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埃丝特露出了困惑。
乔治看了乔迪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让埃丝特感到了一丝不安,连着好几天,她都一直盯着乔迪,生怕她做出什么捣蛋的事情出来。埃丝特现在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乔迪了。即便乔迪已经马上要结婚了,埃丝特也仍然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女儿会做出什么胡作非为的事情来。尤其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胡作非为的未婚夫。
婚礼的前一晚,埃丝特把乔迪关在了母女俩的房间里。窗外的夜幕里还传来詹姆和阿不思的调笑声,金妮愤怒的声音在喊——“詹姆,就算你毕业后要去俱乐部面试,也别再在现在练习你的破扫帚了,你会把婚礼帐篷给毁了的!”乔迪趴在窗前,听到了湖边传来的青蛙声。
乔迪回头,看到自己的母亲还在检查那件婚纱,仿佛一刻钟不盯着它,白纱上就会凭空多出一个洞来一样。埃丝特终于完成了新一轮的检查,她站在乔迪面前,一脸严肃:“你知道,婚礼的前一晚,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
“噢,妈妈,那都已经是一些没有人信的鬼话了。你还知道,现在的麻瓜们流行在婚礼前一晚开单身派对吗?”她现在已经敢反驳妈妈的话了。
埃丝特看着乔迪,突然一阵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她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噢,乔迪,你竟然要结婚了!我真是不敢相信!”
乔迪很少遇见母亲感情如此外露的时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应。她想起有人说,孩子长大了之后,父母就会变成孩子的孩子,也许她的母亲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愿意向她示弱的。她抱着母亲,回想起了母亲失忆后的日日夜夜,那个时候她可没想到过,那个严厉得令她害怕的母亲,还会有这样哭着抱着自己的一天。
“妈妈,为什么不把眼泪留给明天呢?”她笑着说。
埃丝特擦了擦眼泪:“我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在你一个人面前丢脸就够了。”她捧住了自己女儿的脸,就像不足够一样,反反复复地观察着,她的眼睛像自己,她的嘴巴也像自己。甚至那锁骨上方的一颗痣,位置也自己的一模一样。“我曾经深深地担心过。”她说。
乔迪笑了起来:“妈妈,乔治难道还需要你担心吗?”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乔治非常好,虽然我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他的年龄……”埃丝特看到乔迪迅速地皱起了眉头,赶紧微笑着补充,“但他非常好。”
乔迪眼里有着疑惑:“那你担心着什么呢?”
埃丝特凝视着乔迪:“我担心……我担心我和你的父亲那不美满的结局,会让你害怕,会让你退缩。有多少人因为这样,再不相信爱,再不敢去爱,甚至咒恨着爱,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弃若敝履,怨念着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不幸,放弃了善良和温柔,选择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如果你也这样……如果你也变成你的父亲那样,而错过了一辈子的幸福,那我将永远无法释怀。”
乔迪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不,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我现在不担心了,”埃丝特笑着抚摸那她从襁褓时一直见证着成长的脸,“因为你遇到了乔治,遇到了让你勇敢去爱的人。”
乔治在刷牙的时候遇到了罗恩,自己的弟弟一直瞅着自己笑,让他忍不住用自己的牙刷指着对方:“明天你最好别给我搞出什么煞风景的事。”他很记仇,和乔迪谈恋爱的过程中,罗恩做了好几次电灯泡,比如突然打断他和乔迪的亲昵。比如非得把他的恋爱小酸楚到处宣扬。罗恩已经不再是他过去的任他和弗雷德欺负的那个小弟弟了。
罗恩当然不一样了,他已经经历过大战,毁灭过魂器,当过傲罗,甚至登上了巧克力蛙画片!现在的他绝不会输给一个把戏坊老板,他非常不满地在胸前抱臂:“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乔——吉!说到底,你和乔迪能走到今天,还得感谢我呢!”
乔治一脸困惑:“哈?为什么?”未免太自作多情!
罗恩得意地竖起了食指:“你还记得你和乔迪和好的那场魁地奇比赛吗?”他当然记得。那不仅仅只是一次和好,更是让他清楚地知道乔迪对他的心意,他视乔迪为唯一的一场比赛。罗恩嘴角的笑掩饰不住,“你记不记得,那场比赛我求着你一定要去看?那是因为,爸爸也求着他的前同事约瑟夫,要约瑟夫把票塞给乔迪。你真以为你们在贵宾包厢是偶遇?那都是我的功劳!”
乔治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回想起来,他当时确实有一些困惑。他本来是不想去看的,他为什么要去看前女友的退役赛?但当时罗恩说了,就当作是排解情绪的散心,不会有人不喜欢魁地奇。感谢魁地奇,对,不是感谢罗恩,让他能和乔迪重遇。
罗恩将嘴里的泡沫漱了个干净,再抬起头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自己的哥哥。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有一点不习惯。不习惯乔治缺失的耳朵,不习惯面前这张脸是单独出现的。一种怅然袭击了他:“我曾经深深地担心过,担心你真的要一辈子单身”
乔治皱了皱眉,他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的弟弟是在认真地跟自己说点心里话,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只是故作深沉。但罗恩继续说了下去:“不止是我在担心,爸爸妈妈,哈利赫敏,家里的所有人都在担心。本来,你和弗雷德该是我们家最快乐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你们带来的一直都是欢乐。但是……”罗恩顿了顿,现在他知道,罗恩没有在胡说八道,“我们都想看到你重新真正开心起来的样子。”
他撇了撇嘴:“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过得糟糕透顶一样,难道你们都没有被影响吗?你们也跟我一样,你也失去了哥哥,爸爸妈妈也失去了儿子。但你们的身边都有爱你们的人,都有你们爱的人。你有赫敏,妈妈有爸爸,比尔有芙蓉。”
然后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罗恩的笑充满了对兄弟的祝福:“还好,你遇到了乔迪。”
“是啊,”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还好,我遇到了乔迪。”
这天乔治久违地梦见了弗雷德,他梦见他们又回到了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一个狼牙飞盘嘶吼着向他飞了过来,他纵身一跃,接住了自己双胞胎哥哥投来的玩具。
“乔治,把它扔回给我!”弗雷德在走廊的另一端,做好了预备的俯身姿势,冲他大喊大喊。
他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有一点恍然,弗雷德发现了他的走神,有些不满地站直了身子:“乔治,这可是你最后的单身派对了,不能和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的我好好庆祝一下吗?”
他看向手里的狼牙飞盘,笑着抬起头来:“如果乔迪也在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