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便是各種護心、護脈、醒神的丹藥,擺滿了一地。
準備完畢,晏臨淵服下一顆補靈丹,便緩緩閉目,進入忘我的修煉中。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第三日午後,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雲壓頂,銀蛇亂舞,天色驟然大變。
與此同時,方圓百余裡的絲絲靈氣,全都瘋狂般的向這座山頭聚斂了過來,並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靈氣大漩渦。
伽藍震驚地站起來,望向異象發生的洞窟。
“結丹了!小天師真的結丹了!”
如此異象很快傳至西煌寺,法畏、法慧、法能和法果,紛紛走出首座院堂,凝望風雲變色的天象。
四人臉上的神情各異,震驚、羨慕、茫然、妒忌……
不約而同的,四位首座走到馳道上,並肩遠眺那座無名山峰。
還是法能率先開口:“怪不得大師兄對這小子如此偏愛,他修行的速度的確驚人。”
法畏白白胖胖的臉笑得像個彌勒佛,好心提醒道:“當他再踏進西煌寺時,我等要稱呼一聲前輩了。”
修仙世界的輩分固然嚴格,實力卻更加重要,四位首座都是築基期,按理的確要稱呼金丹期的修士為前輩。
聞聽此言,原本心馳神往的法慧立刻冷下臉。
法果剛剛築基成功,金丹期對於他來說過於遙遠,他眯起眼睛說道:“大師兄對他的偏愛尚在伽藍之上,若是大師兄早早將「三世經」、絕靈鏈和突破之法傳給幾位首座,相信你們已是金丹期大能,何懼一個靠野獸起家的玄天宗。”
“先有佛子伽藍,後有觀山小天師,大師兄何曾將西煌寺放在心中。”
法能氣哼哼地回了一句,卻也不舍得離開,反而更為聚精會神地注目那方山頭。
觀摩別人突破的機會很難得,尤其是他這種必定會結丹的修士。
空中的異象遠未結束,三次二十七道天雷不是那麽容易接下來的,法能數了數,已經過去了十二道天雷。
忽然,身旁的法慧拂塵一拋,化為一柄禦風飛劍,她赤足踩上,疾射那座山頭,竟是不滿足遠距離觀看,趕到近處去體會了。
法能猶豫一下,也摘下胸前的佛珠,化為禦器跟了上去。
法畏和法果站著未動。
“二師兄,你離結丹亦不遠矣,為何不近前一觀?”
“不急,二十七道天雷才過去一半。”
無名洞窟的上空,靈光浮現的越來越多,雷聲也越來越恐怖,靈光、紫電、雷聲,凝聚成一片陰翳。
晏臨淵抱元守一,等著第十三道天雷擊落。
「五蓮法陣」的確強悍,第一次的九道天雷,皆為法陣擋下,但法陣的力量亦消耗殆盡,不僅蓮瓣上的那層靈液乾涸了,五蓮顏色也黯淡了許多。
第二次前面的幾道天雷,晏臨淵靠觀山結界扛了下來。
他抓了幾塊上品靈石化開,濃鬱的靈氣頓時彌漫在洞窟中,急速補充結界流失的靈力。
轟然!
第十三道天雷擊下,兒臂粗的紫電自九霄降落,直接擊穿了山體,轟在觀山結界之上。
碧綠色的光幕連連顫動,被擊中的部分成了一層隨時可能碎裂的薄膜。
第十四道。
第十五道。
嗤拉,一聲輕微的撕裂聲傳來,觀山結界閃動幾下熄滅了。
第十六道。
比之前更為粗大的紫電直接擊在晏臨淵身上,擊得他全身發麻,雷力順著奇經八脈流向丹田,擊向那枚已經凝聚為實質的元丹。
“哼!”
晏臨淵冷哼一聲,體內靈力流轉,瞬間將這絲絲縷縷的雷力化為無形。
第十七道。
第二十二道。
晏臨淵不得不佩服老和尚,僅憑肉身的強橫便擋下了完整的金丹期天劫,自己可是非常狼狽,體內的雷力越來越難以排出,只能借著血肉的燃燒將之化掉。
不用照鏡子,此時的自己一定是煙熏火燎,皮開肉綻,比一隻烤乳豬好不了多少。
還有五道天雷。
晏臨淵吃了幾顆丹藥,再撐開那把禦雷傘,懸浮於自己頭頂。
轟轟轟!
也許是天道震怒,不欲晏臨淵踏上大道,竟是三道天雷同時擊落,貫穿山脈,轟向晏臨淵身軀。
驀然,這把平淡無奇的禦雷傘暴漲開來,散發出一層厚重的黃光,如同黃沙一般鋪在洞窟內,將所有天雷攔在頭頂。
雷聲轟隆,黃光閃耀,兩者之間角逐甚久,終於雷力消散,黃光取得勝利。
不過,此時的傘面也破開了幾道缺口。
最後的兩道,要靠自己了。
晏臨淵深深吸了一口氣,等著最後的時刻來臨。
轟!
轟!
相續兩道水桶粗的紫雷擊向山體,傳出地動天搖的爆炸聲,似乎是天上的某個大能發怒,要將人間徹底毀滅。
禦雷傘碎成了齏粉。
晏臨淵全身猛然一顫,“噗嗤”噴出一口鮮血,強大的電流雷力撲向丹田,一路灼燒著五髒六腑。
與此同時,靈力也源源不絕地自破損的血肉之中滋生出來,一路彌補著損傷。
破壞與修複,拚的是速度,拚的更是意志。
痛到極點,晏臨淵怒吼一聲:“你不欲我成道,我偏要行自己的道,你能奈我何!”
就在風雲大作雷電鳴閃之中,晏臨淵所在的無名山脈上空,彩霞滾滾翻騰,很快在天際連接成一片七彩霞光。
霞光之中,包裹著一團直徑裡許的巨大光球,裡面瑩光流轉,讓人無法直視分毫。
沒過多久,巨大光團在伽藍、法慧和法能的驚愕目光中,凝聚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瑩圓珠。
圓珠上面蘊含著龐大而可怕的靈氣,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讓三人不約而同地半跪在地。
片刻之後,“砰”的一聲輕響,圓珠一亮一閃,往下飛快遁去,轉眼鑽入山體之中,不見了蹤影。
隨著圓珠的消失,電閃雷鳴,七彩霞光等天象瞬間消失不見,三人全身的壓力也隨即消失,然而那種恐怖的威壓依然深深留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