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谆看着眼前的叶枭。
双目微眯。
实际上,夏楚乾三国。
相互攻伐千年。
早已是血海深仇。
能够维持如今这般平衡,有许多巧合偶然。
亦有许多血泪。
在历史上,也曾因为三国国力差距导致三国联纵政策不断变换。
而如今,三国国力,整体而言,楚国最强。
可那主要依赖的,便是妖魂战甲的诞生。
自从楚国掌握了制作妖魂战甲的技术之後,士卒战力大增,无论是夏国还是大乾,都多有吃亏。
实际上,朝堂上,很多人,也都认为应当联夏抗楚。
叶谆看着侃侃而谈的叶枭,双目微眯道:“可若是如此,一旦夏国真的覆灭楚国,我大乾反而要陷入劣势!”
叶枭摇头笑道:“父皇啊!楚国势大,幅员辽阔,甚至比我大乾立国还要早许多年,哪里是那麽容易覆灭的?
我们坚定联夏之策,最多便是不对夏国搞背後偷袭这一套,要说真的帮他们全力进攻楚国,那也是痴人说梦!
只是减少夏国後顾之忧,让他们在前线之地,能够放开手脚,而对於楚国,我们可以袭扰偷袭,乘着楚夏二国交战之时,从中取利,仅此而已罢了!”
叶枭的话,让叶谆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皱眉道:“可是,即便是我们给夏国明说,他们也未必相信我们啊!”
这话是实话。
真说起来,人族三国之间的信任程度极低。
甚至比对鬼蛮一族都不如!
正是因为同为人族,更知对方之狡诈!
叶枭笑道:“其实此事并不难!只要父皇保持现状,不要想大夏境内增兵,夏国秘谍自有分辨!”
这话是不错,大乾往这两国派遣秘谍,同样,这两个国家,也会向大乾派遣秘谍。
尤其在北疆之地,秘谍更多。只要与夏国接壤之地,大乾内部保持平静,他们自然便会知道。
“哈哈哈!”叶谆大笑起来。
“梁承恩已经将抽调兵马的奏摺呈上,朕已经尽数允诺。这凉州之地,以後便是你说了算,朕不会再给你半分帮助,是好是坏,看你自己吧!”
叶谆拍了拍叶枭的肩膀。
这时候,叶枭已然比他高出半头。
想到十年之前,叶枭离开唐安之时,却只是到了他的胸口。
一游十年,回来之後,却多了许多雄心壮志。
他有些百感交集!
又闲聊了几句,等到叶枭走了,叶谆坐在榻上。
皱眉凝思,手指不断捻动。
灯光打在脸上,就能看出,他的眼神,锋锐无比。
“刘桐...从明日起,皇后的饮食中,加上一味千丝缠!”
此言一出,角落里的刘桐身子一抖。
千丝缠。
宫廷秘药。
以极其珍贵的天山冰缠制成。
无色无味无形。
却又查验不出!
但是一旦服下,便会在无形之间,损耗人体元气。
长久服用,那只有一个结果。
就是元气损耗过大,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病症。
叶谆闭上眼睛,靠在榻上,心中暗暗呢喃:“少时夫妻,扶朕登基,三十五载,朕承你情,可惜,你不知给自己留馀地,那就先朕一步吧。朕给你留个体面!不过你放心,老大,朕会给他一个补偿,很大的补偿!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一滴泪水,自他眼角流下。
无人可见。
唐安年後的光景,是一天比一天暖和。
寒意缓缓消散。
城北之地,梁承恩率领大军。
意气风发,满面红光!
对他而言,唐安城,是囚笼。
梁晴和叶枭站在他面前送行。
“岳父先行,我过段时间,便会赶上!”
叶枭微笑说道。
是的。
开春之後,他也不打算再在唐安多待,一旦北境之地,楚夏交兵,那他必然会前往凉州。
梁承恩看了一眼梁晴,忽然开口道:“殿下,我有一言,还请殿下听之!”
“岳父大人请讲!”
“晴儿既然嫁入王府,要我说啊,便不该再领兵,我听她说殿下许她一只兵马,我看此事不如算了!”
梁承恩是真的不想梁晴再上战场。
此话一出,叶枭还没说话,梁晴已然暴怒:“梁承恩!你不让我领兵也就算了!如今还蛊惑武王?信不信我让我夫君,夺了你凉州牧之位?”
梁承恩梗着脖子,毫不示弱道:“本来就是,入了王府,便好好当个王妃便是,领什麽兵?打什麽仗?”
梁晴还要开口。
叶枭却打断道:“够了!你们二人,不要吵了!”
他一出声,两人都闭上了嘴巴。
叶枭看向梁承恩,笑道:“岳父大人建议很好,但是下次不要再建议了!
晴儿喜欢做什麽,又有能力,那便做些什麽。”
说到这里他下巴微微扬起,轻声道:“岳父大人,你我是自家人,我便以实话告知,本王心比天高,这大乾皇位,不够!我要的,是这青天普照之下,尽皆我大乾皇土,我要的,是这阳光之下,大乾子民再无战事!我要的,是开万世之太平,是人族之大一统!”
叶枭目光坚定道:“所以,我身边的女人,不能只是花瓶!谁,都一样!”
阳光之下,叶枭身上蟒袍金纹闪烁。
他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楚。
尽数传入梁承恩耳中。
看着眼前恍若朝阳,身上散发着强烈光芒的叶枭。
梁承恩内心忍不住热血翻涌。
男人,谁无雄心?
谁又无壮志?
这时候,梁晴看向梁承恩,得意道:“我夫君志向冲天,我岂能做那金丝雀?父亲早些动身,莫要再说些让人生厌之话!”
“哈哈哈!”
梁承恩打马转身,冲向大军前列!
“兄弟们,启程!”
一声暴喝,大军驶动。
叶枭和梁晴站在原地,目送大军渐渐远去,才转过身子,重新回到马车前。
“走,去镇抚司!”
叶枭钻进马车。
下达了命令。
何权挥鞭,马车驶动。
镇抚司天牢。
一间刑室之内,三个人被绑在柱子上。
两女一男!
此刻三人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
可见三人遭受之折磨。
那汉子,更是一只眼睛都已经不见,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血洞。
看着狰狞而恐怖。
刑室之内,一片幽暗,只有淡淡的烛火。
血腥气息融合着极度痛苦下失禁的屎尿味道。
并不好闻!
突然,刑室之门被推开。
被绑着的三人同时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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