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让爹官复原职?
这样真?的太好了。不过,她又担心朝中有人反对,会给?赵元承带来麻烦。
“岳父原本就是被冤枉的,官复原职理所应当。”赵元承正?色道:“再说了,那是我岳父,自家人用着才放心。”
姜扶笙被他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红着眼圈呢喃:“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爹出事这几年,她早已被世事磨平了性子?,磨去了所有的希望,只觉得一家人都活着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从来没有想过爹会有官复原职的一日。
“我对你好还不是天经地义?”赵元承捏捏她脸,抵住她额头:“所以,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就不要再反悔了。二金,我们成亲好不好?”
姜扶笙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他,小小叹了口气:“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我不想让你和之前的我一样,处在流言蜚语之中。尤其是你坐上?那个位置,如果因为我而让别人议论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她眼下唯一的顾虑。
她无法报答他的恩情,总不能还拖累他。
“你觉得我是在意别人议论的人?”赵元承贴着她脸颊蹭了蹭:“我若是在意,也?不会求娶你。你不必管那么多,只要点点头,其他的事情都有我,懂不懂?”
姜扶笙下意识点点头。
赵元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可不许再反悔了。”
姜扶笙抱紧他,脸紧紧贴在他怀中,将心一横:“那好,从现在起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你不娶我也?不行。”
赵元承笑起来,大手揉她脑袋:“对,就这样,有点小时候的模样了。”
姜扶笙也?不禁跟着笑了笑:“你是先帝的太子?,怎么会变成良都侯的儿子??”
方才赵元承说起身?世被她打断,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他。她一直好奇此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赵元承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与她听。
姜扶笙听罢了很是感慨:“这么说来良都侯真?是大义,只是答应了先皇后一句,便?真?的将你视为亲生。”
“他对我的确恩重如山。”赵元承道:“我年幼时他便?一直在替我筹谋复仇之事,我从师父那里回来他便?将一切都交于我掌管。”
姜扶笙鸦青长睫扑闪几下,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真?的只是良都侯自己爱慕先皇后吗?是不是他们原本也?有些情意?”
赵元承摇摇头:“这我便?不知了。听良都侯的意思父皇和母后是情投意合的。”
姜扶笙扬脸看他:“那要是我死了,留个孩子?给?你,你养吗?”
“不许胡说。”赵元承掩她唇。
姜扶笙推开他手,半握着他结实的手腕笑看他:“你就说你养不养?”
“当然养。”赵元承想了想点点头,又拥紧她:“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两?情相悦,情投意洽。”
姜扶笙又被他逗笑:“我小时候和你在一起,怎么没觉得你的身?世是这样的?我看戏文里,身?世坎坷之人总是满腹心事,哪里是像你这样?”
赵元承小时候便?是个舒朗磊落顶天立地的,身?上?半分也?没有苦难深重的影子?。
“那是因为我忘了小时候的遭遇。”赵元承和她解释。
“忘了?”姜扶笙不解地看他。
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会忘记?再说他现在不是记得吗?
赵元承道:“我也?不懂。师父说是因为亲眼看着母后被逼死,所遭受的刺激太大,脑子?承受不住出于自我保护遗忘了那些让我痛苦的事。”
姜扶笙好奇:“那怎么后来又想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赵元承手指在她腰间?戳了一下,佯装埋怨。
姜扶笙痒得躲他手,一时更加疑惑:“关?我什么事?”
“你抛弃我转身?嫁给?别人,我因此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大病一场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小时候所看到的事。”赵元承想起母后的遭遇,目光有些黯淡。
他记得,母后是最疼他的。
“对不起,你那时候一定很痛吧。”姜扶笙抬手捧着他的脸,心中愧疚满满。
他们两?人之间?,始终是她更亏欠他的。
“都过去了。”赵元承握住她手腕,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我一点也?不怪你,只要以后你好好待我就行。”
姜扶笙哭笑不得,他这般好像受了好多委屈的小女子?似的。
“你想起来之后,就去山上?拜师了?”她问他。
“我去山上?是为了治病。那时候上?京没有人能治得了我,实在没法子?了才上?山。也?是冒了风险的,他们就怕我死在途中。”赵元承道:“后来在山上?养病,才拜的师。”
姜扶笙听着他的话心里愧疚极了,脸埋在他怀中半晌不说话。都是因为她,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太对不住他了。
赵元承瞧她这般便?猜到她心中所想,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开口分她的神:“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不问我可睡了,我乏了。”
“那晚凝玉呢?”姜扶笙心中还有疑惑:“良都侯怎么没有救她?任她流落到教坊司?”
晚凝玉和赵元承一母同胞,也?是先皇后的孩子?。依着良都侯对先皇后的深情厚谊,不会对晚凝玉不管不问的。
“她那时候还小,被贴身?宫女冒死救出来,那宫女为了引开官兵被杀害了。”赵元承缓缓道:“那时候教坊司丢了一个小女孩无法交差,便?将她拿去替了。她也?因此能够苟活下来。这几年教坊司其实都是她说了算,也?专事替我打探消息。”
“那她过得也?很辛苦。”姜扶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十分安心:“不过还好,我们都苦尽甘来了。”
“嗯,以后一切都好了。”赵元承亲昵地贴着她脸颊:“现在都平定了,这院子?简陋,不然你还是先搬回叙兰院去住?”
“我不去。”姜扶笙摇头:“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
良都侯府说起来还是赵元承的家,她和赵元承还未成亲,住在那里名不正?言不顺的,还要面对良都侯一家。
晚凝玉这地方虽然简单但一点也?不简陋,要紧的是不需要面对任何?人。至于晚凝玉,她还挺喜欢和晚凝玉相处的。
“那也?行,都依你。”赵元承自然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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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帝亲口承认了当年弑兄篡位之事,加之这些年元启帝昏庸无道,朝臣苦其已久,巴不得有人取而代之。赵元承是先帝的太子?,登上?帝位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