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令把那一千多邪修带回去后,这次果然没有心慈手软,严刑拷打过後,就一批批地杀了。
而且他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而是把跟邪教相关的那些人,又杀了一大批。
前前後後加起来,杀了一两千人。
若是普通的小县,本就没有多少人口,一次杀死一两千人,早就伤筋动骨,没人种地了。
安昌县可就大不同,因为有一层丁青天的光环,成了整个大周王朝最令人向往的县。
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人口,从各地迁徙到安昌县来。
因此周边郡县一片荒凉的时候,只有安昌县一片欣欣向荣,人满为患。
死一两千人,根本就没有影响,正好给其他新来的人腾出位置。
二狗子最近都没怎麽出远门,从孙旺财那里得到消息,他当时是有点震惊的。
感觉丁县令这回终於杀伐果断了。
只是这次杀伐果断得,让他有点陌生。
不过邪教就是毒瘤,危害太大,杀了就杀了吧。
二狗子最近每天除了修炼,就在蛇口山周边捡石头。
这一带本来就是大石头特别多,甚至石头比土还多。
被开荒后,又翻出了大量石头,除了盖房子,还剩下大量石头都随意堆放。
他把这些石头都收进了葫芦里,然後在里面排列整齐,将那一小块陆地扩大。
上次在葫芦里面住了几个月,那块陆地只有十几丈宽,住着太憋屈了。
他现在每天空馀时间就捡一点石头,拼在那块小陆地的周围,然後再往上铺厚厚一层土。
石头还好捡一点,就是挖土比较麻烦。
自己地盘里的土,都是开垦出来种庄稼的地,他舍不得挖。
宁愿每天骑着鹅,飞到比较远一点的荒山上,才用门板重剑挖土。
挖出来的土壤,还要把那些树根杂草都收拾乾净,然後才收进葫芦。
此刻,二狗子用重剑挖了一大堆土。
他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捡树根和杂草。
这些树根和杂草都有生机,如果收进葫芦里一浇水,很快就会长成一大片,比灵药长得快多了。
大鹅此刻就站在旁边昂首挺胸,不屑一顾,丝毫没有帮忙干点活的想法。
“大鹅,我们一起捡杂草!”
大鹅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继续昂头,保持傲娇状态。
“其实很简单的,我教你!”
“勤劳的大鹅最美丽……”
“……”
二狗子说了半天,嘴角都泛起白沫了,大鹅仍然无动於衷。
以往用在羽山和常灵儿身上都很灵验的话术,对大鹅一点用都没有。
“死鹅你给我过来!”
大鹅扭头瞟了一眼无能狂怒的二狗子,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到他面前。
那意思是我来了,就是不干活,你能咋滴?
算了,自己干吧。
二狗子低头,继续从土壤中划拉草根。
心中则在後悔,早知当初还不如养几只鸡,骑着大公鸡战斗更威风。
这个时候,他甚至感觉羽山人还挺不错的。
终於把土里的树根和杂草清理乾净,这才收进葫芦里堆在石头上。
他堆放了五尺厚的一层土壤,种些普通灵药勉强可用。
种植林木的话,土层还是太薄了一些。
反正他再浇点葫芦里的水,这些环境上的缺陷都能克服。
今天忙了这麽一会儿,葫芦里面的陆地,又增加了一块丈许宽的地盘。
看着陆地一天天变大,倒也挺有成就感的。
等以後土地足够宽了之後,他还打算在这里面,盖一座大大的房子。
再在大房子里养十个八个媳妇,让她们轮流种地,做饭,喂狗,生娃。
到时候他就躺着不动,让一群媳妇轮流伺候,饭要直接喂嘴里才吃。
二狗子将一大堆土壤收进葫芦,正准备回家,就看到黄老财父子,从前面的官道上走过去。
“张老爷!”
黄老财虽然有点老眼昏花,还是很快就看到了二狗子,父子俩连忙向他作揖行礼。
二狗子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们父子俩干嘛去?”
“托张老爷的福,我们正打算去郡城考试。”
“哦,放心去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排名第17,不算差。”
“多谢张老爷!”
黄老财又向二狗子作了一个揖,带着黄满仓往郡城方向走去。
“爹,我觉得考武举人,好像还不如拜到张老爷手下做事。”
“你为什麽只让我哥在那里,不让我也去呢?”
