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烦死了,我不想玩了!”
几人赶紧哄他。
曲州的小官人们都是一起玩的,江晖想融入他们,不想被孤立。
他张了张嘴,又闭住,老老实实跟在大家身后,看他们拿弹弓打江泠,三哥进屋后,他们又继续打他的窗户。
“你们在干嘛!”
一道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响起,很凶,几人回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手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江晖认出来?,这是那个和三哥很要好的女孩,她比上次见要高上许多,没有再穿得脏兮兮的,扎着辫子,打扮寻常,但洗干净了脸,很是秀气漂亮。
叶秋水观察许久,得出这些人正在欺负江泠的结论,欺他不良于行,用弹弓打他。
他好好地坐在廊下看书,招惹这些人什么?了?
“要你管,哪里来?的丫头,一边去?。”
“该一边去?的是你们才是吧?”
叶秋水呛道:“一个个膘肥体圆的,也不怕将柳树压断,以多欺少,臭不要脸!”
“你!死丫头!”
六郎拿起弹弓,转而瞄准她。
叶秋水不怕,她猛地冲上前?,摇动柳树,枝叶晃动,墙上几人站不稳,纷纷抱紧树枝,但柳枝本就软韧,他们扒不住墙头,一个个大惊失色,接二连三地摔下来?,一个砸一个,疼得龇牙咧嘴。
不待他们爬起,叶秋水立刻扭头跑远了。
待少年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早就不见她的身影,遍寻不得。
江府的人找不到?小官人们,四?处搜寻,终于看到?江宅附近,姿势古怪,一个个唉声?痛嚎的男孩们。
江大爷气得险些失手砸了东西。
大郎好好的婚宴,府上请来?的贵客,险些摔伤!
他拉来?六郎,要他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日,叶秋水刚推开家门?,两名力气很大的仆妇忽然冲出,捂住她的嘴,扣住手脚,她挣扎不得,一脸惊恐,被强行抓进麻袋扛走了。
第33章对峙听到江泠的声音后,她霎时心安。……
仆妇推门?进屋前抬头四下打量一番,墙头干干净净的没有人,她安心走进,将?门?合拢。
屋内,江泠坐在窗前,点着灯看书,他鬓角有块伤,靠近眼睛,当场就见了血,仆妇见到时吓坏了,这伤要是再往旁边一些就是眼睛,弹弓打出?来的石子力道可不小,若是射到眼睛里,怕是就要瞎了。
“太过分了!”
许妈妈是二房的老人了,侍奉主家十多年,泠哥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这孩子的脾性,安静内敛,绝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他好好地坐在廊下看书,究竟是哪些没教养的孩子这么欺负他。
知道他腿脚不方便,还故意用弹弓打他,他有腿疾,不能走路,躲都躲不掉。
江泠偏着头,许妈妈站在一旁,给他鬓角的伤口换药。
她有些心疼,叹气,“这怕是要留疤了。”
少年坐在窗前,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声不吭,大家都心知肚明打人的是谁,昨日江府大喜,无外乎是府中客人带来的孩子,听说江家的事后?,几个顽皮的男孩结伴跑来江宅,看见江泠一个人坐在廊下看书,起了捉弄的心思。
只?是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许妈妈气不过,但她也知道,没人能给江泠公道,江家不会?为他出?头,要不然,他被?欺负,又险些伤了眼睛,江家不会?到现在一点说法也没有。
“郎君,你以后?就在屋内看书,别到外面去了。”
江泠点头。
仆妇将?门?窗关得紧紧的,一点风也泄不进来。
许久,外面传来响动,江泠从书上?抬起目光。
许妈妈去而复返,“郎君,芃芃可曾来过?”
江泠神色微冷,“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宝和香铺的伙计说今日她一整日都没去铺子,以为她是病了,去她家中也没看见人,这才寻到我们?这儿来。”
江泠撑着桌子站起,许妈妈上?前扶他,“郎君,你别急,你坐下,我们?差人出?去找了。”
江家许多仆人都和叶秋水要好,她和江泠闹别扭不来后?,许多丫鬟还很伤心,叶秋水以前过得穷酸,面黄肌瘦像个小乞儿,看不出?美丑,可后?来她养胖了,也长高了,白?白?净净的,是个小美人,一个没有爹娘的女?孩子,倘若长得貌美些,突然失踪,那多半凶多吉少。
宝和香铺的伙计们?已经去曲州各个妓馆暗窑里找了。
江泠眉宇间凝着焦急之色,他问道:“不是让人跟着她去珍祥街吗?”
“今早没看见人,以为她是自己先走了,哪知香铺的人说她一日都未曾过去。”
江泠推开门?,这时,有小厮急匆匆地跨进院子,说:“郎君,四房来人了,是五郎身边的书童阿金,五郎叫他过来告诉你,昨日大郎大婚,叶小娘子得罪了江家的贵客,今早大爷让人过来将?小娘子掳走了。”
江泠面色冷沉,许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从门?后?拿起拐杖,说道:“备马车,去祖宅。”
“郎君三思!”
有仆人道:“这件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大房本来就对二房不满,眼下还不知叶小娘子得罪了谁,我们?担不起这件事,郎君别去触他们?霉头。”
江泠置若罔闻,他走下台阶几步,又突然停住,回头,沉声
道:“许妈妈,你去柜子里将?我的玉拿出?来。”
许妈妈愣了一下,点头,“欸。”
她冲进屋子,床头有个柜子,里面装着江泠平日常吃的药,还有一枚青玉,是江泠刚出?生不久,族中的长辈所?赠,他从小就佩戴着,此?物寄托着长辈、族人对他无限的期望。
他从仆妇手中接过,看了一眼,紧握在掌心。
江府刚办过喜事,红绸还没有卸下。
厅中,江大爷、江四爷、六爷几个人都在。
六夫人宝贝似的搂着江六郎,摸着他的脸,埋怨道:“瞧瞧我们?六郎的脸都蹭破了,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远处,江晖撇了撇嘴,明明是他们?先动手打人,三哥的眼睛差点被?打到,鬓角还流了血,六郎只?是蹭破了一点皮,他们?就瞎叫唤。
昨日来赴宴的还有杨知县的儿子,他和六郎玩得最?欢,也是拿弹弓打三哥最?凶的,后?来两个人从树上?摔下,六郎脸蹭花了,杨知县的儿子比他严重一点,屁股摔得又青又肿,今日疼得下不来床。
江大爷知道这件事后?,亲自去杨府登门?赔罪,毕竟孩子也没摔出什么大碍,知县并?没有计较。
但江大爷很生气,拉住六郎盘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