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拿著面小旗子,既是拐杖也是招牌。老頭看打扮像是個說書的,老頭前面坐著幾個孩子。
為首的那個大孩子說:“老骨頭,快開始吧,我們都準備好了。”那說書人便講了起來,“在神靈大陸上,有許多國家,國家間互相攻佔、生靈塗炭……但就在百年之前,出現了一位英雄人物,他建立了永勝天國,他就是永勝天王。永勝天王作戰英勇,文武雙全。率領著永勝軍的勇士東討西征、四處擴張,將永勝天國發展到神靈大陸領土最龐大遼闊的國家。”
“永勝三十年,永勝天王駕崩,其太子繼位,改年號為“萬順”,是為萬順天王。萬順天王注重國內經濟發展,大力整改工商業,農業生產力大大提高。休養生息發展了十數年後,經濟上永勝天國也成為神靈大陸最富有的國家。休養過後,萬順天王繼續對外征戰,永勝天國基本上統一神靈大陸。”
“萬順三十年,萬順天王病逝,因無子嗣,其弟繼位,改年號為“德善”,是為德善天王。德善天王信仰儒教,推崇仁德之道。大大降低農業賦稅,免費在各地開設學府教書育人,打擊貪官汙吏……又發展了十數年後,永勝天國政治清明、國力強盛,附近小國紛紛歸順,永勝天國真正一統神靈大陸。”
“老骨頭,你說的這些我們都聽過了,你趕緊講後面的。”為首的幾個大孩子不耐煩了,催促道。那說書人說:“哎,說書就是這樣,得循序漸進的,不說清楚怎麽行?”“老骨頭,你到底說不說了?不說,我們就去抓蝌蚪了!”
“別,我說。德善三十年,德善天王暴斃,雖有三名王子,但生前並未指定誰是正統繼承人。大王子和二王子趁機發動宮廷政變,想要奪取王位。一場廝殺過後,兩王子居然同歸於盡。永勝天國的丞相趁機掌控了王庭,輔佐最小的小王子上位,改年號為“熾羽”,是為熾羽天王。由於天王年幼,丞相掌管了大權,橫行朝野。腐敗之氣在軍隊和朝政迅速蔓延,正直官員被排擠貶職,永勝天國國力直線下降。”
“老骨頭,你說的這些都和你一樣老了,有沒有一點新鮮的玩意?”那說書人也急了,說:“好,那就說點最新鮮的!”
“熾羽元年,民間成立了一個天神教,推崇信仰天神,認為世上的一切都是天神賦予,要絕對服從,不能背叛天神。大范圍地舉行祭祀和朝拜以及佔卜活動,僅十年時間就成為了一個擁有數十萬教徒的龐大宗教。熾羽十年,民間又成立了一個自主教,認為天神只能管天界的事情,而世間的事應該由他們自己管理。由於兩教思想之間的衝突,天神教十分仇視自主教。但自主教勢頭很猛,迅速崛起,幾年時間便擁有十數萬教徒,勢力僅次於天神教。”
“沒意思,走,我們去抓蝌蚪去。”幾個孩子笑著,還是走了。看著遠去的幾個孩子,說書人也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了。
時間來到黑夜,在一座城市裡,一個穿著灰袍的人突然出現,輕功十分了得,穿梭於房屋之間。很快,他看到了一座莊園,莊園門口上有一塊牌匾,上面用粗黑的墨寫著“天神教”三個大字。
灰袍人跳到旁邊的一所房子上,隨後從房子的屋頂一躍而下。徑直向莊園大門走去,門口的兩個看守立刻抽出武器攔住了他,“幹什麽?這裡可是天神教的地盤,閑人免進!”那灰袍人也不說話,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金胸章。兩個看守一看到金胸章,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立刻把武器收回腰間,哆哆嗦嗦的說:“上……級,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是……金胸章。”
灰袍人用十分嘶啞的聲音問道:“我可以進去見教主大人嗎?”兩個看守說“對不起,上級,教主大人現在在閉關,不便見人。不過他明天就出關了,我們可以給您安排房間等待……”話還沒說完,就被灰袍人打斷,“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
教主府內,坐著一個帶著翡翠胸章的人,他便是天神教主。天神教主正盤腿練功,經過五個月的修煉,內力又有了一絲長進。幾個時辰後,天神教主緩緩睜開了眼睛,沉聲說了一句,“閉關修煉終於結束了,天神保佑。”他問兩個看守,“是不是有人要見我?”“是的,教主大人,一個金胸章等級的人想求見您。”
“叫他進來吧。等了幾個時辰,怪辛苦的。”,很快,灰袍人就走了進來,看到了天神教主的第一眼,就愣了一下,立刻單膝跪地道:“屬下賀喜教主大人突破七段瓶頸,晉升八段!”天神教主微笑的點了點頭,在神靈大陸有條件的人是可以修煉的,內力有一段到九段的等級,他這次閉關就是想突破七段,不過目前大陸上還沒有一個人到達過第九段。
天神教主說:“天神神使,你和左右護法不也到達了七段嗎?努努力,爭取也晉升第八段。”那天神神使脫下灰袍,點頭答應。天神教主話鋒一轉:“邪教的人最近有何活動?”“屬下打聽到,自主教教主將七日後向我們發起挑戰,要求在聖心廣場展開辯論。”
“辛苦快去歇息吧,順便去把這消息告訴左右護法,叫他們過來見我。”天神神使領喏後退出教主府。沒一會兒,兩名彪形大漢也進入教主府,單膝跪地對天神教主說:“教主大人,天神教左右護法已聞此事,聽您調配。”
天神教主也沒廢話,指揮道:“左護法,命你去組織我天神教最忠心的教徒以辯論,不得有誤!”
