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生意做不下去,指望以此收获更多的客流。
调查起这件事,王宇非常谨慎。他知道,友商老板认识自己,便没有和三个同学同行。
赵华枫等四人是自己坐车来到小县城的,直接入住了隔壁旅馆。她们打算在这里待两天三夜:第一天下午到达,入住并休息;第二天,去友商超市寻找证据;第三天,如果一切顺利,则由王宇带着她们在小县城里逛吃。
坐在公交车上,看见小县城街边的苍蝇馆子门口排起的小长队,赵华枫打趣道:“应该把黄莹莹也叫上的。”
靳文蕾也道:“是啊,黄莹莹跟做生意的个体户天生自来熟,要是让她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小县城里哪有好吃的、哪有好玩的,说不定她比王宇还熟悉呢!”
四人有说有笑,一路车程虽然漫长,有了彼此的陪伴,却也并不枯燥。
公交站距离酒店只有两百米,办理入住手续也十分顺利。按照王宇事前的叮嘱,隔壁旅馆老夫妻俩非常低调,并没有把王宇朋友来这里拜访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这是防了一手王宇家超市的友商提前得知风声。
此时的四个姑娘还沉浸在对小县城新鲜生**验的向往之中,根本想不到,这场普普通通的游玩加探险,会比她们想象的更加跌宕起伏。借由这个机会,赵华枫还意外解开了困扰她一个月之久的一个谜团。
入住了302号房间,田潼曦一眼就看见了两张双人床。她顺势在床上躺成一个嚣张的“大”字。
很快,胡小舞和靳文蕾的窃窃私语声,就在田潼曦脑海里渐行渐远。
靳文蕾和胡小舞兴奋地探索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一家简朴而温馨的酒店,房间里两张大床、一台电视、一套书桌椅、一张沙发,几乎没有别的家具。但对她们而言,也够了。
窗户倒是正对着小县城中相对僻静的角落。窗外是一座三层小楼,楼下有个小小的院子。
这样的场景,让她们仿佛穿越回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的市区内,这样的楼并不罕见。一栋三层小楼里住四、五户人家,条件不好的楼,还得共享厨房、洗手间。
这些楼里的邻居,和如今城市公寓的合租舍友有着相似之处。区别在于,城里的上班族成家立业后,即使买不起房,多半会选择租住单独的单元,享受私密空间。而这些楼里的住户,却囿于经济条件,只能好几家人共享厨房、卫生间。
在赵华枫她们还小的时候,运夏市经历过几次大型市容整改。如今,这样的楼在城里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县城里还能觅得踪迹。
一楼有个院子,也由整栋楼的人共享。不过,想必这栋楼里的居民都没有什么打理院子的闲工夫,花坛里虽然种了些花,但四周杂草丛生。
除了田潼曦早已躺倒,赵华枫坐在了书桌前,整理起平板电脑里的调查资料。尽管信息很少,她依然执着地调查制作不粘锅涂层化工厂违规倾倒废水的事件。
胡小舞和靳文蕾站在窗前,欣赏着这番城里难以见到的风景。院子里摆了两张小凳子,让胡小舞想起了她喜欢搬个板凳下楼晒太阳的奶奶。
忽然,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闯入了她们的视线。
第140章
男人拎着一袋外卖,步履匆匆地靠近了小院。他头戴一顶棕色毡帽,脸上戴着常见的浅蓝色一次性口罩,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现在是一月份,今天最高气温不过零上2度。在这样刺骨的寒风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的确不足为奇。
但不知为何,胡小舞和靳文蕾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人裹得严实,并不只是为了抵御寒冷,而是好像在刻意隐藏自己身份,不愿被人认出来一样。
赵华枫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为停滞的调查进度而烦恼着。听见胡小舞和靳文蕾在窗前的议论声,她也凑到窗前,好奇地向外张望。
“不会是小偷吧?”靳文蕾看着那个人,小声惊叫。
赵华枫刚来到窗边不久,作出压低声音的手势,提醒靳文蕾:“你忘了吗?高老师教导我们,在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不要带着恶意去揣测人。”
“班长说的对,我反思。我也觉得他有些行迹可疑,可说不定,人家有皮肤病,不能吹风,所以才包得那么严实呢。”胡小舞说。
这时,男人掏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三层小楼的院门。
双开铁门很重,合页轴承部位似乎很久没有人上过油了,门一开,尖锐的“吱呀”声伴随着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哐哐”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男人开门时,似乎并没有刻意掩饰他发出的动静。从背后关上门,他好像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在院子里一张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打开外卖盒子。
但他吃外卖时,却并没有摘掉口罩,而是将口罩拉到鼻子上方,只露出下巴和嘴。
更不同寻常的是,这人的外卖盒子里面没有餐具,他竟然没有回几步之遥的家里取筷子,而是从外套衣兜里掏出了一双折叠筷子。
这一连串操作,就连制止同学乱下判断的赵华枫都觉得诡异了。
谁出门随身还带一双筷子啊?
若是有传染病,在外面的饭馆等公共场合,不愿用别人用过的餐具,也情有可原。离家几步路的距离,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吃外卖,还要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餐具——
太奇怪了!
“天气这么冷,他既然都包裹得这么严实了,为什么还要在门外吃?他有钥匙打开院子大门,说明他是住在这里面的呀。在家吃,暖和和的,不好吗?”靳文蕾又评论道。
在家吃,温暖舒适,显然是更好的选择。这个男人的行为,让几人都想不明白。
“你说他会不会是偷外卖的?在外面的时候就形迹可疑,鬼鬼祟祟,进了铁门,外卖的原主人找不着他了,就大大咧咧地开吃,甚至都等不到回家的时候再炫耀战果!”胡小舞忽然提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赵华枫瞪了她们两人一眼。虽然她也觉得此人有些行迹可疑,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人说成小偷,并不友善。
学习当一个新闻人一学期,实事求是的思想开始在赵华枫脑中刻下烙印。父亲赵勇也是文字工作者,但和父亲不同,赵华枫的文字不用夸张,不用拍任何人的马屁,只求将世间那些丑恶人和事公之于众。
胡小舞被赵华枫的眼神瞪得不敢说话,只好转过眼,盯着那个人看。
看了半晌,她只得出一个令剩下两人哭笑不得的结论:“这人下巴颏胡子太多了,虽然戴着帽子,但我能感觉出,他帽子底下的发际线堪忧。毛全长在下巴上,头上很少,显得并不协调。难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