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话一出口,感觉到太宰身上传来的刺骨杀意,受不了的道,“我好歹也是咒术界最高地位的术师,千年的咒术师,不要因为我活得久,就以为是老年痴呆好不。”
天元左右张望,拉了张椅子坐定后,捏着手臂上的肌肉舒展酸疼的筋骨。“已经很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老了啊,骨头都脆了。一个人活的岁月足够长,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会觉得吃惊……
“所以,当初你之所以会背叛羽仁彻,是那个和无兮共用一个身体的幽灵,给你看了什么样的记忆?”
太宰没有发声,天元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太宰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阴郁粘稠,像是有什么致病细菌慢慢的汇入空气之中。
“不是平行世界的记忆,而是……未来的记忆,对吧?”
*
时间回到羽仁彻回归之前,利用时之政府的科技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也是审神者部队总指挥羽生所在的异空间。
“羽仁治?”三日月无视房间里的狼藉,捡起了地上一张碎屑,在上面看到了这个名字。“是您的亲人么?与您一样的姓氏呢。”
“虽然不想这么说,遗憾的是,他确实是。”羽生掩盖在御神纸后面的面容模糊不清,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像是从遥远的彼端传来那么空远。
“三日月,联络时之政府本部,已经找到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大本营。”
三日月惊愕了一瞬。“您确定。”
“恩,除了那个世界以外,不会有其他世界了。”
那份被他撕碎的文件里,完整的内容中有这么一段话。
编号CWRR-ER3435,《羽仁治捕杀计划》,进度:已完成。后期目标:以羽仁彻踏入该世界为起始创立支点,人工干预达成分支世界,在已预测的时间点,让两个世界交错相汇,达成融合。
而那个时间点,恰好就在后天。他必须赶在后天之前,回到原来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太宰治】是一周目的太宰哦~
惊喜不?意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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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未来?”太宰摊开双手,嗤笑道,“很有意思的猜想,那么伟大的天元大人,能猜得出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吗?”
天元本以为太宰会直接否认,又或者直接承认,现在这种态度反倒让他迟疑起来。但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不相信姓羽仁的嘴里冒出来的任何一句话,仍坚持自己原先的判断。
“我虽然不喜欢掺杂人间的事情,却也不是睁眼瞎。在羽仁彻出现之后,一直派人监测他的行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不太成功,也不是次次都会被发现。”被太宰怀疑的看着,即便是天元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怪只能怪羽仁彻太过敏锐,想要监视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折损掉的咒灵和人手不计其数,且羽仁彻的势力扩张得太快,后面只能够通过一些迂回的手段才能侧面打听到些微讯息。
“七年前,英国的钟塔侍者与国内的亲欧派合作,对羽仁彻威逼利诱,想从他那里探知灵力和他背后不存在的家族的信息,对他下手无果之后,转而将你绑架,想通过你来威胁他。造成的结果是亲欧派的官员被政敌送上绞刑台,钟塔侍者……不仅失去了英国当局的信任,战力折损过半,逐渐没落。”
“所以呢?是想提醒我背叛小彻会有什么下场吗?就跟钟塔侍者一样会被……”
“在将你救回来之后,你们两个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听闻有一段时间你看到他就会吓得不停发抖,拒绝他的亲近,住了一段时间的疗养院才恢复正常。所以,能够让你这样的男人都会神智错乱的记忆,是跟羽仁彻有关吧?”
天元捏着下巴,沉吟片刻。“你看到的未来里……他死了吗?”
“你觉得他会死吗?”
“一直不肯正面的回应,只会把问题抛回来让别人去揣摩你的用意。这么拙劣的话术更说明里面有问题吧。”天元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笑,又像是感伤。
“不只是他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对吗?”
“天元大人。”太宰摊开右手,打量着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用一种轻飘飘的落不着实地的声音说,“所谓的悲剧,并不只有全员死亡这一条哦。”
“那是什么?”
“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漫长又短暂的生命流河,与过客、友人又或者是朝而复始的季节变化、日夜更替间创造出来的回忆,也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所以死亡并不是人的终结……”
“情感、阅历,接触到的一切人事物化为记忆,这份记忆代表一个人曾经在人世间走过留下的痕迹,就算记得你的最后一个人也遗忘了你的存在,但花草树木不会,天空与大地也不会。”
天元领悟了太宰话语里的真意,阖上眼睛,心绪像是平静的海面一样无波无澜。正因为领会到了深意,他有一种自己正在沙漠中央绝望行走的荒芜之感。
“原来如此,被洗掉的是一个人活着最宝贵的记忆。改变历史,以被改变的节点为开始,后续的时间线被抹去,即便是认识的人还活着,彼此间的交集也会一同被抹去,尽管长相名字没有变化,因为承载着截然不同的记忆,也不再是所认识的同一个人。”
天元停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啊,抱歉抱歉,是自己心生的感悟,听起来很凌乱是吧?”
“没关系。”太宰不介意这一点,他只是温和的笑着,笑得像是他们并不是在谈这么沉重的话题。“结果都是一样的,被历史修正主义者得逞的世界,连世界被毁灭的这一条认知都被抹去,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且,连那个最重要之人,他的身影也消逝在所有人的回忆之中,仿佛他从未来过。
至今偶尔回忆起来那个人消失时的样子,心脏都有一种被狠狠揪紧,痛彻心扉的感觉。
*
七年前。
羽仁彻、太宰治的十五岁。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一个纤瘦的身影立在床铺旁,静站了好一会后,悄无声息的走向床头。
一名面带稚气的少年躺在床的右侧,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绸缎的枕面上,恬静的睡颜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悄悄的靠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