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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冷了。
宁江下了大雪。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外头稍稍一会儿不清扫,那雪就能堆起来,着实有些难行。
秦芳芳原本想给程江年请假,但程江年却道,他刚入学没几日,便频繁请假,也不太好。
祈明便拍着胸脯表示,有他去接送程江年上下学,秦芳芳只管放心。
秦芳芳一想,孩子愿意读书奋进,也是好事。
秦芳芳抱出一件厚厚的斗篷,亲手给程江年裹上,叮嘱道:“路上要是着实难行,你就让你明叔带你回来……路不好走,你几日不读书也不是什么滔天罪过。”
程江年点了点头。
祈明期待的看着秦芳芳。
他穿的也不厚,他的芳芳是不是也应该给他加个斗篷?
结果……
秦芳芳嘱咐完了程江年,就把两人往外送。
是半点没提让祈明加衣的事。
祈明:“……”
祈明装作弱不禁风,咳了两声,想要提醒秦芳芳,他也衣着单薄呢。
结果秦芳芳听见祈明咳嗽,确实是看过来了。
……秦芳芳却是把程江年拉到身后,有些警惕的看向祈明:“……你不会感冒……不是,我是说,你不会得了风寒了吧?那你别去了,我去吧。”
祈明:“……”
这是怕他会把风寒传染给小阿年?!
程江年道:“娘,我怕你一个弱女子回来的时候不安全。既然明叔不舒服,那我不去就是了。”
秦芳芳一听,略微犹豫了下,祈明已是挫败的开了口:“……算了,我方才就是嗓子痒了下,我没事。我去送吧。”
说着,祈明一手搂住程江年的肩膀,一手打上了伞,护着程江年出了门。
秦芳芳站在院门口,目送两人走远。
虞晚禾过来,啧了一声,看着祈明跟程江年的背影,一个裹着厚厚的斗篷,一个穿着日常袍衫,若有所思道:“……方才阿明是不是想提醒你也给他加件衣裳?我刚才看你给阿年裹衣裳时,他好像还挺羡慕的。”
“不能吧?”秦芳芳还有些难以置信,“他身上有武功,跟个火炉似的,哪里会冷?……更何况,他平时不也穿成那个样子,见天在店里头招蜂引蝶吗?”
虞晚禾:“……”
嗯……这么说来,好像也确实如此!
虽是下大雪,但那些富贵人家的仆从还是按时来取了在药膳小馆订制的药膳。
古家那边丫鬟来取时,还带了个消息。
古老夫人看雪越发大了,怕城郊的百姓们受灾。正好过些日子就是腊八了,她打算到时候在宁江城南门外施粥。
虞晚禾与秦芳芳忍不住感慨,古老夫人是真的宅心仁厚。
……
祈明回来的时候,秦芳芳还特特多看了两眼。
见他除了被雪吹得有些脸色发白之外,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她也就放下心,继续忙活她的了。
倒是虞春苗,多看了祈明好几眼,偷偷跟秦芳芳说:“芳芳姐,我感觉祈明哥看你的眼神,有点……”
“嗯?”秦芳芳看过来,“有点什么?”
虞春苗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嗯……有点,有点怨妇似的幽怨?”
秦芳芳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到。
祈明,怨妇,幽怨?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古怪啊!
虞春苗又眼神示意秦芳芳去看旁边正在那算账的虞晚禾,祈远拎了茶壶,正在一旁给他倒茶水。
虞春苗压低了声音:“芳芳姐,你看祈远哥。他看我姐的眼神就没有祈明哥看你那么幽怨……”
秦芳芳这么看过去,发现还真是!
不是,这祈明怎么回事?
他幽怨个什么劲啊!
秦芳芳撇了撇嘴。
不过她想了下,还是朝祈明走去。
祈明面上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你……真没得风寒?”
祈明面上那副浑然不在意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语气不由得又变得幽怨起来:“……呵,你放心,我没得。不会传染阿年的。”
秦芳芳有些莫名。
她关心他,他这是什么语气啊?
莫名其妙的。
秦芳芳又转身回了灶房,懒得管祈明了。
虞春苗扒着门框偷偷看了全场,一副狗头军师的架势把秦芳芳拉到灶房角落,恨铁不成钢的压低了声音:“芳芳姐,你这不对。不能那么问!”
秦芳芳瞥虞春苗一眼:“不能那么问,那要怎么问?”
虞春苗振振有词:“祈明哥这风华正茂的青春少男,你上来就说风寒不风寒的,人家肯定以为你在质疑他的身体!大小伙子还能被冻坏得了风寒?这多伤他脸面啊!”
秦芳芳“啊”了一声,怀疑的看向虞春苗:“真是这样吗?”
虞春苗掷地有声:“肯定是这样!……芳芳姐,我教你。你也别问祈明哥得没得风寒,你就直接给他做个治风寒的药膳,往他面前一放!……嘿,保管就好了!”
其实,秦芳芳不觉得虞春苗这恋爱脑懂什么男人。
还不是被程云敬骗得差点死去活来的。
但秦芳芳又觉得,虞春苗这建议也不是不行。
于是,秦芳芳捋了捋袖子,立马去下厨做了防风寒的姜枣驱寒汤??满满一大锅。
先是把老姜连皮拍裂,在锅中煎制一会儿,加入清水,武火煮沸后转成文火,再把去核的红枣丢入锅中,几截葱白,熬至汤色金黄。出锅滤渣前兑入少许黄酒,滤渣后,再放些红糖调味。辛温走表,解肌发汗的姜枣祛寒汤,便做好了。
秦芳芳招呼众人来喝。
祈明有些别扭,祈远跟虞晚禾都各自端了一碗去喝了,但他还是离得远远的,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
项筠娘给他盛了一碗端过去,小声劝道:“……祈二爷,你也喝一碗吧。秦东家亲手熬制的。”
祈明冷硬道:“先放那!”
项筠娘小心的把那碗姜枣祛寒汤放到一旁的桌上,还不忘叮嘱道:“那,祈二爷别忘了喝。眼下后院住着孩子呢,咱们大人也就算了,孩子得了风寒,那可麻烦。秦东家定然也是担心这个呢。”
项筠娘嘱咐后,正要离开,祈明却突然语气沉沉的叫住了她:“等下。”
项筠娘眼里闪过一分喜色,但她回身后,眼里的喜色已然是遮掩的极好,只余好奇:“祈二爷喊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