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这种情况对他有利啊!
这小子如果装的话,不到目的达成是不会自打脸揭穿伪装的,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为了演戏对方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相反的,靠着已入籍这个身份,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接受他隔三差五在他面前刷脸。就很期待羽仁彻心里气得要死,表面还要跟他周旋的样子,想想就要笑裂肚皮了!
哪知道……这小子竟然真的失去记忆了!
好歹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羽仁彻什么样子他没见过,第一眼就能确定他不是在装!会失忆的理由,背后牵扯的因由……虽然很重要可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可是比千载难逢更难遇上的奇迹啊!不把握机会他还是太宰治吗?
太宰抿着嘴角,控制着别笑出来,见他一脸错愕无措的失态模样,等待对方即将开口的刹那。他会在羽仁彻开口瞬间打断他的话的。
本来就没想过自己这个要求会有回应,不管是被拒绝还是被暴打一顿,他都不想接受。
那微小的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同意的可能性,现实里也不可能发生,所以……
“我开玩……”
“好。”
太宰赶在羽仁彻说话时,率先打断他的话,对方的答案却也不可避免的传入耳中。
太宰:……?……!!!
等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是失忆后依旧是个不擅长拒绝家人的性格,这样的要求也会同意吗?!
心里一股愤懑腾飞而起,愤怒的火苗一路攀登到脑神经,灼烧他的理智。
非但不高兴,反而生气了。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只因为一张轻飘飘的户籍善本证明,就让你轻易接受了伴侣的存在,连这样的要求都想也不想的同意?
果然,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也……
“治君。”
太宰的怒火,凝固了。阔别多年听到这个称呼,世上仅有一人会这么称呼自己。就这一个称呼,竟让他产生一种异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滋味。
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如此称呼自己了,以为这苟且的余生再也无法听到的,无法见到的……
羽仁彻看着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连眼里翻涌的暗流都停滞的太宰,心情愉悦的低笑出声,温柔的眉眼看着此时的他。
发自内心的说:“治君,真可爱。”
太宰:“哈?”
“恶作剧的样子,故意误导人的样子,装傻充愣的样子,还有口是心非的样子……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任性得可爱。”
太宰:我觉得你在diss我,我有证据!
但羽仁彻是真心这么想的。“是在安慰我吗?看出了我因为失忆的焦躁和对周围人事物的防备不安,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虽然有些意外吧,真是个笨拙的人呢,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被吓到了……”
太宰:“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什么安慰的,你是脑补了什么恶心的内容!”
“因为治君你,总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羽仁彻用平静得说服力十足的语气说道,“眼神也好,神态也罢,一副小心翼翼想触碰又不敢,伪装得自己若无其事,拼命的用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试探我……”
羽仁彻:“如果不说‘好’的话,会真的哭出来吧。不管心里给出了多少个理由,假想了多少个结果,不是这个答案的话,会伤心的吧。”
太宰,怔然的看着他。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对待他时总是游刃有余的,像是早就看穿一切的态度,对他的事情包容纵容得好像不管做什么都能欣然接受的模样。
都是假的,不要信他。这个世上不可能真的存在着能完全接受他真面目的人。
“够了,你这个骗子……”
太宰一把将他推开。羽仁彻重心失衡,摔坐在地上,疑惑的仰望着站起身居高临下俯瞰他的人。
直到对方摔门离去,羽仁彻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啊……真的,哭出来了呢。
没有眼泪,没有哭相,那愤而离去的背影,却隐约看到对方缩在心灵深处痛哭的姿态。
本来存着一点逗弄的心思,这下全然归于平静,又泛起了新的涟漪。
好像,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当时将人拦住,不让他离开比较好。可是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吧……
不过,胆子也太小了点吧,这小子。
门外,靠着车门的中也刚点了根烟,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别墅大门冲出来,像风一样从他眼前掠过,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和那人颐指气使的支使声。
“开车啊!尼古丁小矮人!”
中也翻了个白眼,将一口没抽到的烟吐在脚下,鞋尖碾灭后才捡起来,用纸巾包裹好扔进别墅大门内,设在角落的垃圾桶。
百米开外的距离,稳中目标,不得不称赞一声他对重力的操纵精细度。
中也打开驾驶座的门,也没计较太宰刚才的态度,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启动跑车的引擎,等开出一段距离才通过后视镜去看那个背对着他,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后座的青年。
“绑安全带,堂堂剑桥博士生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
太宰闷闷的声音响起,“比不过中也,不愧是考上东大博士研究生的天才啊,竟然知道来接自己的主人,好狗狗,记得提醒我赏你一根肉骨头。”
中也额角冒出一个青筋。“太宰治你有病啊!”
“你骂谁太宰呢!”
中也被噎了下,恰好前面红灯,他停了车扭身朝他低吼:“把人逼走的是你,后悔的还是你,现在如你所愿的被引回来了,不高兴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羽仁彻是倒了几辈子霉遇到你这个混蛋!”
太宰仰天躺在座椅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幽幽道:“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忙得要死呢能不能别作死了!我警告你,要是再闹自杀的把戏,我就让你真的死,彻底死那种!”
“你不明白……”太宰压根听不进他的话,双手捂面凄凉的道,“啊啊啊那么好的机会,我是怎么了啊!明明那么好的机会!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嘤嘤嘤!”
应该把握机会睡了再说啊!汤连手都没摸两下呢亏大了!
中也,死鱼眼的启动车子,继续前行。
不是很想搭理这个自怨自艾的家伙,好麻烦的样子。
太宰嘤嘤叫了一路,直到车停进港口黑手党中央大楼的停车库才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领带,才想起外套还留在家里没带出来。
他轻轻咂舌,跟在中也身后踏进专用电梯,一路抵达顶楼。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两排黑衣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