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书包。小书包拉开拉链一倒,哗啦啦的掉出来一堆绷带。
羽仁彻:“……就、这?”他说话一字一顿的,慢得像蜗牛爬行,勉强让发音听起来在正常水准。
太宰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这是我的本体啊。”
行叭,本体,那确实应该带上。
绷带被塞进了太宰的口袋,连同他的连衣帽一起满满当当。“掉出来,不给买新的。”
太宰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坐计程车都要双手护着自己脖子后的帽子,生怕有一个掉出去。
司机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拉客,显然是有准备的,钱收得比平时高三倍,一路打点了好几拨拦车的人,终于停在了离森医生诊所差一条街的路面。
太宰护着自己的本体,小心翼翼的迈着内八字,话不敢说,呼吸频率不敢太大,短短一条街的距离,走了足足七分钟,就差一步一挪。在羽仁彻将第六波来打劫的混混踹飞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太宰停步,示意羽仁彻搞快。羽仁彻偏不上前,而是静静的看着他,反向催促。
无奈,太宰道:“刀给我。”门铃位置有点高,需要抬手微微垫脚才能够到,平时倒是无所谓,但为了保护本体,只能含恨求助。
拿到刀后,用刀柄按住门铃中央的红色键位,一下一下又一下。铃声还未结束就又再次响起本算得上合宜的声音变成催债的魔音一般在耳边回荡。
“按一下就行了!找打吗?!”门内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未完全打开就听到了来者暴躁的怒吼声。
穿着秋季运动服的中也满脸不爽的表情在开到门口的人时,凝固了。
叮咚——叮咚——
太宰又按了两下。中也咬着下唇,面色堪称狰狞的对他说:“青花鱼——我就说哪个家伙这么讨厌,连按门铃的声音都像是讨债鬼。”
如果只有太宰一个人,他铁定二话不说先揍一顿,但多了个羽仁彻,只会把事态搞大,那就不是单方面碾压,而是两军交战,打架倒没什么,伤到花花草草得赔钱。诊所已经够贫穷了,他不能火上浇油。
太宰一眼就看穿他的顾虑,嘻嘻笑道:“讨债?终于承认你欠我一条小狗狗的事实了么,中也~小狗狗~快给主人汪一声~”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打游戏都作弊的家伙,你的脸呢?”
“什么时候作弊了,说话要讲证据,没证据就别瞎说。”
眼见中也快要爆发了,那张脸黑黑红红像是吃了魔鬼椒般下一秒就会喷出火来,站在一边的羽仁彻扯住太宰的后领将人拉过,再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脑壳。
没有出声,眼神却含着警告的意味。
这一招还是有用的,太宰噘着嘴道:“好嘛好嘛~中也,我们找森医生。”
中也下意识的挑眉,有点奇怪的看着羽仁彻脸上戴着的医用口罩。成人用的口罩将他大半张脸遮盖,只露出一双眼角微狭长的凤眸,黑黝黝的眼珠子平静无波的回视着他。
不戴口罩还好,只是让他看起来有些偏瘦,戴了口罩后,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还没养好的凹陷的眼窝就变得很是明显。老实说,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时,都觉得有些渗人。
“切,先进来吧,我去叫他起床。”
好歹也是老客户了,中也没有带路,而是让他们自己去诊疗室,踩着拖鞋跑上楼,估计是去叫人。
进了诊疗室,太宰脱下了棉袄,小心的用衣摆将帽子包起来,保证不漏出一个本体,放在病床上,才开始自己的探索旅程。每次来森医生的诊疗室,他都控制不住眼睛瞎看,好像是在密室里寻找什么深藏的宝贝一样专注。
趴在药柜的橱窗,仰着头看放在最上面的药瓶。头不回的说:“你知道高血压药和低血压药混在一起喝下去会有什么效果吗?”
羽仁彻对医学这块是白板一张。“会、如、何?”
“我也不知道,要不试试?”太宰说着,就要开橱窗的玻璃门。门上了锁,他就去掏口袋里的曲别针,掏了一会,还是没能从绷带堆里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森医生已经进来了。一手扒拉着睡乱的头发,下巴是没处理干净的胡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来:“怎么这么早啊呼啊——”
说到一半又连打了两个哈欠。
羽仁彻看他睡眼惺忪,直接拉开旅行袋的拉链,在森医生困倦的眼神下,哗啦啦的将里面的现金倒出来。一沓百张用白条封起的万元钞票,加上太宰小书包里的,在地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醒、了?”
森医生眼里冒着金钱的符号,双手紧握置于脸颊边,身体柔软的舞动着:“醒了醒了,不能再清醒了!”
就连身后端着茶水进来的中也,也被这座小钱山给震惊了。一百五十万说多不多,但绝对不算少,以横滨目前的市内平均薪资水平,相当于一个大会社正式员工一年半的薪水,还是税前。
除了钱之外,当然还要看看牙齿。森医生心里高兴,服务态度自然也好,就连看到羽仁彻摘下口罩缺了两颗门牙时,都能维持住标准的露八齿的职业性笑脸。
虽然不是专业的牙医,但好歹做了几年黑医,接待的都是一些不法份子,械/斗互殴什么的,掉几颗牙也正常。羽仁彻的情况不复杂,就是普通的换牙。
“牙掉得很完整,没有断牙留在里面,不用紧张,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最快十来天,最慢一个月也能长出新的。你还有点缺钙,要不要买瓶钙片回去,缺钙容易长不高哦。”
羽仁彻点了点头,森医生满意的转而问太宰:“前阵子新进的绷带,是最新上市的产品,比之前那种更薄更透气,不易渗透,吸水性也更强,推荐喜欢入水的人使用哦~”
太宰果断的吐出一个字:“买!”
钙片买了,然而绷带没有,太宰抱着满满一袋的绷带踢着腿嚎叫着被拖出了诊所。袋子是向森医生要的,绷带是自己带来的,森医生送别他们的时候,脸上要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不安全,街头拦不到计程车,太宰抱着电线杆,用尽吃奶的力气就是不肯撒手,羽仁彻双手抓着他的腰,像拔萝卜一样的往外拖。怕伤到太宰,又不能用全力。
“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走回去的。除非你背我!”
羽仁彻不想背,然而‘瞪人之术’已经失效了。
“你把眼睛瞪脱眶了也没用,那眼神还没有福泽大叔凶呢!”
羽仁彻回想了一下福泽谕吉瞪人的样子,不得不承认,是他输了。
不是错觉,相处的时间久了,太宰越来越不听话,让羽仁彻苦手于该如何掰正他这任性的恶习。不能打,不能骂,说教会被嫌,威胁也没多大用,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