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又要上马。
“主子,等一下。”石青叫住他:“那?个张未佐怎么弄?放了吗?”
姜姑娘没有大碍。张未佐手受了伤,也算是遭了报应了。他看就这么放了算了。
赵元承勒住马儿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石青见他面色不好,不敢多言,只?抬着头等他吩咐。
“他知道是谁拿了他?”
赵元承忽然问。
“不知道。”石青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属下让他们拿麻袋套的。”
他把?张未佐丢出去之?后,又让人去捉回来了。张未佐现?在就在他们手里。
“带路。”
赵元承调转马头。
*
地牢入口狭窄,只?容一人出入,入口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
石青在前头带路。
赵元承在后缓步顺着阶梯而下,拐过弯之?后豁然开朗。
几个狱卒守在牢门前,瞧见赵元承进?来连忙行礼。
“主子。”
赵元承摆摆手。
石青推开了一扇铁栅门。
众人连忙摆了桌椅,又捧了茶给赵元承。
赵元承撩袍在椅子上坐下。
“饶命,饶命……”张未佐被蒙着眼睛,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面前是何人,只?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狠茬子。
他听到动静便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放过我吧,我是舒阳长?公主之?子,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求你们放过我……”
他才被抓时?还挺嚣张,被带过来时?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又在这里半日吓得不轻,这会儿老实?得很。
石青看着他发笑,这个蠢东西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抓到这里来的呢。
“我真的,我把?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们……”张未佐还在求饶:“我还有十几房小妾,随便你们挑选,全部可?以给你们……我娘是长?公主,可?以给你们官做……”
他绞尽脑汁,不管能不能做到的事情,全都拿出来做筹码。
赵元承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地移开目光。
石青看向他,等着他发落张未佐。
赵元承嘬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站起?身:“阉了。”
他轻飘飘丢下两个字,转身往外走。
石青朝几个狱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动手。他则快步跟上了赵元承的步伐。
张未佐无所察觉,还在苦苦哀求。
赵元承走到出口处时?,地牢内隐约传出惨叫。
他足下一顿:“做干净些。”
“主子放心。”石青笑道:“绝不会留下把?柄。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声张的。”
*
姜扶笙回到清荷院,足足休养了两日,才养回一些精神。
她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倒是想明白许多事情。
“翡翠。”她唤了一声,嗓子有些哑。
“少夫人。”翡翠闻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喜道:“菩萨保佑,不发热了。少夫人脸上有血色了呢。”
“少夫人,您是不是好转了?”珊瑚也凑上来瞧。
“好多了。”姜扶笙撑起?身子:“我喝些水。”
“奴婢给您倒水。”珊瑚手脚麻利,很快便倒了茶双手捧上前。
姜扶笙接过白釉盏喝了几口,将茶盏递了回去:“什么时?辰了?”
“才到辰时?。”珊瑚捧着茶盏笑问:“少夫人可?有什么想吃的?”
“不急。”姜扶笙问道:“我让你们帮我打?听季氏前些日子有没有派人登门的事,怎么样?了?”
这是她趁着清醒时?吩咐下去的。
在曹府发生的事情,不是季氏一个人能算计到的。其中一定有迹可?循。
翡翠道:“奴婢打?听到了。少夫人还真没有料错,那?季氏在大夫人来咱们院子前一日,便领着女儿登门了。”
“看来,真的是大夫人和季氏商量好的,要不然大夫人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非要带少夫人去曹家赴宴?”珊瑚气愤不已:“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婆母的?她真是不配为人。”
“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姜扶笙摆摆手。
她仔细一想便明白,赵氏那?日特意来清荷院说?要带她去曹家赴宴时?,就已经给她设下陷阱了。
她不是个蠢的。只?是没有料到赵氏自诩大家妇,竟盘算着对自家儿媳妇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也不怕事发了丢了陆家的脸面。
“那?咱们怎么办?”珊瑚出主意道:“要不然这样?,咱们告诉少爷。少爷满心都是您,一定会给您出气的。说?不准都不认她这个娘了呢。”
以少爷对少夫人的爱意,这也不是没可?能。到时?候赵氏一定会气急败坏,想想都挺解气的。
翡翠看看她,又看看姜扶笙:“奴婢也觉得可?行,可?又觉得这不是最好的主意。”
“嗯。”姜扶笙点点头:“他的确会给我出气。但赵氏终究是他的娘亲,血脉情缘是割不断的,这一回管用下一回就不见得管用了。”
所以,要灭了赵氏的气焰,让赵氏自身难保,到时?候就没有心思琢磨找她的麻烦了。
“那?要怎么办?”珊瑚不由发愁。
姜扶笙思忖道:“你让福伯去门下省帮我打?听那?人的近况。”
“门下省,谁啊?”珊瑚不解。
姜扶笙抿唇笑了笑:“到时?候就知道了,记得让他快些回话。”
珊瑚见她笑了,便知道她有把?握对付赵氏,顿时?脆生生地应了。
翡翠看着珊瑚出去,面上笑意收敛看向姜扶笙。
“怎么了?”姜扶笙看她:“愁眉苦脸地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坐这说?。”
她拍了拍床沿,示意翡翠坐下说?。
“少夫人。”翡翠坐下,压低声音道:“这几日您昏睡着,奴婢一直没敢和您说?。那?日在曹家后宅里,不是小侯爷抱着您出屋子的去,那?时?候您昏厥过去了吗?”
“怎么?”姜扶笙听见是赵元承,面上笑意顿时?一凝。
“那?个大夫要给您施针。”翡翠道:“小侯爷将您往软榻放的时?候,您死?死?拉着小侯爷的衣襟就是不肯撒手……”
她一脸愁绪地看着姜扶笙。
姜扶笙蹙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记得。”
“那?时?候您昏厥过去了呀。”翡翠接着道:“当时?,少爷费了好大
的力气,才将您的手拿下来。奴婢当时?瞧着,少爷的脸色难看极了,好似要杀人似的。这么几年,奴婢从未在少爷面上看见他有那?么难看的脸色。奴婢觉得,少爷一定很生气。”
姜扶笙皱着眉头一时?无言。她怎么会拽着赵元承的衣裳不松开?陆怀川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