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叶秋水尝一口,凑近了同江泠说。
江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芃芃,来京师开铺子,你开心吗,有没?有后?悔过?”
他知道叶秋水的买卖做得很辛苦,比以前在曲州要累几?倍,可赚的钱并?不多,想?要在京师站住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这里?的人每一个人轻易都得罪不得,一步错步步错。
叶秋水说:“很累,有一些后?悔,但是也没?有很后?悔。”
“来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些啊,我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我就?想?出来多见一见,看看外面是怎么样的。”
“没?事!”叶秋水仰起脸,笑容明亮,“你不用担心我哥哥,我知道京师的贵人对我有偏见,不过没?事,慢慢来,实在不行,我回?老家,对吧。”
叶秋水吃一口馄饨,烫得龇牙咧嘴,边哈气边说:“我可不会轻易被打?趴下。”
她认定?了什?么,只会义无反顾。
江泠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不知谁家的下人,似乎已经找了许久,一见到叶秋水就?冲上前,笑着道:“叶小?娘子,总算找到你了,小?人是安国公府的仆人,咱家大娘子姓苏,特意叫小?人过来一趟,说是一定?要同小?娘子你好好道声谢。”
第八十八章授知县一职。
安国公府世代为将,老国公夫妇数年前战死沙场,满门忠烈,家中只剩女儿苏叙真一人,安国公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部下,后来苏叙真与一名不见转的参将成婚,官家感怀苏家满门忠烈,让那位参将继承了国公之位。
苏叙真性子率真,不拘小节,平日骑马射箭随意惯了,经?水素来不利,也没当回?事,哪成想自?己竟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她还骑马颠簸,打了半日马球,这胎儿没出事,也幸亏她是将门虎女,身体?比寻常女子要康健太多。
苏叙真大大咧咧,知道?自?己有?身孕后,立刻回?国公府修养了,一门上下都在忙活,她也没想起?那帮她拉住马的少女来,回?到家,婆子伺候着她躺下,苏叙真才?猛然回?过神,说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国公府的下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叶秋水,“我们大娘子说了,一定要找到您,您若不嫌弃,改日定要过府一叙,我们大娘子想请您喝杯茶,当面道?谢。”
苏叙真如今是双身子,还动过胎气,不宜走?动,想叫叶秋水到国公府走?一趟,备下厚礼款待。
叶秋水颔首,笑?盈盈道?:“苏大娘子太客气了,只是小事而已,还劳您亲自?登门一趟,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好好好。”国公府的下人抬手拜了拜,“那就?说好了,小人这就?回?去?给我们娘子回?话了。”
下人离开后,江泠问道?:“今日在芳园发生何事了?”
“安国公府的苏大娘子突然腹痛,我上去?给她把了把脉,脉象是喜脉,苏大娘子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打马球时动了胎气,但是没有?大碍,她太客气了,还叫人过来道?谢。”
叶秋水跨过门槛,“对了,哥哥,你在翰林院也快一年了,是不是要授官啦?”
“嗯。”江泠说:“还不知要去?往何处,前几日考察要写的公文已经?交给掌院了。”
叶秋水双手合十,“希望哥哥可以在京畿附近任职,离得?近,见面也方便。”
江泠轻笑?,“也不一定就?能授官,要是考察不过,会被黜落归乡。”
“不可能的!”
叶秋水“呸呸呸”几声,“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会被黜落呢,你都那么认真了,每日起?早贪黑的,要是你当不了官,那就?说明……说明官家他没眼光……唔。”
话音刚落,江泠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眼神带着警告,还有?些?无奈,低声道?:“这样?的话能乱说吗,被旁人听?到怎么办?”
蔑视皇威,说官家的不是,要掉脑袋的。
叶秋水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呜呜”两声,连忙点头,眼珠转了转,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江泠嘴角上扬几分,下一刻,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掌心下就?是少女柔软的唇瓣,叶秋水含糊不清地说下次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江泠的手臂猝然僵住,指节蜷曲了一下,收回?手,有?些?不自?在。
叶秋水还在自?顾自?地说话,“明日一大早我就?要去?护国寺上香,求佛祖保佑,哥哥仕途顺利,早日实现抱负。”
江泠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须臾,回?过神。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送叶秋水回?到铺子,待她落锁,进去?休息后,江泠转身回?馆舍。
一大早,叶秋水真的去?了护国寺,给江泠求了签,接着,她前去?安国公府探望苏大娘子,苏叙真有?孕在身,国公府的守卫也比往常更加森严。
安国公陆庆不在府中,与苏叙真成亲后,陆庆将老母接到京师居住,陆庆还有?一个父母双亡的表妹,去?年来京师投奔姨母,如今也住在安国公府。
穿过几道?长廊,七绕八绕地总算到了后院,丫鬟进去?通报后,有?人出来领叶秋水进门,苏叙真的卧房不同寻常,叶秋水一进门就?同一面高大的兵器架打了个照面。
刀剑削铁如泥,兵刃森寒夺目,叶秋水打了个颤,绕到一旁。
“吓到妹妹了吧。”
榻上传来女子爽朗的笑?声,苏叙真二十有?二,相貌成熟俊逸,举手投足间满是英气,昨日马球赛时也是一骑绝尘,年轻郎君们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她,若不是她因身孕退场,昨日的魁首一定是她。
叶秋水上前拜见,礼数端庄,只是刚要弯腰,苏叙真就?立刻抬了抬手,一旁闪出一个侍女,托着叶秋水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起?来。
叶秋水顿时愣住,苏叙真笑?了笑?,摆手,“我不讲究这些?规矩,天天看着人对我拜啊跪的,我吃不消,坐吧坐吧。”
叶秋水上前,在榻边坐下。
“大娘子身体如何了,可还有?不适?”
苏叙真摇头,“没事儿,昨天回?来,睡了会儿,起?来吃了十张馍馍,舒坦得?很,一点也没觉得?不适。”
苏叙真说话随意,一点架子也没有?,看着叶秋水问:“妹子,我听?人说你从曲州来的,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我娘就?是闽地人,跟你说话的口音差不多,哎呀,你真厉害,一个人在京师开铺子,不容易吧。”
“还好。”
苏叙真轻笑?,顿了顿,又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