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过,能拖一天是一天。
临别前,申雅还把大伯的消息给众人读了一遍,也让大家放心,大伯至少今天不会继续纠缠自己了。
高松然听了申雅的话,又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张睿琦。
光是观察汽车的行驶状况,她就能准确判断出汽车的问题所在。而且这并非偶然,张睿琦的这项本领,在申雅的大伯和那位女教授的车上都得到了验证。
可是,这究竟和“姑爹”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张睿琦的那热爱汽车的父亲,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比失散多年的兄弟更爱汽车,以至于……她失散多年的姑爹是一位车企大老板?
不对,这就太扯了。迄今为止,同学们的天赋只和他们自己有关,家人的身份不该与孩子们的发展相关。
张睿琦的本领是看一眼汽车的行驶状态,就能判断出汽车的故障。
故障——姑丈?!
对,应该是这样的嘛!“姑爹”这个词本身就很有方言的性质,系统给出这个词,高松然根本就不应该往这个词的原意上联想。
张睿琦的本领是排除车辆故障……
高松然忽然想起暑假时,许岩曾与他分享的一件小事:
许岩想去游泳馆报名,意外帮一个在大泳池里不慎丢了结婚戒指的女人找回了失物。那女人的丈夫已经因为抗洪抢险去世,自然对许岩感激不尽,还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是一家汽车制造厂的设计工程师。
许岩随后拨通了崔晓晶的电话。刚刚自报了家门,电话那头的崔晓晶一听到许岩的名字,便激动不已:“小许同学,我回家之后一直惦念着,至少也得请你吃顿饭的!你可不知道,那天在游泳馆,你可启发了我!戒指什么的,都是死物。我和他的孩子,才是活生生的、我俩感情最鲜活的见证!因为孩子没看好戒指就骂孩子,我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又听说许岩要找他帮忙,说班里有同学似乎对汽车很感兴趣,崔晓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几天后,在东兴汽车厂,当崔晓晶见到那位对汽车感兴趣的同学时,她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位身材苗条、面容清秀的女孩。
许岩本人就给人一种文气、内秀的印象,崔晓晶的第一反应是,这位女孩可能是许岩的妹妹。
张睿琦有些窘迫:“不是啊,我们就是同学。”
崔晓晶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哦,同学。”
心里却在嘀咕,这姑娘长得挺漂亮,说不定就是许岩同学在班里交的女朋友呢!崔晓晶决定要好好对待她。
崔晓晶在这家车企工作多年,已经不只是苦哈哈的设计师了,还成了一个小团队的小组长。
她向张睿琦介绍了自己的日常工作流程。
“我们团队的工作,主要包括车辆的动力系统的设计与整合,样车出厂后,调研部门会给我们送来客户反馈,据此改进。除此之外,因为我是工程部小组长,也需要协助进行各种测试,比如风洞模拟、碰撞测试等等,并针对测试结果,对车辆的各种参数进行改良。”
担心张睿琦听不明白,崔晓晶干脆直接带她去了一处测试实验室。
“反正这些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我可以和你说说。”崔晓晶坦言,“新车的稳定性和操控性仍然不尽人意,燃油效率也未能达到预期,与竞争对手的同类车型相比存在一定差距。尽管我们已经对动力输出和传动效率进行了优化,但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今天是周六,可测试实验室里,还是有两位工程师正坐在还没有上漆的白板样车里,在模拟各种复杂路况的“赛道”上行驶,测试悬挂系统、底盘稳定性等性能。
“在我们的道路模拟测试中,会模拟诸如崎岖颠簸路面、海边多盐环境、不同温度湿度的环境,测试车辆性能和安全。你瞧,我们现在测试的这辆车,在高速通过崎岖路面时,时常会出现抓地力不足的现象,尽管并不会真正失控,却驾驶者感到担忧。这便是我们团队目前迫切希望改进的功能。”
张睿琦脑海里忽然闪过无数个想法和猜测。但看向测试车内的工程师们,她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
怎么可能呢?人家崔晓晶,还有那些专业测试的工程师夜以继日攻坚,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她对汽车只有近乎皮毛的了解,怎么可能和专业人士相提并论?
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飘了!
看着别人开车,车体颤抖,判断出悬挂系统出现故障;或者转弯的时候失去平衡,代表汽车轮胎缺气,看出这两点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知识。
再说了,无论是那韩教授还是申雅的大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并不一定擅长排除故障。
申雅的大伯看不起自己,是他的偏见所致,可崔晓晶和她的团队里都是什么人?专业工程师啊!他们的专业知识和经验,是她无法比拟的。
在这些人面前耍小聪明,卖弄一点可怜的汽车知识,可不是自不量力、贻笑大方么?
所以,张睿琦强行压下快要出口的一席话,保持沉默。
但她的反常神态并没有逃过崔晓晶的眼睛。在崔晓晶看来,张睿琦只说自己是许岩的同学,可能让许岩打电话拜托自己带带她……这关系,就算不是男女朋友,至少也是暧昧对象级别的关系。
这姑娘喜欢什么?在车企能干什么?崔晓晶务必打探得一清二楚,才好对“恩人”许岩交代嘛!
“张同学,我看你刚才似乎欲言又止,是看出了什么吗?放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崔晓晶都这么问了,张睿琦没办法,鼓起勇气,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过去这几天,她都不知硬着头皮说了多少话,头皮都快变成水泥了。
“什么?你说这辆车前半部太重,导致过弯不稳?不对呀,辆的重量分布都是经过精确测量的,你要说重,每辆车里也就多了一个驾驶员,这都在我们工程设计的考量范围之内……乘客坐在车辆什么位置,不至于影响驾驶室的配重吧?”
崔晓晶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质疑张睿琦的结论,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分析问题。
张睿琦听了,虽有些丧气,却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另一种猜想:“我看这辆车底盘比较高,会不会因为车辆重心高,导致车辆在变速或转向时,整个车体倾斜幅度过大呢?”
崔晓晶津津有味地听着,点头鼓励张睿琦继续说下去。
“表现在外在上,就是车里乘客无论坐在前座还是后座,这个位置就会偏重,影响到车辆重心。驾驶员就会感到不稳定,不敢加速。”
张睿琦的话语一出,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意识到,父亲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远。尽管她曾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