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三十年,一運三百六十年。所謂一世一小會,一運一大會,邊是說這雲山法會每三十年召開一次,每十二此中就有一次特別隆重。對於雲遠所說的雲山法會,趙塵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雲山法會,卻是在下孤陋寡聞,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請先生指教一二。”
“沒聽過也是正常,拿雲山法會,在其周圍十幾萬裡,確是比較有名,凡是第三階的真君,都是聽說過,便是第二階真人,知道的也不少。但過了那十數萬裡,知道的人卻少了許多。”
隨即,雲遠便對趙塵說起了雲山法會的由來,當然,雲遠也事先說明了,這些都是他收集到的傳說,並不保真。
相傳,許久以前,幾個金丹散修相遇於一處山林,遂結伴同遊。見山中幾個洞窟,其中景色綺麗,內中家設,宛若宮殿。隨即起了玩心,模仿那傳說中的仙家法會,辦了一場聚會,各自準備吃食,交換收藏,交流感悟。事後約定,三十念後再來此一聚。
三十年後,自然有人失約未至,有人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了弟子道友,有的人垂垂老矣,壽元將盡,有的人卻更進一步,未來可期。就這樣一個又一個三十年過去,這雲山法會也成了一場散修聖會,當初那幾個風景綺麗,宛若天造地設的洞窟也變成了一片橫跨數個山頭的石製宮殿群。
當然,直到這時,雲山法會雖成了這一片一眾散人之間的盛會,但也只是尋常罷了。但是,不出所料,後來又發生了變化,有五位近乎出身於雲山法會的修行者,一路修行,直到成仙,最後在此處奉詔飛升。五位仙真的誕生,給這雲山法會帶來了傳說,帶來了名望,帶來了氣數。
這還不算,那雲山法會之上,曾一共有包括那五位在內,一共九為仙真,講法三十九場。也因為仙人的誕生和仙人講法,這雲山法會的名聲又逐漸縮了回去,最後只是主要流傳在了那十幾萬裡之間。原本普通一階修士都曾聽說過的,到了後來,便是一些初來此處的真人都未曾聽說過。
雖然雲山法會流傳的范圍便少了,但在知道的人眼中,份量卻是變重了。
“到了如今,那雲山法會所在之地那裡,那九座講法台也是足以鎮壓氣運的聖物。”說到這裡,雲遠不自覺地感歎了一句。
因為那三十九場講法,都發生在三百六十年一次的大會,也讓雲山法會的大會和小會徹底分開。並且,雲山法會最盛之時,據說連續四千三百二十年,十二場**會,每一場都有仙真講法。那段歲月,每一次**會,四階的存在,那都是蜂蛹雲集。其中那五位仙真中的第五位便是誕生在那段歲月。
正在雲遠和趙塵描述自己知道的關於雲山法會的種種故事之時,雲遠忽然收口,朝外面看了一眼:“不成想就過來一夜,和道友聊的真是投機。”
說到這裡,雲遠回過頭來:“卻是不小心冷落小友了,還望小友勿要見怪。”
隨即,周嗣便看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雲遠接過盒子,將之遞給周嗣:“我這裡,沒有什麽可以送給道友的。便不拿一些垃圾給道友添堵,並說什麽禮輕情意重了。但是小友的禮物,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周嗣見狀看了趙塵一眼,見趙塵沒有反對,隨即雙手接過,連連道謝。見周嗣接過之後,雲遠隨即碩道:“之前不是說了嘛,我在府中開了幾個藥圃,種了點滋養氣血的藥材。送給小友的三株,價值雖然不高,但好在品相還算上乘,拿來送禮,還算拿的出手。”
說著,不待周嗣繼續感謝,雲遠將手搭載周嗣身上:“如今黎明將至,小友生魂脆弱,還是早點回去吧!”說著,雲遠輕輕一推。
周嗣隻覺忽然一腳踏空,天傾地覆,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依舊在那山林之中,周圍一片漆黑,火堆早已熄滅,山林之中,幽冷寂靜。一時卻分不清楚之前那番經歷是不是只是一場夢境罷了。
在周嗣醒來之時, uukanshu 其實遠處天空正好泛起一絲亮光,只是這裡山高林密,所以才依舊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當然,說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卻是不怎麽準確,事實上,山林之中還是有一些發光的菌蟲之類的,再加上那透過樹蔭灑落的星光,勉強還是可以視物的。
看見周嗣的表情,趙塵伸手彈出一道光輝,將周圍十數丈照亮,並示意周嗣向下看去。
周嗣低頭一看,只見腳下有三株野草,昨日見時還是一片枯黃,生機內斂,如今卻是通體一片赤紅,鮮豔欲滴。趙塵伸手從袖中取出三支盒子和一把玉鏟,遞給周嗣,教導其如何挖取,能不傷草藥根基,並保持藥性完整。
“雲遠先生將這三株草藥送給了你,這不但是你的機緣,也是這三株草的機緣。這本是三株普通野草,但有三株靈物借其軀體現世,使其也沾染了造化,等數月之後,重新抽芽之後,定能更進一步。”
待周嗣將這三株草藥收好,趙塵接著道:“如今天色尚早,等再過一段時間再走。”周嗣聞言,將東西收拾好,取出一卷書籍,借著光輝,看了起來。等日出之後,又做了一番慣例的早課,待天色大亮,才重新出發。
馬車沿著山林小路走了裡許,周嗣忽然抬頭看去,只見遠處一方六七尺見方的石頭石頭上簡單刻著一道門戶,門戶後面隱隱卓卓幾間屋舍,如同小兒塗鴉一般。趙塵從馬車上下來,對著那石頭稽首一禮,卻是肯定了周嗣的猜測。
路過石頭,馬車又向前走了三五裡,趙塵這才放出樓船,朝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