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塵來到街角,幾個老頭兒便看了過來,一直看著趙塵從袖子中不斷掏出各種行頭,雖然趙塵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擺攤,幾個老頭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幕場景了,依然看的嘖嘖稱奇,知道這是一個有本事的高人,不是尋常江湖騙子。
當然了,憑借城中百姓的見多識廣,要是單純的江湖騙子,沒一點本事,早被周圍百姓打斷腿扔衙門裡了。
直到趙塵把這一切都忙完,旁邊一個老頭開口問道:“小道長,今兒又來這裡擺攤啊!”
“這些天來,這是第七次看見道長在這裡擺攤了。”
“對啊,以前從未見過道長,這些日子卻經常見到,不知道長在何處修行?”
因為這數天所見,對趙塵的脾氣秉性也算有了一個大致淺顯的了解,再加上現在也沒個生意上門,幾個老頭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趙塵笑了笑:“小道自小在山中修持,倒也略有所得,門中長輩便讓我下山來歷練一番,這些日子在玄泉觀中掛單。”
一個老頭接過話:“這玄泉觀,雖然不怎麽大,但觀中道長卻都是有本事的高人。道長即在玄泉觀中掛單,想來也是有本事的高人,不知道長怎麽稱呼。”
“我哪裡算什麽高人啊,我俗家姓趙,師門長輩給起了個道名,喚作‘清微’眾位喊我趙道人也好,叫我清微也罷,都隨意。”
“原來是趙道長,不知道長這些日子在這裡擺攤子做什麽?”
“我初到這沂州城,見城中繁華,在這裡和這裡的有情眾生結個善緣。”趙塵笑道。
“什麽叫和眾生結個善緣啊?”
“道長看看,我和道長可有緣分?”
趙塵笑道:“我這話說的玄乎,其實,也就是自己被師門長輩趕了出來,在外流浪,前些天借宿在玄泉觀裡,想著總在一個玄泉觀裡蹭吃蹭喝不好,便到這城裡來逛逛。見城裡繁華,想著有沒有機會騙些東西回去。對了,還不知道諸位怎麽稱呼呢?”
“哈,”第一個開口的老頭開口道:“道長說笑了。我姓吳,叫我老吳就好,那是老李,那是老楚,那是老鄭,那是老曹、老衛、老馬、老方……”老吳依次把周圍的十幾個老頭都介紹了一遍。
“老吳……”
這十幾個老頭,雖不是什麽鴻儒、高士,但數十年沉澱下來,倒也頗有些智慧,說話也極為風趣。幾句話一聊,大家便熟絡起來。
老吳等人也清楚了這個看起來就十六七歲的少年道人不但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本事大概還不小。不但對諸位的情況,大致都了解,並且,手指一彈,便把眾人的各種老毛病給解決了。雖不知道有沒有完全治愈,但各種症狀都緩解、消失了。
趙塵坐在攤子前面,有生意時,如偶爾遇到幾個看相、問掛的,亦或是瞧病的,眾人也在旁邊看個熱鬧。沒生意時,便和眾人天南海北的胡侃。
不一會兒,眾人正聊到了氣運,趙塵抬頭看了看,掃視了一圈周圍,便指著眼前的宅子,舉起了例子:“比如眼前這家,整個兩萬多畝的宅子,半空中都被一層金黃色氣運籠罩,氣運渾厚,福澤綿延,要是不出變故……”
“若是求富貴,千年富貴也是等閑;若是求前程,未來五六百年,每一代都出一位知府或數位郡守,這也不是不能期望的。若是不計代價的勃發一下……”
說到這兒,趙塵忽然收口,又問道:“這家周府,到底是何來歷,這般福澤綿長?”
聽到趙塵突然收口,大家也明白趙塵的意思,雖不至於因言獲罪,但終究不怎麽合適。見趙塵忽然轉移話題,眾位也沒有多說,順著趙塵的話,向趙塵解釋起這周府的來歷。
原來,這周府也算是沂州的傳奇。
兩百多年前,當時的沂州還是一個王朝的王城。
正值王朝後期,周家的老祖宗,即這代家主的天祖逃難進了沂州城,被一家酒樓的掌櫃收留。五十年時間,從一名店小二到這沂州城赫赫有名的富豪。
這位老祖宗,一生行善積德,直到中年,才有了一個兒子。其便是這代周家的家主的高祖。
當時的周家,雖有金山銀海,卻被周圍的顯貴看不起。 uukanshu 周家高祖一生科舉,卻連一個童生都一次未中,激憤之下,卻尋了短見,隻留下了年邁的老父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這便是周家的曾祖。
當時正值竇太祖花十余年掃平周圍十二州,建立皇朝不到兩年。周家曾祖一氣之下帶著一筆黃金遠赴竇朝皇城,花錢捐了一個司庫小吏。
周家曾祖離開時,周圍都以為其定然會死在外面,都說周老爺子一生行善,卻落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而且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誰成想,這周家曾祖的官卻越做越大,待其五十年後,告老還鄉的時候,已經是一位二品的尚書了。這周府便是周家曾祖告老還鄉,回來後修建的。當然了,當時的周府卻還沒有這麽大。
那時的周家,雖不會被周圍顯貴明著看不起,卻也被暗中鄙視和隱隱排斥。當時周家曾祖在做尚書時,蔭庇了一子,從一個從九品的散官開始,最後在濟州刺史的位置上退了下來。這便是周家這代家主的祖父。
再後來是這代家主的父親,正統的科舉出生,官至三品侍郎,後告老還鄉。這兩代,周府雖有擴建,但都不大。經過三代人的經營,這周府終於從周圍顯貴眼中的暴發戶變成了書香門第。
最後便是這代的周家的家主了,正統科舉出生,宦海沉浮七十載,官至從一品大學士,封爵寧陽鄉男。
沂州城作為沂州的州城,其周圍一府之地叫做沂州府,簡成沂府。沂府壇山以北有一郡,名為:壇陰,壇陰郡緊貼壇山之地為壇安縣,這寧陽鄉便是壇安縣的一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