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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
赫连生道:“为什么要有?”
花以令久久盯着他,半晌失笑道:“你倒和我之前见过的灵山人不太一样。”
刑水水大致能猜到他之前遇到的灵山人什么德行,张口闭口就是保护凡人,保护天下苍生,道貌岸然的很。
赫连生也不意外,冷笑道:“哦,他们都这么说。包括我师父。但这都无关紧要。你女儿饲养妖花是重罪。还有什么话可说?”
“没什么好说。只求你们能够在山主面前为小月说情。那孩子年少时太苦,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刑水水疑惑:“为何要把这一切直接告诉我们?”
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是最想保住孩子的。
虽然她不太了解灵山的规定,但这件事一旦传回灵山,定当会造成轰动,上官侯月不仅要受罚,她的家主之位也必定保不住。
花以令说:“阿瑶临死前,告诉我,希望小月长大后变成一位正直、善良的女修。就算不是天师也好,只要能保护自己,不走歪门邪道。我,对不起阿瑶。”
“在第一次服下子丹时,我以为小月会收手的......之后就不碰洛玉花了......可现实总是…………”
他苦笑。茶凉了许久。
“我也以为自己能做永远的瞎子,但是我做不到,我曾经也守过一方城,救过一方百姓。服用以人血肉之躯炼成的药丹于我而言太违背良心。可只有这样,小月才会记得这里有个可怜的父亲!才会每个月来找我一次,陪我喝茶聊天!“
赫连生这次的评价是:“愚蠢至极。”
花以令道:“你不懂。因为这时候你太年轻了。不懂爱恨交织是种怎样的感受。倘若你要有拼命想保护的人,你又会比我好多少?明知道外面很多人想她死也无动于衷吗?”
“不!你只会比我做的更绝。也是因为你太年轻了。”
赫连生从位置上站起来,脸色很冷,桃源剑泛着冷弧。刑水水按住他,道:“赫连生,杀他没用,要抓的人是上官侯月!”
花以令绕有兴致打量她两,也看到了他们手腕上连着的红线。
“同心线术?”
刑水水道:“老人家,这东西可是你女儿给我们下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找到这边来。”
花以令喃喃道:“说起来,这道术法还是我教她的......”
刑水水眼前一亮:“那你应该知道解法了?”
花以令想也没想:“双修。”
这种奇葩的术法能不能直接失传!
赫连生冷冷威胁:“你是要我把剑放在你脖子上才肯说实话?”
花以令:“谁说不能用别的法子解开?这同心线术未必只有下术人能解,与她有血缘关系的术师也可以解开。只不过同心线术的中术条件极其苛刻,你们居然中了。”
刑水水问:“什么条件?”
花以令不说话了。
很久,他才道:“把剑放下,我给你们解开。希望你们也能如约。”
“谁跟你有约?“
在赫连生的逼视下,老人抬起手,念了一长串晦涩难懂的咒符,随后,点了点俩人之间的红线。红线就这么断开了。
困扰他们许多天的同心线术终于解开了,刑水水非常高兴。
她也不多计较到底是什么条件能使同心线术成立,让赫连生走的时候喊她一声,然后推开门跑到外边玩。芥子空间里面暂时是安全的。
屋内。两人对坐。
火炉、热茶、水蒸气从茶壶上窜出。
少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问他:“什么条件?”
对方嘴唇一开一合,苍白的唇上刻着很深的唇纹。说完。老人看向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像是藏了几团暗火。
赫连生听清了。原本微垂的眼帘猛然一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的刑水水。
刑水水提着裙摆在月见花海中跑。少女鬓发飞起,衣袖挽上胳膊,露出两只白而瘦长的手臂。
风一吹,花瓣漫天飞舞。
其中几片落在刑水水头顶上,她拍了拍头发丝,还浑然不知赫连生在看自己。
洛玉花这条线通了。救人还没有进展。
她实在是烦,总不可能真跟这些人去灵山吧。
才思考没多久,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刑水水抬起头,赫连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很奇怪。她打量了一会,单看这人眼神像是现在就想杀了自己。
不是。露馅了?
刑水水仔细回忆,刚刚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是在月见花海里玩了一会。难道......是跑太快不像个普通人?
她试探道:“是回去睡觉了吗?”
现在芥子空间里面是白天,但外面说不一定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要看灵山人是怎么打算。是今晚就抓人还是等李观玉他们一起。
赫连生将她从地上拎起,讽道:“睡什么?”
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少年勾出顽劣的笑容:“花玉楼今晚不是进贼了?正好。顺手把楼里的七七四十九道奇门遁甲术炸了。”
刑水水:“?”
她手指了指屋子的方向。意思是:当着人家的面盘算如何把人家布下的东西炸了?
