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接受,实在忍不了他触碰到她,在他手?伸过来的一瞬间躲了过去。
“吵醒你了?”陆怀川歉然询问。
“夫君怎么不睡觉,找我有事吗?”姜扶笙坐起?身,趁机往后缩了缩。
她总觉得陆怀川有点可怖。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可想起?他的另一面,她无法再继续像没事的人一样过从前的日子。总要设法解开那?些疑惑才能安心。
“习惯了你在身边,陡然分开难以入睡。”陆怀川温声和她商量:“不然,笙儿让我也睡在这处吧。”
“咱们晚饭时不是说好了吗?”姜扶笙抱住自己?膝盖,声音轻轻语气却坚决:“要分开睡一个月的。”
“好。”陆怀川没有勉强她,顿了顿道?:“那?我回去睡,你好好休息。”
他言语中满是落寞,听着要碎了似的极是可怜。
姜扶笙心生不忍,忍着没有出声叫住他。惜兰那?样才是真的可怜,被折磨得半死还不能对任何人说。他只是自己?睡觉有什?么可怜的。
见他起?身下床,她也准备拉开被子重?新躺下。忽然听闻“噗通”一声,陆怀川的闷哼声随之响起?。
“夫君,你怎么了?”姜扶笙惊讶地坐起?身,赶忙撩开床幔。
房间里?没有点着灯,只有窗口?处透出来微光,根本看不清陆怀川眼下是个
什?么情形。
“不小?心摔了而已。我没事,扶笙别担心。”
可是,陆怀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强忍痛苦。
“你等一下,我个点灯。”姜扶笙靸了鞋,拿了火折子快步走到灯架边。
烛火逐渐照亮西侧房。
陆怀川跌在床前正撑着身子欲起?来,苍白的面上一片痛苦之色,素白寝衣肩头已然被血染成鲜红一片。
“夫君,你怎么摔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姜扶笙慌了神,连忙去扶他,又朝外面喊:“来人……”
“不必惊动他们,我没事,不小?心踩到床幔而已。”陆怀川起?身摆摆手?风轻云淡道?:“我回房擦拭一下就好,不碍事的,你早些休息。”
“我看看。”姜扶笙解他衣带。
莫说陆怀川这伤是为着她,就算不是因为她伤的,流了这么多血她也不可能不闻不问去休息。
陆怀川垂下眼看着她动作?,面白如?纸,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伤口?又裂开了!到底怎么摔的?这地上有什?么?”姜扶笙往地上看,心中焦急:“我让人去请大夫。”
她亲眼看着这些日子他伤口?几乎愈合,怎么会摔一跤又裂成这样?
“这么晚了不必要的。”陆怀川拉着寝衣道?:“清洗一下上点药,包扎上就好。”
“回房去。”姜扶笙扶着他往卧室走。
卧室里?有药、细纱布一应东西,得给他上药包扎。
“少夫人,少爷……”
珊瑚值夜,瞧见陆怀川的情形不由发?问。
少爷进去她没好拦着,毕竟少夫人没有说不让少爷进门。
她和翡翠并不知道?姜扶笙看见了陆怀川如?何对待惜兰的,还当姜扶笙真为了要孩子斋戒。
“我没事,先回房去。”陆怀川回了一句。
“打热水来。”
姜扶笙吩咐了一句。
回到卧室,自然是她亲手?帮陆怀川清理上药,包扎伤口?。
“好了。”姜扶笙担忧地打量陆怀川:“是不是很疼?”
她漆黑的眸中满是愧疚,陆怀川是为了她才受的伤,也是她要分开睡陆怀川去找她,才又将伤口?摔得裂开了。
陆怀川却没有怪过她半句。
“不疼。”
话?虽这样说,陆怀川靠在床头阑干上面如?金纸,说话?声虚弱无比,像昏迷几日才醒来时那?样。
姜扶笙难以安心:“先睡吧,等天亮了还是要请个大夫来诊一下脉。”
她说着上前扶着陆怀川躺下。
“你去西侧房睡吧。”陆怀川看向她目光纯和,仿佛真心实意让她过去西侧房睡。
“我留在这照顾你。”姜扶笙摇头,心中愈发?愧疚难当。
陆怀川伤都裂成这样了,她弃他于?不顾岂不是忘恩负义,与豺狼异?
“坐着太累了,你来躺下。”陆怀川往床里?侧挪了挪,给她让出地方来:“放心,你要斋戒我不会碰你的。”
姜扶笙知他素来对她言出必行,也安了心。吩咐珊瑚熄灯,她则脱鞋上了床。
烛火熄灭,陆怀川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姜扶笙僵着身子拒绝:“你伤裂开了……”
对于?陆怀川的触碰她如?芒在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在另一侧,碍不到的。”陆怀川执意要拥着她睡。
姜扶笙心中别扭,但想到他的伤便默默忍住了没有再开口。黑暗中,她看不到陆怀川面上的微笑。
陆怀川睁着眼睛,眼底都是癫狂与志在必得。只要能留住她在身边,他可以再揭开这个伤疤无数次。
*
陆怀川连着休养了七八日,才又去了衙门。
姜扶笙这阵子很是难熬。陆怀川和她相处没有任何异常,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那?晚赵元承带她所见不是真的。
可一旦陆怀川想亲近她,她眼前就会浮现出那?晚的情形。
她想继续调查陆怀川身世的事又苦于?陆怀川天天在跟前,她不得分身,只能先这么搁置了。
捱到陆怀川去衙门上值,她让翡翠她们收拾了一番,打算出门走走。
“咚!”
后窗传来叩门一样的声音。
姜扶笙正要出门,闻声不禁浑身一震。心中一时惊疑不定?,赵元承不是在大理寺大牢吗?怎么会……
“少夫人,什?么声音?”
翡翠皱眉问了一句。
“好像是后窗处,奴婢去看看。”珊瑚拔腿便往那?处走。
“不用。”姜扶笙心里?一跳,忙拦住她吩咐道?:“我取个东西,你们两个到外面去等我。”
珊瑚指了指后窗,还有些不放心。
翡翠拉着她道?:“听少夫人吩咐就是了。”
两人走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咚!”
后窗又响了一声。
姜扶笙快步上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悸,抬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果然站着一个人,但不是赵元承。
“姜姑娘。”
石青笑朝她行礼。
“你来有事?”
姜扶笙扫了他一眼问。
赵元承不是东西,总喜欢从后窗来找他。石青是赵元承的人,也跟着他不学好。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走后窗。
“主子让属下来和您说,让您去探监。”
石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边说话?一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