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血箭的速度極快,不是平常人肉眼可以捕捉到的,而且還將趙塵給鎖定住了,無法靠閃避來躲開血箭,但還在趙塵的應付范圍之內。趙塵伸出左手,對著血箭用寬大的左袖一卷。趙塵的手臂似蒼龍一般翻滾著,而衣袖便是蒼龍周身的雲霧一般,不斷被蒼龍攪動著。
血箭先是刺破了趙塵的護體清光,隨後被趙塵用衣袖包裹了起來,
也是宗門發放的這套行頭質地不錯,才將血箭擋住,趙塵頭頂星冠灑落星輝,和護體清光熔煉,充斥著法力的道袍的衣袖上又融入了一層星輝。只花了一瞬的工夫,一小灘鮮血被趙塵用衣袖甩落,在鮮血即將落地的刹那,又被趙塵燒盡,防止中年修士耍手段。
在趙塵正接住血箭時,正在往地上癱坐而去的中年修士還沒有癱坐到地上,嘴角微微翹了下,伸手從衣領處向後一拽,將自己身上的暗黃色道袍扯下。中年修士將手中的暗黃色道袍向前揮去,暗黃色的道袍被中年修士抓在手中,好像大旗一樣展開,隨風飄動。
原本,在趙塵眼中,中年修士身上這件暗黃色道袍極其普通。可隨著中年修士這一扯淡,道袍之上,突然放出一層暗黃色的靈光。且隨著中年修士周身法力等的注入,這層靈光越發的厚重起來。
中年修士一下子將全部精氣神點燃,和法力一起灌注進手中的道袍中,使勁往前一丟,看著趙塵輕聲道:“地府,我是不準備去了。來生,我也不打算有了。我隻信今生!”說罷,隨著手一張開,中年修士便倒在了地上,近乎形神俱滅,隻余一絲殘魂向下土悠悠落去
隨著中年修士將暗黃色道袍使勁向前丟去,道袍鋪天蓋地的變大,向著趙塵方向罩去。
和那對燈籠法器一樣,這件暗黃色道袍是中年修士的兩件重寶之一,是中年修士近乎從修行之初就開始煉製,歷時兩百多年,到現在都不曾停歇。
其是中年漢子以一匹昏黃雲錦製成的道袍為基礎,每天黃昏之時,采取各種汙穢之氣、汙濁之氣、怨煞之氣、地脈之氣以及各種毒物等為材料。一點一點煉製而成。
待成功之後,再以太陽之水和太陰之火不斷洗煉,隻留下最精粹的一點,隨後又重新在每天黃昏之時,采集各種種汙穢之氣、汙濁之氣、怨煞之氣、地脈之氣以及各種毒物等對其進行祭煉,之後再用太陽之水和太陰之火不斷洗煉,隻留下最精粹的一點,如此回環反覆。從修行之初,一直到昨天,兩百多年,幾乎沒有一天停止下來。
當然了,這件道袍也沒有愧對中年漢子的付出。其作為中年修士手中最寶貴的一件法器之一,在其心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那對燈籠法器。亦幫助中年漢子躲過多次生死之劫。而且,只要中年漢子再繼續祭煉下去,再過兩三百年,這件道袍便可以成為一件法寶。
隨著趙塵將血箭擺平,那暗黃色的道袍已經變成了一塊長寬皆十數丈的大幕,從趙塵頭頂緩緩落下,輕靈飄渺之余,又帶著一份從容不迫的磅礴大勢,讓趙塵避無可避。隨後,其又化作一塊長寬皆上百丈的暗黃色雲霧,將趙塵完全籠罩住。這暗黃色雲霧厚重非常,難以擊碎。並且,這雲霧在蘊含劇毒的同時,還汙染法器甚至修士的靈性、靈光。
不僅如此,即便趙塵將這一朵雲霧給擊碎了,四散而開的暗黃色雲霧,足以將方圓十數裡的人畜鳥獸甚至植被統統毒死,這樣龐大的因果業力也足夠趙塵喝一壺的了。
面對這種情況,趙塵腦海中各種念頭一閃而過,之後決定以力破巧。五顆棗核大小的雷珠從袖中滑落,被趙塵用右手接住。隨即被趙塵朝著頭頂的暗黃色雲霧丟去。
五顆雷珠在黃色雲霧的前後左右和中間同時炸開,四條雷霆鎖鏈將暗黃色雲霧完全封鎖住, uukanshu中間一條鎖鏈如雷龍一般在雲霧中不斷翻滾。同時五次天師級強者的一擊,不要說這件暗黃色的道袍只是一件法器,便是一件法寶,在無人執掌的情況下也會被打落原型,甚至可能會破損。
這團雲霧在雷霆鎖鏈的封鎖和撕扯下,瞬間然變回了一塊破布,從空中墜落。便是剩下的一點四散的,絲絲縷縷暗黃色煙雲,也被雷霆全部消滅掉。
趙塵伸手將從空中掉落的破布接住,大致打量了一眼,隨即被趙塵收好,放回袖中。
直到這時,趙塵才將目光放到中年修士的殘魂身上,看著悠悠向下土飄去的殘魂:“這冥土,你終歸還是要走一遭的。”
已然失去意識的殘魂,自然無法回應趙塵。像中年修士這種情況,進入冥土之後,暫不會受到處罰,而是先溫養和洗煉殘魂,之後直接投入輪回,而輪回也是最擅於滋養靈魂的。至於陰司處罰,自然要等魂體基本完整,意識清醒之後再清算。
說罷,趙塵上前幾步,護體清光化作手印,隔空在中年修士身上搜羅了幾下,也沒細看,檢查了一下,見沒有特殊手段,便塞回了袖中,隨即轉身像遠處看去。
兩三裡外,一位土地神顯化而出,立身神域之中,正靜靜的看著趙塵和中年修士交手。見趙塵望過來,土地神一招手,將中年修士的殘魂攝入手中,反掌送入神域深處。隨即對趙塵點頭示意,一臉的祥和。
因為擔心周嗣那邊出事,趙塵也只是點頭回應了土地神,隨即指尖一彈,將中年修士塵歸塵,土歸土,便駕起遁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