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水 99、番外·江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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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生生辰那日下雨,没有看到烟花。

真遗憾。

后来我跟他站在苏州古桥上看烟花。听着商业街的古典曲目。用买来的明信片对准天空。自是无法忘记拿多彩、绚烂,很难忘一幕。砰地一声。世界上的所有美好仿佛都倒映在了眼底。算是遗憾都被弥补。

因为爱他。

我还想跟他看很多场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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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喜欢喝醇的茶还是清冽一点的。他分不清两者的区别。

原来在灵山他只喝一种茶,意思是,他师父喜欢喝什么他平常都跟着喝什么。

赫连生告诉我:“遇见你之后,才知道茶的味道都有差别。”

我说:“你修行吃辟谷丹。不吃凡食。我之前觉得你可无趣了。”

说起来赫连生也是遇见我之后才喜欢上了吃凡食,我摸到了一些规律,他不辣,但是偶尔也会哄我高兴吃点。

他还在为我改变。

我也在为他改变。偶尔兜里揣几颗辟谷丹当零食吃。

不再想着难吃就不吃了。

23,

他问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说是耳机。我给他听我学生时代爱听的音乐《牵丝戏》《爱在西元前》。

我:“哪个好听?“

他:“都好听。“

我:“必须选个。”

他:“你声音最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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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他去我之前的学校。刚好放学。怕太招摇只是和他在围栏边看。

我指着操场说:“我上学的时候,体育课就喜欢和朋友在操场上走来走去,边走边吃小卖部买来的东西。有一次我买到一根好难吃的香肠,吃了一口就丢进垃圾桶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所说的每个字对赫连生而言都很陌生。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我讲。

我喜欢他仅仅对我一人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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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去看的电影叫《毒液》反正我是看爽了,赫连生看了一会就开始看我,看了一会又开始看我。

我还以为他想吃爆米花,大大方方地递过去。可他指了指前面接吻的情侣。指了指我,指了指自己。

我:“......”

拗不过他,把脸颊伸了过去,两眼还一眨不眨地盯着银幕。赫连生垂下眼,掐住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暂时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双眼放大,双唇已经被他撬开了。

耳边都是少年的低喘声,之中还夹杂着可乐冒泡泡的声音,我手中的爆米花差点就掉在地上,不敢抵抗以免他跟我较劲。赫连生特别爱较劲。真的!!

还好午夜场。人少。

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他终于肯放过我了。我默默啃着爆米花,故意咬得很清脆。

让他自己猜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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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一次烧,赫连生抱着我回酒店,揽着我的腰,抱在身前的那种。我只觉得好热,看东西一下大一下小,又不舍得离开他。只能难受地蹭蹭他。

这几日以来,赫连生神情还是头一回那样不太近人情。在担心我。后来我退烧了,他又把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生怕我又瘦了。

我低声说:“你离我远点,小心被传染。”

他说:“那就传染便是。”

赫连生总像飞蛾扑火一样的爱我。

27

我告诉他:“人在表达喜欢的情绪时可以很直白也可以很含蓄。”

他让我举个例子。

还记得吧。路灯很暗。飞蛾的影子在墙上时隐时现。

我抬脸望着他,手背在身后,腿往后了几步,笑着说:“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他低下头,手指摩挲我额前的碎发。

我发现他眼尾有点红,踮起脚拍拍肩,歪头对他比了一个爱心。

他好似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这是直白表达喜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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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没有咖啡,我请赫连生喝香蕉拿铁(虽然是花他的钱),但是没我带路他也不知道有这个!他端着杯子一直在研究,给我做了个这东西居然能喝的表情,我先喝了一口,手指一直在抚弄拿铁的吸管上的那颗星星,他就喜欢喝我喝过的

东西。

29,

接近尾声了。

我俩坐在公交车上,工作日,日光温良。公交车安静的只有我和他俩人。我靠在他肩膀上,望着树影挪动,发动机引擎轰鸣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还有洒水车的声音。

我问他:“你会很怀念这七日吗?“

他悠然说:“怀念吧………………?其实我怀念的只是和你在一起的七日。”

赫连生。我的答案和你一模一样。

30

小细节还有很多很多,一切我所感受到的幸福,最后都隐藏在波澜不惊的岁月里慢慢发酵成一坛美酒。就不一一记录啦。

再记录最后一件事,那便是我们要回去的那天晚上,我们坐在草坪上,眼前是灯光、炊烟、长满绿藻的小湖。

我用手圈住星星,然后扭头,被圈住的人就成了赫连生:“我在想我们会怎么回去,是不是要念法诀?还是干巴巴等着?”

