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捆住。
众人齐齐转头,看到来人后,赶紧行礼:
“见过宗主、二长老、祁峰主。”
宁孟澜对着他们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眉头紧皱地看着鲜血淋漓地站在那里的许晚辞。
这才几天,她就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他已经从弟子口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大概,他想起许晚辞和仙尊曾经的过去,一挥衣袖,叹息道:
“许晚辞,你这是何苦。”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许晚辞没有回头,她声音听起来格外认真,“不是么?”
“话虽如此,可你……”宁孟澜看着许晚辞如今已经近乎透明的面色,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你非得对自己这么狠么?!
这时,江秋宁终于开口:
“许晚辞,当日我伤势并不重,昏迷也另有原因。”
“如今你的歉意我已经收到,墨霜圣兰,你收回去吧。”
不管许晚辞是真的愧疚…还是在做戏,今日的一切,已经足够。
代价已然够多,之后她随依旧会警惕,却也不会贸然对她动手。
如此的话,许晚辞的目的,也应该达到了吧。
况且今日太清宗宗主等人也到了,她不能明面上与太清宗为敌。
那便这样吧。
许晚辞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收回墨霜圣兰,而是有些疑惑道:
“歉礼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单膝跪地,拿着墨霜圣兰的手,反手轻轻地扣在了江秋宁的掌心。
她手心中的墨霜圣兰,一点一点地融入了江秋宁骨血。
见到墨霜圣兰与江秋宁完全融合后,她微微仰起头,面色苍白,目光却如同琉璃一般纯澈透明,再没有了分毫之前对楚青川的偏执与爱慕。
她温柔地道歉:“江秋宁,对不起。”
“这是我的歉礼。”
“只属于你的歉礼。”
第9章一切都是楚青川的错,和许晚辞有什么关系?
许晚辞鲜血淋漓的右手,轻轻地搭在江秋宁的掌心,一红一白交织在一起,唯美而震撼。
所有人怔愣地站在原地,每个人的目光都是一致的震惊与错愕。
他们记忆中的许晚辞,一直都是偏执的,恶毒的。
她一直固执而狼狈地喜欢着楚青川,为此不惜用毒计害楚青川身边的江秋宁。
可是在爱上楚青川之前呢?
许晚辞是什么模样?
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意。
在很久之前,她也会和如今一般,看起来安静温柔,对自己这样严苛么?
她曾经,是不是也是一个温柔正义的太清宗弟子?
或许她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如今才清醒罢了。
明明之前所有人都厌恶极了许晚辞,现在却在心里不自觉地为她的作为开脱。
毕竟,如今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而被她伤害的江秋宁,也得到了墨霜圣兰。
其中有一位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宁孟澜一眼:
毕竟,宗主和二长老都已经放过许晚辞了,不是么?
宁孟澜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数道看向他的视线。
他和他身侧的二长老,脸上的表情都格外复杂:
他们当然知晓墨霜圣兰的难得,所以见到许晚辞的作为后,才会更加震撼,也更加无奈。
能不顾修为受损甚至被废的威胁,取出这株墨霜圣兰……
还那样毫不犹豫地去挖自己的金丹。
许晚辞哪里只是心存死志,她是对修炼一途都看淡了啊。
而他们身后根本不清楚内情的万剑锋峰主祁云脸上震撼与茫然交织。
伤害江秋宁的是万剑锋的弟子,而这个弟子又不知什么原因,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万剑锋。
去向执法殿询问原因,也只得到一句无可奉告。
他身为峰主,本来是前来向江秋宁道歉的。
可是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许晚辞从骨血中生挖墨霜圣兰的一幕,还没来得及震撼她居然拥有此等逆天至宝,就见到她要剖自己的金丹——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他一脸麻木地想到:
这下,他应该不用向江秋宁道歉了吧?
此时,江秋宁已经完全和墨霜圣兰融合在了一起。
她感受着无声无息就已经被淬炼了一番的灵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虽然墨霜圣兰已经经历了两人宿主,灵效稍有削减,但只要有足够的天材地宝堆砌,依旧能够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有这种仙品至宝的存在,她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元婴中期。
修仙界,没有修士不想更进一步。
除了——
江秋宁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半跪在床侧的许晚辞。
她的目光中,有震惊,也有一丝茫然:
许晚辞……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赔罪的话,她根本不必做到此等地步。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秋宁心中,那个偏执阴暗的身影,渐渐被如今的安宁温柔取代。
就在她怔愣时,她忽然感觉有一滴温热的鲜血,落在了她的掌心。
下一瞬,搭在她掌心的手无力地垂落。
江秋宁倏地回过神,下意识接住了重伤昏迷的许晚辞。
她把她半揽在怀中,一只手紧紧握着她鲜血淋漓的右手为她注入灵气,声音是罕见的急促:“快拿灵丹过来!”
她话音未落,所有人就都动了起来。
楚青川下意识地碰触自己的储物袋,目光带着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担忧。
宁孟澜和二长老一挥手,手中便有了几株能让无数修士眼红的灵植。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段子惟,他在江秋宁开口之前,就已经翻遍了身上的储物玉佩中,从中找出了调养身体、补气益血的各种天材地宝、丹药灵器。
他抱着一怀的灵宝,几步便来到了许晚辞身边。
他看着满身斑斑血迹的许晚辞,有些手足无措地翻着怀中的灵宝,声音焦急地碎碎念:
“她前几日刚对自己用了断魂骨,身体根本没有休养好……”
“还剑心破碎,道心受损给修士带来的伤害根本无法估量……”
“今日她还对自己……”
怀中揽着许晚辞的江秋宁身体蓦然一僵。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段子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对自己用了断魂骨?
什么叫…剑心破碎?
段子惟虽然为人任性嚣张,但在她面前从不说没有把握的事。
所以……都是真的么?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怀中的重量轻到了极点,轻到她好像要留不住她了一般。
完全不知情的太清宗弟子脸上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