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从小迷到大?。
姜扶笙低下头道:“是我太无?用,处处都要仰仗你……”
这阵子处处麻烦晚凝玉,她心中过意不去。
“你别这样说。”晚凝玉理理她鬓边的发丝笑?道:“我应该谢谢你。这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不对我敬而远之,你倒没有?。”
她经?历坎坷,从小到大?看尽了人间冷暖。如?姜扶笙这般对她满是善意的人并不多?。
姜扶笙听她这话笑?也笑?不出来。谁也不是自己喜欢在教坊司的,晚凝玉又?有?什么错?何况若不是运气好,她也会和晚凝玉一样,甚至还不如?晚凝玉——晚凝玉比她聪明?多?了。
“扶笙,我一直想?问你。”晚凝玉偏头笑?看着她:“你知?道我和赵元承的关系,怎么一点都不恨我?”
她原来以为姜扶笙不可能一点不介意的,这阵子姜扶笙住在她这里,她借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姜扶笙对他还真是一点敌意都没有?。
她很好奇姜扶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恨你做什么?”姜扶笙抬起乌眸看她:“这是他的选择。”
赵元承是良都侯府的小侯爷,晚凝玉身在教坊司。他看上晚凝玉,晚凝玉还能拒绝吗?
正如?她,当初她和陆怀屿尚未和离时,赵元承就非要那样纠缠她,她也不是没有?抗拒过。
这怎么能怪晚凝玉呢。
晚凝玉看着她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姜扶笙疑惑地看她,被她笑?得好不奇怪。
“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扶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不该我来告诉你,不过我实在太喜欢你,忍不住想?偷偷先告诉你。”晚凝玉搂住她肩,贴到她耳边小声道:“其实,赵元承是我嫡亲的兄长。”
她说完便盯着姜扶笙,等着看她震惊的神情。
“什……什么?”
姜扶笙听完她的话怔在那处,半晌回不过神来。
照晚凝玉所?说,难道她是良都侯府遗失的孩子?是良都侯的小妾或者外室所?生?
但良都侯是众所?周知?的洁身自好,府中后院从来都只有?良都侯夫人一人。是良都侯悄悄养在外面的女子?那也不对,晚凝玉说她和赵元承是“嫡亲”的。
是良都侯夫人亲生的?更不可能,满上京都知?道良都侯夫人当年?吃了多?少求子药,只有?两个孩子她并不满足,还想?多?要些孩子,那种情形下生下孩子不可能不留在自己身边。
姜扶笙黛眉紧皱,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想?不明?白吧?还是我来告诉你。”晚凝玉很满意她的惊诧,再次贴到她耳边笑?道:“他不是良都侯府的孩子。”
“不可能。”姜扶笙下意识反驳:“我从小便认得他。”
她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赵元承,那时候赵元承就是小良都侯。良都侯夫妇对赵元承宠爱有?加,良都侯更是无?论去哪里都带着赵元承,这些年?悉心培养,一腔心血都付在赵元承身上,这样还不是亲生的?
“从小是多?小?”晚凝玉退后一步,踢踢足尖道:“再说,你还比他小几岁呢,或许他到良都侯府时你才出生。”
姜扶笙听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将信将疑道:“那他是谁的孩子?”
她这会儿看晚凝玉,眉眼间竟真有?赵元承的影子。
那……那之前赵元承和晚凝玉在人前那样,都是在做戏?
赵元承好像有?很大?的事情要做,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那我可不能说。”晚凝玉笑?嘻嘻道:“你晚上去问他。”
第90章逗她
是夜,月黑风高。
姜扶笙就着翡翠的手下马车。
“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石青朝翡翠开口。
翡翠点点头,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姜扶笙。
“姜姑娘,您跟好了我。”
石青小声嘱咐。
“好。”
姜扶笙提着食盒紧随他的步伐,很快便?看到前头晃动?的灯笼光下的牢门,黑洞洞的好似什么可?怖动?物的口,深不见底。
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东西,左右打量一眼,瞧见两个狱卒分立两侧。
石青上前从?怀中掏出荷包递给其中一个狱卒。那狱卒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满意?地挥挥手。
石青连忙回头示意?姜扶笙跟上。
全程几人一句话也没有。
“姜姑娘,您跟好了属下。”
进了大狱,石青又
嘱咐她。
姜扶笙应了一声,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打量牢房里的情形。
四下里阴暗潮湿,铁栅栏围着满是压迫,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气味。她忍住取帕子掩唇的冲动?,只这一会儿她都觉得难闻,赵元承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有余,也不知他是如何忍下的。
牢房为?了防止犯人逃跑,也为?了预防有人劫狱,其中道路设计得错综复杂。里头牢房大同?小异,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分别?,几条道一绕,姜扶笙已然辨不清方向。
“这里。”石青将姜扶笙引到赵元承所在的牢房,并远远地招呼:“主子。”
赵元承正席地而坐思量着接下来?要安排的事情,听闻石青的声音回头,便?瞧见石青身后纤瘦的身影。
他漆黑的眸子微转,眼底闪过?笑意?。一下伸出盘得好好的那条伤腿来?耷拉在一边,笔直的脊背也随之垮下,歪着身子靠在墙上,似乎正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石青拉开牢门,朝姜扶笙道:“姜姑娘,您请。”
姜扶笙隔着铁栅栏瞧向赵元承,只一眼,眼圈便?红了。
这么久他腿还没痊愈吗?看他痛苦的样?子,腿伤是不是愈发严重了?
是不是那日她推开他出手太重了?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腿又受了伤,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元承扶着墙“艰难”地起身,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到她跟前,低头含笑望着她:“你来?了。”
姜扶笙两手握着食盒把手,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顺着脸颊砸落在手背上。
她真是该死啊!
他为?了她吃尽苦头,都不良于行了,她居然还在临分别?时对他使?性子,在心里怨恨他。
她简直不配为?人。
“怎么才一见面就哭……”
赵元承将她揽进怀中,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心中阵阵懊恼。
早知如此,他就不逗她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
姜扶笙泣不成声。
他越是不怪她对她好,她便?越是抑制不住哭得更凶。
都是为?了她,他才落到眼下这般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