少年一直低着头,执意摆弄着什么,发带缠着发丝在夜风中飘。

“水水,你们这边的手电筒。怎么按下这个还是开不了?”

“没电了嘛?”

我爬过去,低着眼打量一二,刚伸出手要接过。赫连生就突然把我搂在怀里,眼前一暗,错愕了好半晌,才知道中了计。

我挪挪身子换了舒服的姿势,小声说:“你知道你在干嘛吗?赫连生。你在钓鱼执法!知道什么是钓鱼执法吗?”

他压根不问钓鱼执法啥意思,只是垂目望着我,很坦然的捏我脸又松开,又捏我脸,淡声说:“乖。让我抱会。”

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抱一会吧!

猜错了。这天我们不是念法诀回去的。而是我趴在他怀中睡,闭着眼,枕着手臂,发辫散落在他腿上。

赫连生的手一直放在我后颈,这样微凉的风就不会灌入我后背。长夜漫漫,我感觉很安心,睫毛微动。

等再睁开眼。就已经不在苏州了。

(以上记录来自去商业小吃街买蜜饯遇上蜜饯刺客痛失两百的刑水水。

她为她的嘴馋付出了金钱的代价,赫连生这样的坏脾气从来都不会有太多耐心,差点又来把剑架在人家脖子上那招,还好刑水水反应快,按住了他的胳膊。??没被某水记录在日记里的杂闻)

春末夏初,雨季连绵。蒸腾的水汽推开小窗漫进来,白帐映出两道人影,两手交缠,珠帘摇曳。

刑水水揉着眼睛醒来。屋里的一切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扭头一看窗,近日雨应该是连下了好几天,栽在外面的桃树落了一地的花,白蝴蝶停在窗边喘息。

她从床上爬起,指着说:“上次买回来的糖好像还放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被雨淋。”

转头的时候没有注意,一手悬空下面没有支撑点,她双眼一渺茫,失重往地下倒。赫连生拽住她衣袖,把她整个人拎回来。

刑水水高兴道:“谢谢喔。”

赫连生重复了她的话,语调耐人寻味:“谢谢?你要谢什么?”

刑水水下意识要说:“谢谢你抓住我。”

以两人现在关系而言,“谢谢”太生分了,反应过来,她灰溜溜想跑,还是被赫连生逮回来。

内心挣扎了一会。刑水水小声说:“那......你想怎么样啊?”

赫连生从身后搂住她腰,埋在她颈肩,刑水水眨眨眼,很快锁骨那块就开始发疼,她挣扎了一会,双手却被这少年捉住,怕是再不听话就要用捆妖绳了。

他话语沉稳:“陪我一会。水水。糖坏了可以再买,赫连家不缺钱。”

刑水水生怕他把持不住,开始鬼扯理由:“那我下去把窗户关上吧......飘雨。”

哐当??窗户重重合上。她贴在他身前的脊背微,屋内光线昏暗,赫连生黑眸中的光零碎,气氛一会就暧昧起来。

刑水水老实说:“我还没准备好......我怕疼………………我怕.....我怕真的被你弄哭......会很丢人......”

少年缓声:“会对你很温柔的。”

“那那那......你来吧!我不怕!”

赫连生垂眸,她低着脸,有点想哭的感觉,神情明显有些不安。

他最后只是捧着她的脸,哄着她:“我不会干出太违背你意愿的事。”

说完,他便放开她。刑水水一怔。恢复自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抬起头说:“我数三二一,现在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三”还没数出来双手就被捉住,高举过头顶,整个人被压在床上,鬓发都要歪了。赫连生身影倒映在纱帐之上,低着头,有力而又挺拔。

刑水水手抓着帐子,隐隐后悔,喉咙上下滚动,吞吞吐吐:“可是你说的......要对我温柔一点......不然我把你衣服都烧了。”

他吻上她脸颊,说:“好。”

衣服褪去,很清晰的冷感。小桃妖缩着身子,眼瞳局促不安,赫连生捧上她后颈,用灵力先帮她暖身子。她脸颊很快就染上红晕,依赖上他的手心。

“好些了吗?”

“嗯嗯。说好了。不准把我弄哭。”

赫连生勾笑,声音低哑:“听话点就不会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