黄满仓走在黄老财身後,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他哥黄富贵帮二狗子打铁,顺便教书,经常能得到丹药赏赐。
要比起实力,蛇口山下那些村夫莽汉,任何一个人都比武秀才厉害。
他上次就在一个流鼻涕的小孩手下,吃过大亏。
“张老爷仁义,在他手下做事确实很好。”
“但你们兄弟两个如果分开,有点事还能相互扶持照应。”
“而且你想想,在张老爷手下虽然有实力,但是没有功名的。”
“将来,如果万一能够修炼到可以筑基的地步,这麽多人是得不到筑基丹的。”
“只有考得武举人的功名,将来为朝廷立下功劳,才有一丝机会。”
黄满仓听完,这才感觉到,姜还是老的辣,对他爹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分。
父子俩这一路走走停停,用了10来天时间才赶到郡城。
临近武举人考试,郡城中又一次变得热闹了很多。
街头巷尾,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一次参加考试的青年俊杰。
早就有好事䭾,把所有参考的考生名单罗列了一份。
并附上每个人的出身,家族,修为等信息。
虽然黄满仓的名额早就定下来了,但为了知己知彼,黄老财也买了一份名单。
回到住处,父子俩拿着那一份名单挑灯阅读,比平时读书还要用功。
“我早就打听过了,整个青州地带最强大的家族是夏家,你要是遇到夏家的人,千万不要得罪了。”
“哪怕是受点气,忍气吞声,也总比把小命丢了强。”
“咱们单门小户的,没法跟那些家族相比。”
黄老财一边看名单,一边教导儿子,千万不要招惹的一些人。
“咦!爹,你发现没有?这份名单里面,没有几个姓夏。”
黄满仓年轻,看得快,很快就把名单看完了,却没发现几个姓夏的考生。
“不可能,往年姓夏的考生至少有一半。”
王老财也粗略地把这一份名单看完了。
果然没发现几个姓夏的考生。
夏是青州大姓,而且大部分都是跟夏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年武举人考试,夏姓的考生至少占据半壁江山。
今年这份名单上,夏姓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可能啊……”
黄老财想不明白,今年夏姓的考生为何这麽少?
难道是偶然?
黄老财苦思冥想,也没个结果,只能继续看那份名册。
当他把这一份名册仔仔细细看完之後,果然发现一个大问题。
名册上仅有的那些姓夏的考生,也都是夏氏家族的旁支。
其他考生之中,也没有那种特别大的家族子弟。
大部分都是那种小一点的家族子弟,还有些甚是黄满仓这种没有背景的。
从名单可以看出,大家族的人,都没有参加这一次武举人考试,集体退出。
难道是腾出位置,给贫寒子弟更多机会?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黄老财是不信的,里面必定有他不知道的缘由。
考试很快就开始了,今年的考试跟往常一样,仍然是人山人海,特别热闹。
黄满仓已经参加了三场实战比斗考试,他前段时间修为又提升了一层,考试表现都还不错,一切顺利。
眼看着黄满仓,距离梦寐以求的武举人功名越来越近,黄老财心中,反而更不踏实了。
他总是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儿子,咱不考了!”
黄老财思量很久,才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
“为什麽?就因为那些大家族没有参加,咱们就要弃考吗?”
黄满仓心中一百个不舍。
他深知这一次的名额有多麽来之不易,是消耗以前那点情份,向二狗子求来的
如果放弃这一次机会,下次还有脸去求人吗?就算再去求人,也不一定能成。
情份这种东西,只会越用越薄的。
“机会确实难得,但也没有小命重要。”
“考武举人,又跟性命有什麽关系?”
黄满仓不理解地问道,虽然他很佩服老爹,但这样的机会,实在舍不得。
对於普通小地主家庭来说,武举人的功名可望不可及,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高攀的存在。
考上武举,直接从麻雀变凤凰,从此成为官府中人。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麽内幕,但以我活了几十年的经验。
这种豪门大族也看不上,甚至还极力逃避的,绝对不是什麽好事。”
夏家是整个青州真正的主人,有什麽风吹草动,夏家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跟着夏家的风向走,肯定不会错。
黄满仓仍然很不舍,但他最後还是决定听从黄老财的。
第二天,黄满仓在比试台上不小心掉了下去,摔断了腿,本来铁定要赢的一局,就变成输。
众目睽睽之下,那名考官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硬着头皮判黄满仓输了比斗。
黄满仓因为从比试台上掉下去受伤,接下来的几轮比试,他都无法参加,只能全部弃考。