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舒缓步走上台阶,有了上次何青峰的事情之后,众人对其更加忌惮,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拂袖转身,目光凛冽地看向李俊:“你倒是说说为何挨打?”
李俊擦拭眼泪控诉道:“公主,我曾是大殿下伴读,所以与殿下有私交无可厚非。可这贱奴含血喷人,说我是去向大殿下告密!实在是冤枉啊!我既然入了永宁殿,那生是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与大殿下相见绝不是因为公主之事!”
宁云舒冷笑,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宁煜企图撮合她与李俊的事情她都清楚,所以李俊私下找宁煜汇报情况是必然之事。
她还没空来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有人先替她效劳了。
宁云舒的目光看向长歌,挑眉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回禀公主,奴今日见其鬼鬼祟祟离开永宁殿遂一路跟随,见其在御花园隐蔽之处会见了大殿下。”
“可听见二人说了什么?”
长歌眸色一沉:“是。”
李俊浑身一惊,鬓间冷汗直流。
他只以为这个娘娘腔是看见了他与大殿下见面,没承想居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公主,您别听他胡诌!我今日确实见了殿下,可只是叙旧罢了!”李俊连忙解释。
宁云舒染上几丝不悦:“闭嘴!”
李俊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嚷嚷。
“还请公主屏退左右。”长歌表情凝重。
宁云舒微微点头,除了桂嬷嬷以外其余人知趣退下。
见状,长歌才道:“奴听见此人询问大殿下验身结果如何,大殿下给了其一掌,骂他废物,并让他从今往后自生自灭。”
“噗!”闻言宁云舒忍俊不禁。
结果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宁煜如此冲动找来周嬷嬷给她验身,原来是卧龙凤雏一块出的主意。
周嬷嬷的结果足以令宁煜震惊,她还是清白之身,他便觉得李俊这样的人配不上她了?
宁云舒笑意渐冷,所以若她不是清白之身,她的好哥哥便一意孤行要让这种人成为她的驸马!
“公、公主……”李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是这样的,公主您听我解释。”
宁云舒冷冷看向他:“你都已经成为宁煜的弃子,还解释什么?”
李俊身形一怔,无力跪坐在地上。
她说得没错,他今日本事去找大殿下询问周嬷嬷验身结果的,谁料到大殿下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巴掌,还叫他从今以后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在微雨轩自生自灭!
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成了这样,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何大殿下一夕之间对他态度判若两人!
本就委屈,想着先回微雨轩了改日再求求大殿下。
哪怕做不成驸马,那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做面首,可如今只能指望大殿下将他弄出去,毕竟在长公主眼里当初可是他上赶着要来当男宠的,自是不会主动放他离开。
“公主!公主我错了!真的错了!”
李俊忍着屁股的剧痛爬到宁云舒脚边。
他想明白了,目前还是得讨好眼前之人才行,否则就她这恐怖的手段,他要是还没等到大殿下弄他出去就成了第二个何青峰,那就全完了!
“公主,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您消气!我真的一心一意倾慕公主,我只想一直一直陪伴在公主身边。”李俊无比动容地说着。
宁云舒看着这种虚情假意的脸便觉得厌恶,一脚将其踹开。
“来人,继续打,本宫看着打!”
李俊脸色煞白,声音颤抖:“长公主,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小的再也不与大殿下来往,小的永远都留在微雨轩绝不出去半步!”
板子声再一次响起,李俊哭爹喊娘,其余男人在一旁都不忍直视。
“公主,小的知错,啊……”他泪眼朦胧地看向殿上的女人,她居高临下,浑身的阴戾叫人不寒而栗。
魔鬼!简直是魔鬼!谁这辈子做了这个驸马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待他有机会出宫了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看清楚她丑陋的真面目!
他心中暗骂了一万遍,嘴上却连连求饶,直到被痛晕过去才消停。
宁云舒微微抬手,打板子的人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扫视殿中众人,声音带着寒意:“上一次的教训还没记住?”
“奴才不敢!”众人齐声回答。
“本宫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家伙!管你们从何而来,有何目的,既然进了永宁殿,便只能是本宫的人!”
宁云舒不怒而威,众人叩在地上齐屏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长歌今日做得很好。”她语气温柔了些许,嘴角微勾,“今夜便由他侍寝。”
闻言,一直镇定自若的长歌难掩诧色,嘴唇翕动似有拒绝之意,但抬眸对上宁云舒的眼神,只能将话都咽回肚子里。
“奴多谢公主。”
入夜,夜空朗朗,繁星闪烁。
永宁殿中,宁云舒靠在椅子上,手中摇晃着酒樽。
宫人推开房门,长歌着一袭白衣缓步从外而来。
房间里的香烟袅袅,霎时间被夜风吹散四方。
宁云舒闻声抬眸看去,烛影重叠间她还以为看见了张知熹,一袭白衣不染尘。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不可能是他,张知熹虽平日也是儒雅至极,但可比眼前之人阳刚许多。
“奴见过公主。”长歌跪地行礼,浑身散发着一股才沐浴后的清香。
“过来,陪本宫饮一杯。”
长歌缓缓起身而去,替宁云舒斟酒,语气温柔邪魅:“公主,饮酒伤身。”
宁云舒笑了笑,将酒杯递出:“那你替本宫喝。”
长歌看了一眼酒杯,含笑接过:“是。”
他一饮而尽,又笑着放下酒杯,靠近她耳畔,呵气如兰:“公主,酒饮了,不如早些歇息。”
宁云舒勾唇看向他,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这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女子都好三分。
然后是下巴,喉结,再到胸膛。
眼前之人面不改色,倏地握住她的手,笑意嫣然:“公主想奴今夜如何服侍?”
宁云舒笑意更甚,眸中满是狡黠与戏谑。
突然长歌双腿一软顺着椅子跪在了她的脚边,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她:“这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