法。
老福晋哭,她就帮忙递帕子,哭完就送出宫,一颗心比铜豌豆还硬。
这种打秋风的人多了,她就一一记下来,最后交给太后的总管太监李昌盛,由李太监呈交皇上,等着怜贫惜弱的皇帝最终处理,反正他是大清最有钱的人。
以上是经济问题,还有情感问题。
某位朝中大臣上朝时,脖子处有指甲刮痕,皇帝本着爱护下属的好心,就问起来是怎么回事,大臣不敢隐瞒,只得说了原因,原来是家中夫人的九阴白骨爪所致。
紧接着,他的同僚们纷纷把他惧内的各种趣事说给皇上听,男人八卦起来更要命好嘛。
皇帝不像他老爹,爱管臣子家的闲事,对他来说,只要这个人能好好当差办事就行了,但话已经问出口,不得不管了,于是便训诫了他一句“夫为妻纲”,让他要有“丈夫模样”。
至于这官员的妻子二品的诰命夫人尹氏则按照康熙朝时的旧例,进宫来学习如何做人家的贤妻。
皇后怀着身孕,没法子教导她,尹夫人便来太后处受教,太后直接把这件事转手给了陆薇。
在尹夫人来之前,陆薇打探到了详情。
人家尹夫人虽然贵为河东狮,但持家有方,孝顺公婆、抚育子女,一没按着丈夫的头收贿赂,二没借着官夫人的名头私下放印子钱(高利贷),妥妥的贤妻一枚呀。
人家管着丈夫不纳妾不喝花酒怎么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夫妻恩爱,他的同僚真是长舌男啊!
陆薇觉得尹夫人没错,就不肯拿《女戒》《女则》这些书来训诫她,请她喝了一杯茶,就让她回家了。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了结,没想到过了几日,乾小四来长春仙馆给太后请安时,又提到了这件事。
“有大臣举报尹夫人冥顽不灵,辖制丈夫,经教导仍不思悔改……”
陆薇就纳闷了,“这位大臣睡在人家夫妻的床底下吗?”
弘历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陆薇道:“要不然别人家的家事,他怎么这么了解!”
弘历被她逗笑了,“同僚之间的酒宴,尹氏从不让丈夫参加。”
陆薇更无语了,“不参与结党营私,这是好事呀,可见尹氏是个贤惠的妻子。”
皇帝忌讳结党营私,但只要不过分,同僚之间的互相交际是没问题的,也是免不了的事。
弘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她,“男人三妻四妾却也正常,尹夫人总不能管着丈夫不让纳妾吧?”
陆薇道:“除了不让纳妾,他们还能说出尹夫人其他的不好吗?不能吧,所以就只好拿纳妾说事了,也许人家尹大人自己就不想纳妾,人家夫妻好着呢,要外人来多说什么!”
这个外人,包括皇帝……
弘历解释道:“朕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这事儿说到朝堂上了,那些官员们反应激动,不得不处置一二。再说纳妾之事,只是为子嗣计而已。”
男人的挽尊,好色就好色呗,还子嗣计呢!
陆薇不予多评,只是道:“看不出堂堂朝廷命官,竟比妇人还长舌,以后别说什么长舌妇了,应该改成‘长舌男’。”
太后在一边听他们说到有趣处,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长舌男!”
有了太后的支持,陆薇更理直气壮了,“男人惧内,或因爱、或因势、或因理,总是有原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