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了。既然有能防备染疫病的丸药,多?做一些分发?下去不行吗?”
只要不再有新的人染病,瘟疫不就?慢慢过去了吗?
那么多?条性命啊!每次大的瘟疫,官府即便不闻不问,任由疫区的人自生自灭,也会有人存活下来。何苦一把火要了他们的命?
“哪有那么多?的丸药?奉玄天师将他的师弟们都召集过来,听说所炼制的丸药都给元承带走了。我?初听到元承烧城的消息,也不敢置信。”陆怀屿道:“元承他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此举有违天道,朝中一片口诛笔伐,此番即便疫病平定,恐怕他回来也是……”
姜扶笙摇摇头,后退几步在软榻上?坐下。
“扶笙,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尽量在陛下面前听他说话的。”陆怀屿上?前欲拉过她的手宽慰她。
“没有。”姜扶笙朝他笑了笑:“你先去忙吧,我?还是更关心我?爹的事?情。”
“好,我?会尽快的。”陆怀屿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姜扶笙靠到软榻上?,拿过一旁的软枕抱在怀中,蹙眉思量。
陆怀屿方才所言,她只信一半,那就?是烧城之事?的确发?生了。
但动手之人不会是赵元承。
她自幼和赵元承一起长大,对于赵元承还是了解的。他宅心仁厚,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至于对她……那也是因为?她抛弃了他,背叛了他,他心中有气才会那样对她。但他一直喊打喊杀,不也没有对她下死?手吗?她不然听他不会那么狠心。
烧城之事?不会是赵元承做的。但其中具体情由,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时之间,整个上?京都在议论赵元承放火烧之事?。朝堂上?不乏讨伐之声,说赵元承“灭绝人性”、“伤天害理”,连带着良都侯都得了个“教子无方”的恶名。
大半个月下来声势才有下去的势头,随着赵元承归来的消息传回上?京,又掀起新的一轮议论声。
陆怀屿许姜扶笙半个月就?能为?她爹洗清冤屈,可这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确切的消息。
她心中焦灼,时常去茶楼一类的地方探听黄良才的事?,也好暗中探听爹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法子,但连着几日?一无所获,到处议论的都是赵元承。
也有不少百姓说烧城之事?做得对,那些患病的人早晚都要死?,烧死?又何妨?大火阻止了疫病传播,保护了没有患病的人,不知积了多?少德。
姜扶笙叹了口气,出茶楼沿着街道往回走。
“少夫人。”珊瑚忍不住小声道:“您说烧青州城的事?,真的是小侯爷做的吗?”
姜扶笙摇头不语。
她觉得不是他做的。可她说了也不管用?。
“奴婢就?觉得小侯爷那样的人,做不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珊瑚早就?想说了,今儿个开了话匣子,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别?说了。”翡翠怕姜扶笙不高兴,小声提醒珊瑚。
“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叫人冤枉了去。”姜扶笙低声回了一句。
良都侯府势大,奉玄天师又是他的师兄,真是冤枉了也能说清楚的。
珊瑚道:“小侯爷就?快到上?京了,到时候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姜扶笙正要说话,宁安远远走来朝她行礼:“少夫人。”
“宁安,有事?吗?”姜扶笙看向他。
想是陆怀屿有什么话,让他来传达。
“主子为?了姜大人的事?数次催促,据理力争。惹怒了圣上?,将主子下了大狱。姜大人的事暂时搁置。”
宁安打量了一眼姜扶笙的神色。他心中颇有微词,若非少夫人一再催促,主子不会这般莽撞。
“他下狱了?”
姜扶笙惊讶,面色骤然一白。
长久以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元启帝果然不肯放他爹回来,还牵连了陆怀屿。
“是。”宁安点头。
“
朝中可有人为?他讲话?”姜扶笙询问。
陆怀屿是陆家长房唯一的孩子,陆父肯定是愿意替他说话的。
但他们是亲父子,陆父若是开口,元启帝只怕更震怒。
“主子让属下来和少夫人说,您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情他自有法子应对,只是对不住您,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还请您再耐心等待一阵子,等他出来再给您想法子。”宁安垂着眼皮,将陆怀屿的话转述给她。
姜扶笙摇摇头:“他已经尽力了。”
人都下了狱,她难道还要怪他不成?
“属下告退。”宁安退后几步,消失在小巷里?。
姜扶笙缓步前行,心里?头一时闷得慌。
爹的冤屈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却被元启帝一下摁灭了。
她有些灰心。
这一次与往常不同。
若是别?的困难,她还能克服。可元启帝不点头,这天下还有谁能违背他的意思?
恐怕只能是她和哥哥去南疆了。
“金金,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街道对面,忽然有人和她打招呼。
姜扶笙回过神朝对面看过去,便见陈婉茹站在那处,风姿绰约,含笑朝她招手。
她瞧见姜扶笙颇为?欢喜,快步穿过街道走上?前来。
“婉茹。”姜扶笙打起精神,弯眸朝她笑了笑。
是有许久没有见陈婉茹了。上?次见她好像还是郊外为?赵元承饯别?,算起来有一个半月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陈婉茹关切地问。
“没有。”姜扶笙笑着摇摇头:“可能早上?起来得太早了,没睡饱。”
她心里?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之。
“自从有疫病之后,上?京有时候也不太平。你知道我?爹娘的,他们将我?困在家里?,哪里?也不许我?去。”陈婉茹皱起眉头,小声和她抱怨:“咱们去茶楼吧,我?有话和你说。”
她说着牵起姜扶笙便要走。
“茶楼雅间都满了,我?才从那里?出来。”姜扶笙看看天色道:“也快到午饭时辰了,不然我?们去酒楼要间厢房?”
“好。”陈婉茹一口应下,笑着挽住姜扶笙手臂。
姜扶笙侧眸看她,不由问道:“婉茹,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陈太傅对待子女教导极其严苛,寻常时婉茹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日?倒有些喜上?眉梢的意思。什么事?让婉茹这么高兴?
陈婉茹低头笑了,面上?含着羞涩之意:“等到了厢房我?再和你说。”
姜扶笙也不曾催促她,二人相携进了会仙酒楼。
“二位客官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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