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还在工作,凭什么你出来休息?你怎么把手套给脱下了?我不是反复强调,一定要时刻戴上,难道你想中恶咒吗?你不要再给司里添乱了!哈利·波特还等着我们的检测结果!”
乔迪被约瑟夫一连串的言语攻击轰炸得脑袋嗡嗡的,她瞬间发出了连自己都被吓一跳的声音:“去他的哈利·波特!”
约瑟夫明显也愣住了。
“约瑟夫·蒙恩,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在哈利·波特还是在赫敏·格兰杰面前突出彰显自己的工作能力,好让你早日摆脱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这个没有前途的办公室。但你手底下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我是其中干活做事最多的那个人。对于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工作,我不会拒绝。但是如果你强加给我的度过分了,那我必须提醒你。我是一个格兰芬多,我是一只鲁莽的狮子!”
乔迪一口气说完,喘着气看眼前瞠目结舌的约瑟夫。然后把手里绣着「W」的红色手套扔在约瑟夫怀里,径直就走了。
乔迪开始担心自己会丢了工作,如果是之前的母亲。一旦得知她被赶出了魔法部,一定会歇斯底里。假使她真的被约瑟夫开除,那么不幸中的万幸,一定是现在的妈妈还沉浸在和罗科·诺兰的蜜月期,她的回忆还没有进入更为复杂的婚姻生活,所以她友好得仿佛天使下凡。
“罗科跟我提过圣芒戈,说这是一个巫师医院,没想到我居然也能来这儿治病。”诺兰太太坐在病床上,微笑着地织着手里的毛衣,“天气很快就要变凉了,到时候罗科就能穿上我给他织的衣服。”但乔迪仿佛辨认出,那上面的图案是一条毛毛虫。
乔迪看着乔治·韦斯莱上次带来的花束,这束有魔法的百合花至今仍在散发着芳香,令她有点难过。她问自己的妈妈:“我可以跟你睡一会儿吗?”
诺兰太太温柔地掀开被子,让乔迪钻了进来。乔迪蜷在狭窄的病床上,轻轻抱住了母亲,这样能让她感觉没那么孤单一些。
诺兰太太似乎也感受到了乔迪的情绪:“乔迪,怎么了?”
“妈妈,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虽然她也很喜欢爸爸,但是也讨厌逃跑的他。
诺兰太太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颜色:“我当然会喜欢他,因为我跟他是一样的人。”
乔迪疑惑抬头,她不明白。
“我是会在大部头书本下藏纸牌的乖乖女,是会对不喜欢的亲戚在心里骂脏话的好孩子,是会在过膝的校服裙下穿性感内衣的三好学生。”诺兰太太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乔迪从未看到过的狡黠,“只是我还不敢,不敢真的去违抗我那严肃古板的教授父母。所以只能把那些小心思藏在了心里。”
乔迪缓缓睁大了眼睛。
“但是,在我从家里翻窗出去,只为了和他一起去去游乐园时,我就知道,我喜欢罗科·诺兰。是他让我变成了我,让我变成了他。如果我失去了他,没有了他,那我一定又会变成以前那个严肃小姐,甚至会变成我父母那样的人。他是我的鲁莽,是我的勇气。”
乔迪感受到面颊上滑落的温热,她抱紧了母亲,她听到自己说:“我明白,因为我也是。”
在经过一个星期的熬夜辛苦工作后,乔迪终于检测完了那个团伙基地里的所有物品,在里面发现了两百七十九件带有恶咒的物件,五十七件带有黑魔法会致人受伤的物件,还有三件只要你碰一下就有可能会命丧当场的物件。乔迪记得有一台经由约瑟夫检测过完整程序的数码相机,她只是拿着那个相机对着约瑟夫心爱的宠物老鼠按下了快门,那只褐色的老鼠就发出了惊人的尖叫,瞬间在笼子里僵直了身子。而乔迪的手也被牢牢地沾在那台相机上,等她艰难将手从防咒手套里拔出来,她发现自己的食指尖已经被狠狠地灼伤了——如果没有那防咒手套,她的整只手可能就已经废了。
乔迪坐在办公桌前,给自己的食指尖上完圣芒戈治疗师开的药,那药非常不好闻,好几次她站在电梯里的时候,都有人问,是不是有人刚吃了臭豆腐(魔法部几条街外有个中国人刚开了的小摊)。那个时候,乔迪就会偷偷把自己的手指藏在自己的身后。
约瑟夫·蒙恩走了进来,还顺便带上了门,把他和她单独留在了房间里。乔迪看着约瑟夫严肃的表情,她知道那个时候要来了,约瑟夫不仅要问责她的顶撞上司,还要为他的老鼠报一箭之仇。
只见约瑟夫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掏出了一张橙黄色的门票,用力地放在乔迪的面前。
“乔迪,辛苦了。这是亚瑟送给我的查德里火炮队的比赛门票。你知道,他的儿子罗恩·韦斯莱在里面打得相当不错。这票送给你,你可以好好去放松一下。”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
乔迪看着那张门票:“可……可是……我不看魁地奇……”
约瑟夫面露一丝恼怒:“这可是赛季决赛的票!”
乔迪赶紧把票收了回来,趁约瑟夫没有后悔没把她开除之前,别说让她去看魁地奇,让她去看炸尾螺放屁都行。
乔迪用门钥匙到了魁地奇俱乐部的比赛场地才发现,自己和这个火热的世界格格不入。且不说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件橙色的应援物(最后她偷偷把自己的帽子变色成了橙色),她也很难听懂旁边的球迷口里不停蹦出来的术语,普伦敦回抄术是什么,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又是什么?还好,人物关系她总能捕捉到一点,她听到一个把一头长发全都染成了橙色的球迷说:“还好金妮·波特去年从霍利黑德哈比队退役了。不然今天我们就要看韦斯莱家兄妹对决了。”
乔迪拿着票一直往上爬,惊讶地发现,她拥有的竟然是顶层包厢的贵宾席位。更让她惊讶的是,当她推开包厢门,发现乔治·韦斯莱坐在里面。
这是她和乔治时隔一个月的再遇,上一次不愉快的分别仿佛还在昨天。但当她再一次面对乔治时,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涌出了一股雀跃,这让她又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了。
乔治看到她也非常惊讶:“我不知道你还看魁地奇。”
乔迪捏着手里的门票:“这是约瑟夫送我的,非要我来。”
她发现乔治一直盯着她看,她开始怀疑他认出了自己的那顶帽子是临时变了色。毕竟她曾经戴着它去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那个时候它还是一顶有着漂亮宝石蓝的贝雷帽,她赶紧把那顶帽子摘了下来。
包厢里空荡荡的,她正犹豫着选择哪个座位时,乔治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她只好挪动着脚步,坐到了乔治的身边。肩并肩的时候,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那令她头昏脑涨,心跳不已。她希望包厢里的其他观众可以赶紧出现,比赛可以赶紧开始,这样她就能装作自己在看比赛,无暇顾及身边的红发男人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