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来?到?宝和香铺,帮掌柜算账时悄咪咪和他说:“伯伯,我刚才听到?刘哥哥他们骂你,说你老不死的霸占着掌柜的位置,他们怎么?这样啊,伯伯明明对我们那么?好呜呜。”
小姑娘垂首抹泪,任谁听了都会相信她说的一定是真的,七岁的孩子,她能撒谎吗?
掌柜一听,顿时大怒,从柜臺后冲出去?,“刘丙,你是不是找死!”
经常欺负,带头孤立叶秋水的那名伙计叫做刘丙,他突然被骂,挠了挠头,有些迷糊,掌柜冲过去?,拎住他的耳朵,劈头盖脸地骂一顿,过不了多久,就找机会将他赶走了。
铺子里清闲下来?,叶秋水像从前?一样,招待贵妇人,得了赏钱并不全?部拿回家,而是一大半分给铺子里的其他人,大家都拿了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渐渐就不再背后说她什么?了,若是谁见不惯她讨人喜欢,故意?针对,还?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叶秋水自己可以解决身边的麻烦,江家的下人偷偷跟着她,看到?她处理?好这些事情,觉得惊奇,回去?告诉江泠,他听后,沉默不语,心想:叶秋水离他远点反而更自在些,她那么?聪明,又乖又可爱,大家都喜欢她,她自己有能力解决麻烦,相反,同他走得太近就会被欺负。
暮春时,曲州又开始下雨,叶家房顶破了一块,淅淅沥沥地漏雨。
天稍微晴了一些的时候,叶秋水爬上墙,跳到?屋檐上,学江泠以前?那样,用东西堵住破洞,在上面铺上厚厚的茅草。
做完这些,她直起身,瓦片湿滑,险些摔跤,叶秋水及时抓住屋脊,脚下石子滚落,她重新踩实,小心翼翼地准备下去?。
一回头,越过垣墙,看到?江家宅院中,江泠坐在廊下正抬头看着她,他神情平静,目光疏离。
叶秋水移开目光,哼了一声?,踩着柴火堆滑下。
半个时辰后,院门?被人敲响。
叶秋水打开一条缝,门?外?站着的是江家的小厮阿乔。
阿乔手里提着木板与钉子,还?有一捆油布,笑说:“芃芃,这几日下大雨,你们家屋顶可有漏水?库房里正好剩些工具没什么?用,本来?也是要扔掉的,我想着不若将你家屋顶补一下,省得丢了可惜。”
叶秋水连忙开门?让他进来?,阿乔身手灵活,攀上屋檐,补好屋顶,又铺了一层厚厚的油布,他填补得很牢固,滴水不漏。
叶秋水很感谢,赠他一块饼,送他离去?。
初夏时,大房的长子娶妻,新娘家的嫁妆很丰厚,足足拉了十辆车,江大爷在门?前?迎客,气氛喜庆,他昂起头颅,长足了脸面。
江大郎成婚,江家象征性地派人过来?请江泠回去?出席堂兄的喜宴,江泠拒绝了。
他去?了,反倒晦气。
气候热起来?,江泠仍然穿着几层衣物,衣袍的盘口系得一丝不苟,他坐在桃树下,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微热的暑风扑到?他的脸上,他巍然不动。
突然,不远处传来?说笑声?,江泠抬头,瞥到?墙头趴着几个少年,盯着他,窃窃私语。
“六郎,那就是你三哥啊?”
一名少年推搡了身旁的人一下,说:“什么?三哥啊,去?去?去?,我们江家可没有这号人。”
“诶诶诶他看过来?了,你们小声?点!”
“好凶啊,不会吃人吧,我听说他逼死亲爹,还?把娘也给气走了,果然,看着就不像好人。”
今日江大郎大婚,府中喜宴,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不知?哪个少年提到?那个传说中的江家三郎,几人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到?江宅这里,要一窥真容。
江泠发现他们的时候,少年们立刻低下头躲起来?,不
一会儿?又出现。
“他是不是真的瘸了,我们说他,他会听见吗,听见了要是生气,站起来追我们怎么办?”
“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名少年拿起弹弓,瞄准江泠在的方向?,拉紧弓弦。
江晖也在,府上客人很多,江四?爷与四?夫人让他多和贵客家的小公子玩,六郎是江六爷的孩子,今年才九岁,娇惯长大,十分顽劣。
见他们要拿弹弓打人,江晖连忙说道:“六弟弟,打人是不对的,你们不能这样。”
江六郎不理?他,几人将江晖推到?一旁。
他们拉起弹弓,互相起哄,瞄准院内。
江泠看到?了,抬手用衣袖挡住,石子弹到?他身上。
他掀起眸光,定定落在墙头的几人身上。
少年眼神镇静,瞳仁漆黑,看过来?的时候像是两柄无形的薄刃。
墙上的人瑟缩了一下,几人低声?交谈,“他好像在瞪我们,我害怕。”
“怕什么?,他又起不来?!我们拿弹弓射他,他也只能干瞪眼!又没法跳起来?打咱们,看我的!”
六郎探出头,拉起弹弓,瞄准江泠的眼睛。
江晖想拉他,另一个少年说道:“好了五郎,你不要扫兴!”
江晖不敢再说了,怕他们让他走远点,不和他玩。
日光晕眩,江泠看不清晰,他扭头想叫下人过来?扶他进屋,一粒石子猛然飞射过来?,擦过眼皮,打在鬓角。
他吃痛地皱紧眉,墙上传来?哄笑声?。
“打中了!哈哈哈哈他果然是瘸子,站不起来?!”
“让我来?让我来?!”
江家的下人散漫,江泠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快步走进院子,江泠的鬓发已经被打散了,他所坐的地方落满石子。
下人骂了一声?,拿起竹竿,赶走墙上的少年们。
江泠被扶进屋中,门?轰然关?上。
叶秋水从宝和香铺出来?,回到?家中,远远瞧见江家垣墙上人头攒动,一棵纤细的柳树上踩着好几个人。
她纳闷地盯着他们打量。
江晖有些生气,“你们不能拿弹弓打人呀,方才要是将三哥眼睛打坏了怎么?办!”
“他又不是我们三哥。”六郎无所谓地说,“我们江家可没有这么?冷血寡恩的怪物,我爹说了,他现在瘸了都是活该。”
以前?二房说一不二的时候,其他兄弟都受过二房的气,江六爷早就看二房不满了,他们一出事,六房第一个拍手叫好,江六郎从小耳濡目染,如今也不将二房放在眼里。
反正族里人都说了,二房的人没有资格与他们争家产,将来?二房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我们这叫为民?除害!”
他们认定江泠也不干净。
“不是那样的……”
江晖急忙说,他刚开口,少年们里身份最贵重的县令之子就摆手道:“好了,能不能别说了,江晖,你不想玩你就走开,非要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