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立;
明明她身份高贵,根本无需在意那些魔民的生死。
玉梨树下,一朵玉梨花终于被许晚辞的灵气扫了下来,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拿着玉梨花,声音稀疏平常,听起来根本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能救,便救了。”
“为什么非需要原因?”
夜刑怔愣着抬起头,就看到了许晚辞坐在墨椅之上,手持玉梨花的场景。
她轻笑着看向浅蓝的玉梨花,目光温柔。
这一刻,他恍惚觉得,比起红色,蓝色更加适合她。
等到夜刑离开后,许晚辞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身前的魔珠:
为什么救那个城池?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个。
她只是想救自己,不让自己被这个无视生死的魔界同化。
她百无聊赖地戳了魔珠几十下,动作懒散。
每触碰一下,魔珠里的魔气就会变浓一分,气鼓鼓的它看起来下一瞬就会炸掉,却又不敢造次,只能委委屈屈地躲到了一棵玉枫树后。
看着藏起来的九转玉魔珠,许晚辞一脸无趣的翻起了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就连一直偷偷观察她的魔珠都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在天华参与天灵丹那两页,多停顿了一息。
良久之后,仿佛是看累了,许晚辞一只手撑着下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心中一片清明:
天华参虽然能帮她晋升化神,可是在魔界,修士根本没有办法渡劫成功。
而天灵丹虽然能转移神魂,让她在另一处复活,可是却也有限制,以言朔的修为,在她对自己动手的那一刻,就会被他发现不对。
天华参与天灵丹,若是只有一个,便没有任何用处。
可若是二者兼有……
原来曾经的她,已经为自己准备了一条生路。
一条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却能逃离魔界的路。
第60章就仿佛有人为她挡住了言朔所有的控制
暗暝楼中。
许晚辞坐在玉梨树下,静静地看着枝头一簇一簇盛放的浅蓝色玉梨花,目光宁静悠远,看起来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她知道不远处的九转玉魔珠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段时间中,她未曾表现出什么不对,除了自己对蓝色的那一丝偏执。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自从那日之后,她在言朔试图控制她时,用了几次最初的方法,模糊言朔与她记忆中那人的身份。
也确实如她所想,言朔在听到她怀念一般的言语时,会减轻对她的控制,对她的杀意,也越来越少。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隐隐察觉到了他平静之下暗潮涌动的疯狂。
就在她垂眸沉思之时,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只是一瞬间,她便反应过来一般,轻哼一声侧过了脸:
“大忙人终于有时间了?”
言朔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蓝色的一切,包括那颗墨蓝色的九转玉魔珠,只是他眼中所有的冷意,在看到许晚辞的那一眼,无声消退。
她的声音灵动俏皮,目光更是在发现他到来的那一瞬,装作移开,却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仿佛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吸引她的注意。
他空洞的内心似乎被填满了一般,烦躁稍退。
言朔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因为他的靠近不自觉扬起的唇角,面色柔和了下来:
“晚辞是想我了么?”
许晚辞听到他的声音后,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抬眸看向他,铿锵有力道:
“没有。”
即使知道她在说反话,言朔的双眼依旧带上了一丝不悦,声音温柔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晚辞,是不是想我了?”
他微微俯身,仿佛非要得知想要的答案一般,施加在身前人身上的魔域再一次流转开来。
许晚辞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心中的异常,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又开始了么?
这一次,只是因为一个他不满意的回答,即使她的脸上的表情与回答完全相反。
他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么?
不管心中如何做想,她的表情都带着被控制后的懵懂,她乖巧道:
“我当然想你。”
听到她的回答,言朔终于停止了魔域,眼中的猩红尽数褪去,他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真乖。”
许晚辞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眼中重新恢复了灵动,她站起身快步来到了墨玉桌旁边,一脸求夸奖地捧起了桌上的酒壶:
“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你最喜欢的清泉酒,就等你来喝了。”
她为言朔倒了一杯酒,声音欢快:“快尝一尝,我倒的酒,是不是更好喝?”
她根本不知道脑海中闪过的那个身影到底喜欢什么,她隐约只记得蓝衣,红痣、还有一片很美的蓝色花田……
但只是这些不够。
不够让言朔意识到那人对她的影响。
所以,她试探到言朔对她记忆中的那人不甚了解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创造。
清泉酒,亦是如此。
虚无之中,萧玉衍默默地记下了自己的喜好。
原来他喜欢……清泉酒。
明明过去的一切对他而言犹如虚妄,这时,他却开始找寻起了那些过去,那些许晚辞口中他们的过去。
他至今仍不清楚心中那些陌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可是身体却已经先于意识动了起来。
这一刻,天道身上终于有了‘人’的烟火之气,即使他自己都尚未察觉。
言朔看着许晚辞捧着酒杯笑盈盈看向他的模样,指尖带上了一抹渗人的魔气:
现在她,已经混淆他的身份至此了么?
一个魔修,怎么可能会喜欢对自己身体有损的灵酒?
可他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也没有同以往一般用借口拒绝,然后起身离开。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身前,漆黑的双眸中暗潮汹涌,却又被他强行压制。
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灵酒入喉,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却并未用魔气吞噬,而是任由疼痛席卷周身。
这才压住了他胸中涌起的所有情绪。
他微微扬唇,声音带着一股血腥之气:“晚辞送得清泉酒,自然是最好的。”
“我很喜欢。”
许晚辞压住心中的诧异,她开心的弯起了眼睛,声音欢快: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言朔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的疯狂逐渐加深。
她只能属于他,哪怕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总归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