“是,教主大人。”
“右護法,命你加緊訓練我天神教的精銳衛士,執行辯論會安保工作,不得有誤!”
“是,教主大人。”
左右護法立即離開了教主府,去辦理事務。那天神教主悲傷地歎了一口氣,感歎道:“天神創造了世間的一切,為什麽世間還有人不敢忠於他呢?仁慈的天神哪,饒恕他們吧……”
七日後,聖心廣場比以往聚集了更多人。如果不是有人維持秩序的話,恐怕已經出現了踩踏事故。除了天神教和自主教的教徒外,還有很大一批人是來看熱鬧的,因為兩教之爭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想來看個熱鬧,看看到底是哪教吃虧,哪教佔上風。兩教的教徒加起來早就接近於幾十萬,再加上來看熱鬧的人群,聖心廣場上居然堆積了近百萬的人。
人雖然多,不過也很好分辨身份。天神教有嚴格的等級制度,普通教徒佩戴鐵胸章,小組長則佩戴銅胸章,大隊長則佩戴銀胸章,金胸章是天神教高層佩戴的。至於教主的胸章,是由翡翠打造的。
自主教倒沒有那麽多制度,為了表明身份,帶了一層白布在頭上而已。白布中間有一個帶著金布的人,應該就是自主教的教主了。
“你們邪教倒挺有自知之明啊,知道離死不遠了,還給自己奔喪掛白布。”率先發起挑戰的是天神教徒, 對著自主教就是一堆調侃。那個自主教主帶領著教徒回擊道:“你們魔教不要欺人太甚!我們頭上帶白布是寓意著著愛好自由,才不是奔喪!而且,要奔喪應該是你們才對!”“哼,自由還不是天神賦予的,既然是天神給的,天神就可以收回去!”“你讓天神自己下凡來收走我的自由啊?真是狐假虎威!”“大膽!你們就不怕天神運用神力來懲罰你們嗎!”……
辯論會一觸即發,教徒們群情激憤,互相喊罵。天神教主並沒有出手,靜靜的觀察著局勢的變化。但天神教主的眉頭越皺越深,因為自主教主靠著極其優秀的口才,舌戰群儒,在辯論會上仿佛無人能敵,很多天神教的教徒都出現了動搖的眼神。
那天神教主悄悄打個手勢,散落在廣場各地的天神教精銳集合起來,都握緊了腰間的武器,只要天神教主一令之下,他們就會發動暴亂。
看到這情景,許多自主教的教主嚇得不敢辯論,隻好看著自主教主,不知有何對策。那自主教主不懼強暴,厲聲呵斥的道:“怎麽,你們魔教的人這麽不講理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若要如此,我們自主教也不會退縮!”一揮手,身後的自主教精銳也團結起來,與對方展開對峙。
無論是天神、自主教徒,還是圍觀的群眾都不敢再說話,生怕說錯了哪句話,激起兩教派的爭鬥。
全場鴉雀無聲,那天神教主咬著牙齒,見討不到什麽便宜,便順水推舟道:“我們才不是要與你們打架,我們是要祭祀,參拜天神。請你們給我們讓一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