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逃走?我不知是该夸你求生欲强,还是说你不知死活呢?”
“哈哈哈??”
“唰啦!”说时迟,那时快,在空中大笑的古荒吼?蓦地飞身落下,堪堪挡住了大脚巨邪猿王的去路。...
“轰??!”王级青甲虫猛然张开双翅,六对节肢齐齐暴起,背甲上浮现出幽绿色的符文纹路,那是它体内积蓄已久的毒灵气在沸腾。与此同时,王级大尾邪狐兽怒吼一声,浑身烈焰翻腾,那原本被火燎烧的鬃毛竟在痛苦中转化为赤红如血的灵焰,宛如一条燃烧的巨尾横扫四方。
“好家伙,这俩货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激发了潜能!”甲貅王瞪大铜铃般的双眼,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诧,“看来刚才那把火,反倒成了它们突破临界点的催化剂。”
“哼,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关横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锁定战场中央,“虫母,继续施压!让子蚨群轮番骚扰,不给它们喘息之机!”
“遵命,主人!”邪招虫母双爪一挥,空中密密麻麻的变异子蚨立刻重组阵型,化作三股洪流:一股专攻王级青甲虫的复眼与口器,试图干扰其感知;另一股则缠绕在邪狐兽周身,以高频振翅扰乱其灵焰节奏;最后一支隐匿于地底,悄然布下毒丝陷阱,只待时机成熟便骤然爆发。
“吱??唧!!”王级青甲虫察觉到危机临近,猛然振翅升空,口中喷出一团浓稠如墨的毒雾,瞬间将方圆数十丈笼罩其中。那毒雾腐蚀性极强,甫一落地便将岩石溶出无数蜂窝状孔洞,连空气都泛起阵阵扭曲波纹。
“小心毒瘴!”魔魈低喝一声,手中骨杖轻点地面,一圈灰白色魂力屏障迅速展开,将众人护在其中。“这玩意儿沾上一点,皮肉就得烂到骨头里。”
“嘁,也就吓唬吓唬普通人。”土宫蟾嗤笑一声,肥硕身躯猛地膨胀一圈,背上鼓起数个肉瘤般的凸起,随即“噗噗”几声,喷出大片黄褐色泥浆,与毒雾接触后竟发出“滋滋”声响,两者相互抵消。
“行啊老蟾,藏得挺深。”古荒吼咧嘴一笑,手中战斧已燃起熊熊蓝焰,“不过接下来这场戏,可不能光靠别人唱主角。”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屏障,战斧划破毒雾直取王级青甲虫腹下软甲。那一片正是此虫防御最薄弱之处,也是其毒囊所在。
“找死!”甲虫复眼中寒光一闪,前肢猛地下压,六对锋利如镰的节肢交错成网,迎向古荒吼的攻势。
“当??咔啦!”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古荒吼一击未成,反被震退数步,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斧柄滴落。而那甲虫也被巨力冲击得后仰半尺,甲壳之上赫然留下一道焦黑斧痕。
“伤到它了!”甲貅王见状大喜,纵身跃起,利爪撕裂空气,“那就让我来补上一刀!”
“别急。”关横忽然伸手拦住他,眼神凝重,“你看它的背甲纹路??那些符文正在变亮,像是在蓄能。”
果然,就在甲貅王止步刹那,王级青甲虫全身符文骤然爆闪,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弥漫开来。紧接着,它张口吐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黑色晶核,悬浮于半空之中缓缓旋转。
“那是……毒源之心?”魔魈瞳孔微缩,“传说中百年以上修为的剧毒邪虫才会凝结的本命结晶,一旦引爆,方圆百丈内生灵尽灭!”
“不好,它要自爆!”土宫蟾脸色大变,急忙催动土系灵力构筑防御墙。
“来不及了。”关横却异常冷静,右手一扬,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如墨的御魂令,“虫母,召回所有子蚨,撤离核心区域!其他人,退入地下避难所!这是命令!”
“可是主人??”邪招虫母还想说什么,却被关横厉声打断:“执行!现在!”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深知此刻多耽搁一秒便是致命风险,纷纷转身疾驰向洞窟深处早已预备好的避难岩穴。唯有关横伫立原地,御魂令在他手中缓缓旋转,一道无形波动悄然扩散而出。
“你以为只有你能玩自爆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偏要夺了你的‘心’,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王级青甲虫即将引爆毒源之心的瞬间,那枚悬浮的黑晶突然剧烈震颤,竟违背本能地调转方向,朝着关横飞去!
“什么?!”全场皆惊,包括那只即将完成终极献祭的邪虫本身也陷入混乱。它的意识与毒源之心相连,此刻却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牵引之力,仿佛灵魂正被人硬生生剥离躯壳。
“御??魂??夺!”关横低吼一声,双手结印,御魂令光芒大盛。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那枚黑晶“砰”地炸裂,并未引发毁灭性爆炸,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光点,尽数涌入御魂令中。
失去了毒源之心的王级青甲虫当场瘫软在地,六足抽搐,复眼黯淡无光,仅剩一丝残魂苟延残喘。
“成功了……”魔魈喃喃道,“他真的用御魂术强行截断了邪物自毁程序,还把它的核心能量吸收了。”
“这才是关爷真正的手段。”甲貅王望着那个孤傲的身影,语气中多了几分敬畏。
然而,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另一边的王级大尾邪狐兽却在毒雾散去后彻底狂化。它感应到同类强者陨落的气息,悲愤交加之下竟引动体内远古血脉,尾尖火焰由赤红转为幽紫,周身浮现出古老图腾般的纹路。
“糟了,它要进化成‘冥焰妖狐’!”土宫蟾骇然失色,“这种状态下的邪兽,实力至少提升三倍,而且神智全失,只会无差别杀戮!”