花以令却对他们点点头。默许。
刑水水有些意外。毕竟这七千多道奇门遁甲术可都是他当年的心血,花以令居然能默许赫连生毁掉它们。要换做是自己,若谁把阿姊房外的防护阵毁掉。当晚就能提刀把对面脑袋切下来。
赫连生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冷不热道:“这很难理解?“
“他设下这些奇门遁甲术无非是为了保护上官祝瑶,但是上官祝瑶被镜无双所杀,它们的存在就没了意义。现在上官侯月又打算这里的奇门遁甲术对付来青州的修士。”
“所以??拆了,那便拆了。毕竟逼他交代弱点还是费了不少功夫。”
已经可以想象赫连独自威胁老头了。
刑水水顿悟。不过也真稀罕,这死捉妖的是吃错什么药?居然有耐心向自己解释了。还以为他又会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自己走呢。
她抬起脸:“我懂了。但是......”
赫连生不耐烦:“但是什么?”
刑水水指着他额带,又指了指他的衣服,继续说:“这身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她们一看就知道是你。”
然后她指了指自己,轻声说:“我的也是。”
赫连生盯了她一会,随后掐了一诀。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都换上夜行衣。
刑水水有点新奇地打量这身衣服半天,后知后觉只是普通障眼法。她抬起头,看见赫连生投来的嘲讽目光。
讨厌他。
出了芥子空间,两人回到花玉楼。
花玉楼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她们还没放弃寻找“贼人”。刑水水一想到在芥子空间里遇见的上官候月,白天是想见都见不到,晚上是到处乱窜。他俩个“贼人”可真够厉害,把一个对外宣称风寒的人都能气得一下子回春。
哈哈哈。
赫连生收起桃源剑,余光看见刑水水嘴角扬起的笑容。他阴魂不散地回头。刑水水愣了会,忙收起笑容,换了一副很牵强的表情。
“等会不许离开我三步。”少年语气有点凶。
赫连生看刑水水傻愣愣的,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现在,只有半步的距离。
不知是不是错觉,刑水水感觉到这力道比之前那几次轻了很多。没走几步,她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的确被发现了。赫连生眯眼。
四周一下子变得很亮堂,血红灯笼高高挂,红褐色的柱子上倒映着剑光。他俩现在就站在柱子边。面前,女侍们手持利剑将他们团团包围,抬头,是够不到的穹顶,旁边是千万细长的银丝。
赫连生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金属球。
刑水水看出是一个暗器,怕被误伤离这个金属球远了点,却被赫连生扯回来。
这下她压根就不敢分神了。
白衣女走上前,帷帽垂下的白纱飘飞。
正是刚才的上官侯月。
“阁下大半夜不睡觉,闯我花玉楼所谓何事?胆子还挺大。你们,又究竟是谁?”
话音未落,几十根细针朝他们飞来。可还未接近赫连生就化为飞灰。白衣女眼神一冷。
如今两人头戴面衣,身穿夜行服,藏了气息,还压根分辨不出是人是妖。
赫连生低笑:“多谢夸奖,在下胆子一直大。你来的也正好,送你一样大礼。”
上官候月冷声:“你不想活了吗?”
“不想活的是你。”
赫连生手中的金属球脱手飞出,朝着某个方向,上官候月脸色一变,那是奇门遁甲术的核心!
咔嚓??金属球在空中变成金色佛莲,佛莲快速旋转,金色而锋利的花瓣飞出,对准其中几根银线飞去。同时,刑水水被赫连生拉着躲过一刀剑击。
过了几招,上官侯月都被他逼出了几道灵山术法,虽然她极力克制,还是能看出上官家的影子。刑水水顿时也懂了,赫连生并没有全信花以令的说辞。他谁的话都不相信,他要印证究竟是不是上官家的人。毕竟谁都没想到洛玉花一事最后查着
查着查到了灵山自己头上。
金色佛莲割断数根银丝,如针雨般下坠。奇门遁甲术被破坏了大半。
上官候月命令:“别跟他们纠缠。直接开术。”
白天看到的老者领命,要打开所有奇门遁甲术对付他们。
只是还未飞身几步。
赫连生挥出几道符?,砰砰砰??还未来得及开启就被炸毁,花玉楼剧烈摇晃。被殃及到的楼中人口吐鲜血,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楼主踹开。
刑水水扭头,俩人就这样对视上了。上官候月眼神看他们的眼神如同看死人,
观战了半天的刑水水一个激灵,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要找麻烦找赫连生啊!她自己就是个吉祥物。
不是打不过。
她是真的不想节外生枝,下意识抓住栖瞳的刀柄。
老者飞身向赫连生挥出一鞭。因为不能用桃源剑的缘故,赫连生只能抬手接住,而他,居然真的接住了。老者眼中流露出震惊,抬手想掀赫连生的面衣。
这时,上官侯月出手了。对准赫连生的学风突而偏向刑水水,始料未及的一招。
狂风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水:“??!”
她身子失重,当即就被拍出了花玉楼,往下坠落。
“............“
耳边风声有点大,刑水水朝下瞥一眼,还好,下面是河流,摔不死,就是敛息符沾水会失灵啊!怎么办怎么办。
上官候月似笑非笑:“你知道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下面那条河叫什么名字吗?”
她自问自答:“噬心河。河水很特殊。”
“每年都有人不小心掉下去,给噬心河水吞噬神识,救上来也是痴呆。我经常用这个惩罚不听话的属下。”
她对赫连生道:“这是你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