话音刚落,那邪狐兽猛然仰天长啸,声音穿透山岩,直冲云霄。下一瞬,它化作一道紫色火影,以惊人速度扑向尚未来得及撤回的关横!
“关爷小心!”众人齐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关横并未慌乱,反而将御魂令往地上一插,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咒语。霎时间,大地震动,七根由黑曜石构成的柱子破土而出,围成一个古老的封印阵法。
“这是……‘七狱镇魂阵’?!”魔魈脱口而出,“你连这种失传已久的禁术都有?”
“保命的东西,总得多备几样。”关横冷冷回应,双手快速结印,七根石柱依次亮起血色符文,形成一道螺旋状光幕,将疾冲而来的冥焰妖狐牢牢困住。
“吼??!!!”邪狐兽疯狂撞击光壁,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滔天火浪,但始终无法突破阵法束缚。随着时间推移,它的动作逐渐迟缓,体表火焰也开始萎缩。
“趁现在!”关横猛然挥手,“虫母,放出‘噬灵蛛丝’!甲貅王、古荒吼,你们负责压制它的四肢;土宫蟾封锁退路;魔魈辅助我维持阵法运转!”
“是!”众人齐应,各司其职。
邪招虫母双爪一扬,数百条银光闪闪的蛛丝从地底射出,如同活蛇般缠绕住邪狐兽的四肢与巨尾。每一条蛛丝都蕴含吞噬灵力的特性,不断抽取对方残存的能量。
甲貅王和古荒吼趁势逼近,一人钳制前爪,一人锁住后腿,合力将其按倒在地。土宫蟾则在阵法外围堆砌厚重岩层,防止万一破裂时邪兽逃脱。魔魈手持骨杖,将自身魂力源源不断注入关横体内,助他稳定封印仪式。
“最后一步。”关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御魂令上。令牌嗡鸣震颤,投射出一道虚幻人影??那是一名身穿黑袍、面容模糊的老者,双目空洞却透着无尽威严。
“以吾血脉为引,借先祖遗魂之力,敕令??封!”关横高声喝道。
虚影抬手一点,一道漆黑锁链凭空出现,贯穿冥焰妖狐天灵盖,将其最后一丝反抗意志彻底镇压。与此同时,整座阵法轰然塌陷,化作尘埃掩埋了挣扎的邪兽。
风停火熄,大地归于寂静。
良久,关横才缓缓收起御魂令,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的仪式耗损极大。但他依旧挺直脊梁,环视众人道:“都还好吧?”
“死不了。”土宫蟾抹了把汗,咧嘴笑道,“就是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差点被你吓尿裤子。”
“你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古荒吼拍了他一巴掌,“倒是那只甲虫的核心能量,真被关爷收走了?”
关横点头:“暂时封存在御魂令中,回去后再做炼化处理。这种级别的毒源之力若运用得当,足以制造出十几枚‘蚀骨雷珠’。”
“嘶??那可真是杀人越货的利器啊。”甲貅王咂舌,“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头王级邪物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它们栖息地相隔甚远,不可能无缘无故碰上。”
“没错。”魔魈皱眉沉思,“除非……有人故意驱赶它们至此。”
“我也这么想。”关横目光微凝,“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它们藏身的位置恰好呈对称分布,像是被人精心安排过的诱饵。”
“陷阱?”土宫蟾倒吸一口凉气,“谁敢拿王级邪物当诱饵?疯了吧?”
“未必是疯。”关横缓缓道,“更可能是某个势力在测试我们的实力,或者……想借我们之手清除异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深入?”甲貅王问。
“当然。”关横冷笑,“既然人家费这么大劲给我们设局,咱们要是不奉陪到底,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走,进核心区。我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藏着什么鬼胎。”
众人互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战意与警惕。他们整顿装备,跟随关横踏入洞窟最深处。沿途岩壁上开始出现大量刻痕,似是一种古老文字,歪斜凌乱,却又隐隐构成某种规律。
“这些符号……我在某本**记载里见过。”魔魈凑近细看,“意思是‘献祭开启’、‘血启之门’、‘归来者将重塑世界’……”
“典型的邪教口号。”土宫蟾啐了一口,“八成又是哪个疯子妄想成神。”
“不一定只是妄想。”关横停下脚步,指向前方尽头??一座高达十丈的巨大石门矗立在那里,表面布满复杂符文,中央凹陷处形状奇特,竟与他手中的御魂令轮廓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道,“他们不是在等我们闯进去……而是在等‘持令者’归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所以,”甲貅王咽了口唾沫,“我们这一路斩妖除魔,其实都在帮别人开门?”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落入了更大的棋局。”关横凝视着石门,缓缓抬起御魂令,“但既然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随着令牌缓缓嵌入凹槽,整座石门开始震动,尘土簌簌落下,深处传来低沉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